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寒想要把手伸回来,可文初却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柔软的嘴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手腕。
傅景寒声音有些哑,“行了。”
文初这才又大着胆子上前凑,挽住了傅景寒的手臂。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你的讲座我去,别生气了,嗯?”
傅景寒看都没看她,语气坚定的拒绝道:“不去了,省得你去了学校之后睹物思人。”
文初立刻坐直了身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思人不思人,我脑子里没什么人的。”
傅景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撇了文初一眼,“嗯。”
随后便没了声响。
文初有些不甘心的跨坐在傅景寒的眼前,强行捧起了他的脸,把他的视线从手中的杂志上挪开,让他看着自己。
“你看嘛,我的眼里都是你。”
文初的嘴唇微微嘟起,似有几分委屈。
傅景寒的呼吸有些乱,伸手抓过了文初的手腕。
“……行了。”
文初从他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想要再说什么,刚要开口便被傅景寒打断。
“从我身上下去。”
文初这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立刻滚到了床边,但还是偷偷的瞟了傅景寒一眼。
“那……你这是不生气了对吧。”
傅景寒的嘴角浮现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小梨涡。
还没等文初去揣摩他那一抹笑是什么意思,傅景寒直接翻身。下床,背朝着文初就走。
文初忽然警惕起来,在床上膝行一小步。
声音有些紧张。
“你去哪?”
傅景寒头都没回,只是能从声音里听出有几分沙哑。
“去洗个澡。”
至少不是扔下自己回国,文初稍稍放了下心,但还是小声嘟哝道:“大中午的洗什……”
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改口道:“那那你去洗澡,我先睡了啊。”
文初话是这么说,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一直听到浴室门传来声响,她还是十二分的精神。
隔了没一会儿,便感觉傅景寒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自己,力道很轻,如果不是她是醒着的,根本就不会察觉。
如此温馨的气氛,电光火石间,文初被猪油蒙了脑子。
她故意让自己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哑。
“景寒……”
一句话含含糊糊的,像足了说梦话的模样。
文初感觉到一直在自己身上有规律的轻轻拍打着的手掌动了动,心中一喜,以为有了效果。
秉持着做事做一半不算英雄好汉的原则,文初继续含含糊糊的嘟哝道:“你别走啊……”
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了一声低哑的声音。
“装够了没。”
文初原本要说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回到了肚子里。
文初的羞耻心这才涌了上来,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光屁。股带翅膀的小天使,左右开弓扇她耳光。
边打边说:“尴尬吗?羞耻吗?你在傅景寒跟前玩这种小把戏,闲的没事儿找事儿自取其辱吗?”
文初的眼睛还死死地闭着,秉持着道家的思想,闭上眼,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那是一个外面的世界,我心自有佛心一朵。
文初在心里背着大悲咒。
求求我佛度度我这个哈皮。
傅景寒一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文初有些胆怯又紧张颤。抖着的睫毛,忽然轻声笑了一下。
温热的鼻息打在文初的脸颊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朵。
傅景寒嘴角带笑,“好了,睡吧,我不走。”
手还是像刚才一样有规律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文初的手臂,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隔了一会儿又轻声说道。
“一直和林唯唯他们待着也不太好,我买了机票,飞往芬兰那边的。”
文初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脑海里的大悲咒荡然无存,扭头,仍是闭着眼面朝傅景寒。
“飞那里去干嘛?”
“看极光。”
“……”
文初实在无法被这么幼稚的理由给说服。
自己只是那天抬头看星星,无意间提了这么一句,居然就被拿出这么大费周章的摆到台面上来安排。
文初也顾不得四大皆空了,睁眼看着傅景寒。
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我何德何能啊,让你费这种心……”
没等她感慨完,又自顾自的加了一句。
“而且极光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的,我们大费周章过去,还有可能扑了个空。”
傅景寒答道:“那就过去滑雪。”
文初看了傅景寒一眼,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任何因为看不到极光而有的失望,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看到极光的概率很低啊。”
傅景寒点头,“嗯。”
“那你还领我去。”
傅景寒挑眉,一脸认真的说道。
“毕竟你想去,别管看不看得到,这个流程咱们还是要走一遍的。”
见文初脸上似情愿似不情愿的表情,傅景寒又淡淡的补充的。
“享受的是个过程,你能开心不就行了。”
文初眯了眯眼,看着傅景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我在飞机上感受不到快乐。”
但是到最后,文初还是没有改变得了傅景寒一定要去芬兰的想法。
她自然知道傅景寒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其他人很难改变,但是让她一直想不通的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极光,为什么傅景寒会这么严肃的对待。
后来想想,大概是傅景寒当时心里就有预感,此次已回北川,便不知何时才能像现在一般无所顾忌的出来,所幸让这个世界上更多的地方留有他们的痕迹。
就像傅景寒说的,睹物思人。
两天后,文初如愿的躺在芬兰的宾馆房间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绿色的激光如梦似幻。
真是缘分,文初心想。
别人求之不得的极光,在自己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撞个正着。
她忽然心动,扭头看向傅景寒,见他也抬头看着外面变幻莫测的天空,眼睛里有澄明的光
文初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了几分……神圣。
这才忽然想起,那次半睡半醒,自己好像对傅景寒讲了一个很没凭没据的传说。
文初明明是要想笑的,一向唯物主义的傅景寒,居然也会信这种小把戏。
但是鬼使神差的,自己也悄悄闭着眼许了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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