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桑阶后脚还没有离开营房,塞瑟就给了隐心眉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两眼直冒金星,她还没站稳,他又一巴掌直扇过来,将她完全打翻在地。
她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嘴角流出血丝,脸上红肿得吓人。
塞瑟蹲在身边,一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肿胀的脸拉近自己,他微微张开嘴靠近她受伤的唇,舌尖像信子一样若隐若现,似乎想要舔舐她嘴角的血迹。
“你以为你是谁?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塞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黑眼睛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整个人好像被笼罩在滚烫的绿色烈焰中,不久前他还是自负的君王,现在看起来却像邪恶的堕落天使,“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奴隶。我之所以宽容对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有些我能用得着的东西,但是现在看起来你还不如妓女管用。”
“您以为您这些话会让我难受吗?您天真得让我惊奇,我的漂亮的国王,”隐心眉在他的嘴唇边冷笑,“妓女也好,婊子也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畜生是怎么在我四周又咬又叫,就好像一群发情的种公?但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知道隐底莲的秘密。”
塞瑟的手移到她的脸颊上,像老虎钳一般死死地夹着她的两腮,她疼得流出了泪,却还是死命咬着牙不吱声。真是不可思议,她现在浑身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别拿那蠢货才信的十二星预言在我面前像摇一只死老鼠一样拼命摇晃,”隐心眉从来不知道塞瑟的力气这么大,他把她掐得几乎快要窒息,“我压根就不信。我要你的命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懂吗?”
“咳,咳,我知道。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我应该让你知道隐底莲其中的一个秘密······”
“说啊!我还真好奇······”
“我就是隐底莲的遗产,永恒之王的女儿,我会成为多国的后,神之使者的审判者,世界都会因我而颤抖······”隐心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双眼充血,胸口快要被窒息感给撕裂了。
“······”塞瑟楞住了,旋即又发出一身似笑非笑的喉音,他铁钳般的手暂时松开了,“你是说,我会娶你当皇后?”
“不,我是说,”隐心眉喘着粗气,费力地去咬他的耳朵,“我愿意嫁给谁,谁就会成为多国的王······”
塞瑟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声,隐心眉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看着他笑得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所以这是你过去接收到的预言,是吗?”塞瑟居高临下地对她冷笑,“也是哪个愚蠢的神庙祭司帮你解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这声音跟我做了这个约定。”隐心眉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也就是说,”塞瑟不可置否地瞪着她,“你都不知道这预言是谁说的,你就相信了?”
“我过去一直不敢相信,但是很奇怪,我现在信了。我真得好好感谢你们俩。”
一瞬间塞瑟似乎又要大笑,可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于是他开始砸东西,嘴里发出渎神的咒骂,他仿佛完全不能控制,只能听凭自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嚎叫的野兽。
隐心眉从没见到皇帝像现在这般狂躁,她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刹那间,他的疯狂停止了,他从指挥桌下方抽出两根生锈的粗铁链,拖着它来到她身边。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奴隶。”
塞瑟黑色眼睛喷射出红色的火焰,瞳孔像两块烧红的火炭,他蹲下来用铁链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另一根则把她的左脚踝和桌子腿牢牢拴在一起,他的嘴唇紧闭并且动作娴熟,脸孔死白像是一尊毫无生命力的头像。
塞瑟骑到她的腰上,攥住她的鳞片胸甲,双手用力一拉,小铁圈和鳞片顿时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他的双手多处都被被割裂,渗出了血珠,可是他那两条清秀的黑眉毛一点也没有抬高或者降低,就好像那双手不是他的;隐心眉此刻就像一只被狼咬住喉咙的羊,她试图尖叫,但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濒死之人的呜咽声。
最后一层遮盖被撕去,塞瑟可怕的表情起了变化,他的手此刻正放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戳记之上。火焰从他的疯狂的瞳孔中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狰狞的画面,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他骑着的那个赤着上半身的女人不见了。他只身行走在满是骸骨的火场之中,哀鸣和呼号声不绝于耳,那无数条枯干的手臂争先恐后地拉住他的双脚,想让他被这永恒的烈火和不死的虫所吞没。他的手在熔岩中燃烧,痛苦啃噬着他的皮肉,那银铃般的,毫无生气的清脆笑声从他的胯下传来,无数张看不清五官的脸环绕在他四周,对着他轻柔地狞笑······
“还想继续吗?”
那女人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把他拎出火海,重新丢在营房内。塞瑟伏在隐心眉的脖子上浑身战栗,直到他艰难地抬起身子,像撕扯黏在一起的皮肉般痛苦地缩回自己那覆盖在她戳记上的右手。
“你这魔鬼。”他滚在地面上,含糊不清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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