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啊好?就你这全身只剩下骨头的样子,你有好好吃饭吗?”说完这话,叶晓静看着面前的女人怒目圆睁。
秦若染愣了愣,一时分不清她是随口说的还是已经知道了。
“我刚才在外面碰到雉城川了。”叶晓静叹了一口气说,“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那个守在外面的冷箐一看到我,那眼神就跟箭一样,嗖嗖嗖地射过来。”
叶晓静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着秦若染的目光非常同情。
“她不让你进来?”
“唔,看我没走她就来跟我说话,我说找你,她也没有让我进去。正好这个时候雉城川出来了,我估计他要是不出来,冷箐也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唉,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到这话,秦若染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叶晓静以前只知道她被关在了公寓里,但自己没有亲身体验过,今天来的这一趟,算是让她窥视到了冰山一角,更加坚定要想办法让秦若染离开的决心。
“不说这些了,”叶晓静打量着秦若染,“你干嘛不吃饭,把人瘦成这样?”
“他告诉你的?”
“嗯,他说让我劝劝你,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我进来。”
秦若染再次苦笑,无奈地说:“我吃不下。”
她还没把雉城川喝醉那天做到事情告诉叶晓静,手臂上的刻字用衣服盖住了,头皮上的用头发盖住了,所以看不出来。
如果叶晓静知道雉城川不仅仅是关着她,还对她使用了暴力,她又会怎么想?
“不管怎样,饭总要吃的啊。就算他不说,我也要劝你,你这样折磨自己又能怎么样?吃不下也吃一点,厨房里有材料吗?我去给你做!”
说着叶晓静就要去厨房,秦若染连忙拉住了她。
“不用了,我真的吃不下。”
秦若染垂着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叶晓静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她这状态果然很不妙,和以前不想活的时候有点像。
“你,你可真是……你想过你母亲吗?”叶晓静恨铁不成钢地摇晃着秦若染的肩膀,“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还让方祁凌照顾你,结果你却自己伤害自己?你对得起她吗?”
秦若染的眼珠动了一下,但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说不定她看到我现在这样,宁可我死了好。”
听到这话,叶晓静顿时愣住了,这么丧的话都说出来了,秦若染对自己的生活该有多失望?
没来之前,她绝对会没有负担地继续劝,但是现在亲眼看到她的状况,就连她都有点悲观起来了。
“我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她垂头丧气地说,视线在公寓里扫了扫,“但是小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继续走下去,总有希望到来的一天。”
秦若染只是摇头,低沉地应着,“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唉,你真是气死我了。那你也想想我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不就见不到你了吗?”
“你还有宫南。”秦若染平静地说。
有时候她也会羡慕他们两个,没她这么多事情。叶晓静再次叹气,抱住了秦若染。
“我早就拿你当姐妹看了,宫南是宫南,你是你,这怎么能比?我很贪心的,哪个都想要。”
秦若染有点感动,过了一会儿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
“饿死自己的打算?”
秦若染苦笑,绝望地说:“说真的,我现在对自己这条命已经无所谓了,没了也就没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我就想跟他拼拼看,看谁比得过谁。”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除了偶尔露出的苦笑,就没有更多的感情流露了。
叶晓静非常震惊,原来秦若染还有这样的打算,这么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求生欲,只不过现实过于现实,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罢了。
“你想这样逼他?然后跟他谈条件?”
秦若染点点头,低声回答道:“我觉得他会先妥协的。我这个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吗?”
经过那一天的折磨,秦若染对雉城川的威胁也看开了不少。她自己是无所谓了,只要不连累到她的朋友就好。
叶晓静震惊之余,也有一点庆幸,只要不是彻底心思,就还有希望。
不过秦若染这么做,还是会让她觉得心疼。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变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一点点地改变,哪怕现在处于绝对弱势的局面,她也知道发挥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点优势,去获取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我的确状态不好,但我做这些不是全无目的的,这只是我的计划,所以你就别操心了。”
秦若染微微一笑,反过来安抚叶晓静。
“你早说啊,把我吓个半死。”
说开了以后,两个人都稍稍放松了些。
叶晓静还想打听最近发生的事情,但都被秦若染绕了过去。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怕?”她若有所思地说,“我都觉得我自己已经……”
“别这么说。”叶晓静打断了她,“换我是你,肯定还没有你做的好呢。你就是运气不好,这不是你的错。”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两个女人同时看向门口,就见雉城川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她们的话题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叶晓静站起来,拍了拍秦若染的肩说:“我差不多该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秦若染把她送到门口,想再多送一步路都做不到。
等她回头,雉城川就问她:“现在肯吃饭了吗?”
秦若染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冰冷,跟叶晓静在一起时的放松消失不见,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
面对雉城川的问话,她扭头就走,打算无视。
看到她这个样子,雉城川把她拖了回来,她一边推他一边让他走开。
雉城川用力掐住秦若染的下巴,威胁说:“别得寸进尺,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呸!”
秦若染撒泼地对着他,吐了他一手的口水。
雉城川立刻推开了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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