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典礼结束后,楚云夜带阿彩到监狱去看林秋玲,林秋玲毕竟是楚云夜的生母,他们订婚的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知道。
楚依然也跟去了,她早想去问问她生母的情况,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秦少岚和秦少飞的事情,没有时间。
到了监狱,楚依然说:“云夜,你带阿彩先进去,我在这里带遥遥,一会儿你们出来我再进去。”
“好。”两个人手牵手进去了。
林秋玲得知楚云夜和阿彩已经订了婚,她很不满,对阿彩说:“你一个下人能嫁给我们云夜,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最好对我们云夜好一点,安份守己做个好媳妇,穷人家的女人都是些没教养的,我不知道我们家云夜怎么会把你给看上了……”
阿彩的脸胀得通红。
楚云夜说:“妈,您说什么呢?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阿彩追到手……”
“啥?你还费好大的劲追她?”林秋玲一叠连声地嚷嚷:“你脑子进水了?一个女佣人有哪里好?大街上那么多好姑娘你不追,追一个没爹没娘的下人!”
阿彩的眼里噙满了泪,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楚云夜气得拉过阿彩说:“妈,我跟您说,我已经认定了阿彩是我的媳妇,我这一辈子非她不娶!您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我,我们以后不来就是了!”
他拉上阿彩说:“走,以后再也不来了。”两个人转身往外就走。
“你个死小子,你给我回来!”林秋玲喊个不停:“死小子,有了女人就忘了娘,老娘白养了你二十多年!那个小妖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迷得你神魂颠倒的……”
楚依然走了进来,把孩子递给阿彩抱出去了,她过来说:“阿彩有哪里不好?她温柔善良,勤俭持家,云夜能和阿彩相爱,是他的福份,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林秋玲一脸厌恶地看着她说:“你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楚依然问:“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跟你妈一样,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
“我妈是谁?”
“你妈死了!”
“她姓什么?叫什么?怎么死的?”
“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什么都不会说……”
林秋玲转身往里面走。
楚依然说:“你不想出去?想在这里面多呆几年?”
林秋玲回转来说:“你能让我出去?”
“既然我能让你进来,自然也能让你出去。”
她只要求求秦少岚,秦少岚一定会帮她的。
“好,”林秋玲说:“只要你让我出去,我就告诉你母亲是谁。”
楚依然说:“你说了我母亲是谁,我就想办法弄你出去。”
“别想蒙我,我如果说了,你就不放我出去了。”
“那算了吧。”楚依然转身走。
林秋玲看见她快出去了,她喊起来:“喂,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让我出去?”
楚依然转过身,肯定地点点头。
林秋玲说:“你妈是我的孪生姐姐,我叫林秋玲,她叫林春玲。”
“什么?”楚依然大吃一惊:“我妈跟你是亲姐妹?”
她在心里暗想,现在的双胞胎怎么这么多?秦少岚和秦少飞是,我和云夜是,我母亲和云夜的母亲竟然也是双胞胎。
哦,她突然反应过来,楚云夜和她不是双胞胎,对了,连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都算不上,因为楚云夜是林秋玲和彭耀祖生的,而她则是她父亲楚有福和林春玲生的!
就是说,她和楚云夜只是表姐和表弟的关系!
楚依然说:“既然我母亲跟你是亲姐妹,那我就是你的亲侄女儿,我小时候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恶劣?打骂我不说,那天还差点把我的孩子拐带出去卖掉,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哼!”林秋玲说:“我没那种不要脸的姐姐,更没有你这种下贱侄女!”
“我妈怎么不要脸了?我又怎么下贱了?”楚依然气愤地质问。
“你妈抢我的男人,她就是不要脸,至于你,连婚都没有结就生孩子了,你不是下贱是什么?”
楚依然气得说:“我没结婚就生孩子那不是我的责任。再说,我虽然没有和秦少岚结婚,但我只跟秦少岚一个男人有关系。你呢?你嫁给我父亲,却跟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难道你就高尚了?要说下贱,我和你相比,谁更下贱?”
林秋玲一张脸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停了停,楚依然又说:“我看在云夜的面子上,本来不想骂你,但你实在太可恶了,想不骂你都忍不住!”
“你骂吧,”林秋玲冷笑:“你再骂,你妈也活不过来。”
楚依然问:“我妈真的死了?她怎么死的?”
“车祸!”
“怎么出的车祸?”
“哼!”林秋玲冷笑:“她以为抢了我的男人,就能跟楚有福白头到老,可惜她没那命!我们同时生孩子,我生的儿子,她生的女儿,楚有福喜欢儿子,她看见楚有福整天都抱着我的儿子,她跑出去自己撞向一辆大货车,就死了。”
楚依然的心里一阵悲哀,她爸爸喜欢儿子,云夜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把别人的儿子当宝贝,却逼得她妈妈走上了绝路!
默然了一会儿,楚依然想起一个问题,问:“你的意思是,我妈跟你抢我爸爸?”
“是啊,你妈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蹄子!她以为怀上了楚有福的孩子就能拆散我们,她就能嫁给楚有福,我呸!”
楚依然生气地说:“她是你亲姐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恶毒的骂她?”
“我骂她又怎么了?她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蹄子!什么都跟我抢,抢我一个男人不算,还抢我两个男人!”
楚依然不相信地说:“到底是她抢你的男人,还是你抢她的?”
“当然是她抢我的,凭我林秋玲的姿色,我还用得着抢她的男人?林春玲偷我男人才生下了你这个私生女!”林秋玲恶毒地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林春玲和楚有福的私生女!”
楚依然的脸色发白,脑袋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她会是私生女!
过了好一会儿,楚依然冷静下来,质问林秋玲:“既然你说我妈从你身边抢走了我爸爸,那云夜的亲生父亲又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是私生女,那云夜是什么身份?”
楚依然本不愿意把话题扯到楚云夜身上,但林秋玲这话太伤她的心了,楚云夜和阿彩不在面前,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林秋玲语塞了,说:“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好了,你妈的事情我说完了,你应该把我弄出去了吧?”
楚依然默然了好一会儿,说:“我妈死了,你就把我抱回去了?”
“不是我!”林秋玲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抱你回来,是楚有福抱的。”
“你既然那么恨我妈,又为什么抚养我?”
“哼!你以为我想抚养你?”林秋玲冷笑:“楚有福那个死鬼说我如果不肯抚养你,他就不要我。他不要我,我一个人带着小云怎么生活?不过后来我见你当佣人使唤还不错,就勉强留下你了。”
楚依然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林秋玲问:“喂,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楚依然还在发呆,她有点失魂落魄。
孩子的哭声传来,阿彩抱着遥遥进来找楚依然:“姐,遥遥哭得厉害,他是不是饿了?”
林秋玲轻蔑地撇撇嘴,说:“如果你不懂什么叫私生女,那你看看你这个儿子就明白了,你是你妈偷楚有福生的私生女,你这个儿子就是你偷秦少岚生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楚依然愤怒地瞪着她:“你骂我没有关系,我儿子又哪里招惹你了?”
“我说错了?”林秋玲大声嚷嚷:“你结婚了吗?只要你没有结婚,你生的孩子就是私生子!”
楚依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抱上孩子往外走。
“喂,死丫头,我什么都说了,你不想办法让我出去是不是?”林秋玲喊叫起来。
阿彩看了林秋玲一眼,没有说话,既然林秋玲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必要巴结她。
林秋玲眼看楚依然走出去了,她大骂起来:“小美,你个没信用的死丫头,骗子!你就是个私生女,你是你妈的私生女,你又生个没人要的私生子……”
林秋玲的骂声很高亢,楚云夜走过来听见了,冲进来吼:“妈!您骂谁?”
阿彩急忙拉住他,摇摇头,看了秦楚遥一眼,楚云夜明白过来,知道因为楚依然没有和秦少岚结婚就生了秦楚遥,他妈就抓着这一点骂楚依然和孩子。
看见楚依然的脸色不好,楚云夜怕刺激到她,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安慰说:“姐,你别理我妈,她就是个疯子!”
楚依然勉强笑笑,说:“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坐在车上,看着怀里吃奶的遥遥,她的脑袋里全是那三个字在晃:“私生子!”
“私生子!”
“私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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