一颗脑袋忽然从边上凑了过来，从下往上看着秦维宇。
秦咘姒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
秦维宇顿了一下，接着拉了她一把，问：“干嘛？”
“发生了什么事呀哥哥？”
秦咘姒带着讨好的笑，偷偷摸摸看了眼雉城川和秦若染进去的房间，然后又回头古怪地打量着秦维宇。
“哥哥有事情不让我知道？”
她有些茫然，因为这在以前非常少见，她总觉得秦维宇应该什么都告诉她，以前他就是这样的。
秦维宇眼神忽闪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没有。”
“骗人。”
秦咘姒嘟起嘴，这些天下来，她基本恢复了从前的活泼，“妈咪和爹地都好奇怪哦，老师也走了……”
听到“老师”两个字，秦维宇的脸色微变，但在秦咘姒发现之前他就转了个身，打开超市购物袋，拿出一棵娃娃菜盯着看。
“我什么也不知道。”
秦咘姒没那么好忽悠，他干脆直接甩锅给秦若染和雉城川，至于他们会怎么说，他就不管了。
秦维宇拿着那颗菜看了又看，引得秦咘姒也凑了过来。
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看上去非常健康，全是绿色蔬菜。
当时秦若染心不在焉的，一手牵着秦咘姒，一手拎着菜篮子，拿起蔬菜就往里面放，结果别的什么都没买……
“妈咪不是说要做饭吗？”
秦维宇扒拉了几下，一片肉都没找到，今天就吃这些？
秦咘姒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那我们先把菜洗了，来，你拎这头。”
秦维宇把购物袋的一边递给秦咘姒，自己拎着另一边，准备把东西“抬”到厨房去。
“好重！”
俩小孩同时皱起了小脸，一起把这袋蔬菜往厨房挪。
几分钟前，秦若染一进到房间里，立刻就问雉城川：“维宇没事吧？”
她一脸的紧张，站在门边就问了起来，雉城川将她往里面带，拉着她一起坐下后才开口。
“他……跟小姒出了差不多的事情。”
“什么？”
秦若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跟秦咘姒出了差不多的事情？
怔愣过后，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是说……怎么可能？”
“是真的，维宇他被张琦猥亵了。”
秦若染实在很难接受这个说法，又是惊恐又是恶心，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的汗毛竖了起来，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毛骨悚然。
“他明明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若染无助又迷茫地看向雉城川，“还有那个张琦，她一个女人怎么干得出这种事情？”
秦维宇长得可爱但是他这么小，张琦禽兽到这种地步了？
她听说点一点女人性侵的案件，都当猎奇故事听的，基本是对青少年下手。
就算让她放开了想象，也想不出来会有人对这么小的男孩子产生那种兴趣。
更让秦若染无法接受的是，张琦到底对秦维宇做了什么？
她愤愤地望向雉城川：“那女变态干了什么？”
雉城川欲言又止，秦若染情绪激动，“快告诉我，我总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我……”
她难受得不行，雉城川让她冷静一些，然后把秦维宇告诉他的话一一跟秦若染说了。
秦若染听完快被气死了，简直杀了张琦的心思都有。
有病吧！
她骂了张琦几句，在房间里团团转：“他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张琦威胁他，故意利用小姒的特殊情况吓唬他，他不敢冒险，就这样了。”
“真看不出来，我的天……她今天还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这样对待我的孩子还敢对我笑！亏我还觉得她挺好的，我太蠢了，没看出来她是个神经病……”
秦若染开始自责，想到早上的事情就心痛，当时她应该更加警觉才是，但是对张琦的信任让她忽略了秦维宇的异常。
“不是你的问题……”
秦若染听了并没有觉得好一点，反而来了气，冲到他跟前对着他的肩膀就打。
“你觉得自己没问题吗？人是你找来的，居然找到这么一个东西！”
知道她在气头上，雉城川任由她打，反正她打的也不疼。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她的履历非常正常，以前不论男孩女孩都教过，家长们的评价也都很好……”
表面上看是个很优秀的人，也好相处。
秦若染停止了动作，无力地坐在了一边。
她也看过张琦的资料，当时情况特殊，她当然要小心。雉城川说的没错，换成是她说不定也会选张琦。
天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张琦在以前做过的家庭里也这么干过吗？
就一次也没有被发现？
说不定还真没被发现，小孩子很好骗。
秦若染觉得自己的头非常疼，张琦开始来家里教两个孩子功课之后，她着重考虑的是秦咘姒的感受，反而没问过秦维宇老师好不好。
“已经这样了，别懊悔了。”雉城川安慰说。
秦若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倒是心态好。
“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雉城川皱着眉说，秦维宇出事，他比秦若染还难受，毕竟人是他找来的。
秦若染无精打采的，想到秦维宇的小样子心就一阵揪痛。
“他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我看他没什么精神……会不会像小姒那样……”
秦若染越说越不安，就去看雉城川，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雉城川却露出了迟疑的样子，以秦维宇现在的情况看，要说没有心理阴影就太早了。
这种事情一般不太乐观，而且有的真的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所以还得看秦维宇自己了。
秦若染见状更难受，联想起之前秦咘姒的遭遇，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为什么一次两次的总是遇到灾难？
她受不了。
“你走！”
她毫无道理地迁怒雉城川，“走开！”
秦若染一边说一边拍打雉城川，不停地拿手捶他，自己却先不行了，捂住脸嚎啕大哭。
雉城川面上闪过一丝不忍，紧紧地抱住了她。
语言太苍白了，现在什么语言都无法描述他们的心情。
那种心碎到全世界都黑暗了的感觉郁结在胸口，再多的话语都无法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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