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间酒舍的小路上,
两道身影快速接近着,一人留着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小平头,猛地一瞧有点扎眼。
临近酒舍的时候,两人速度才堪堪慢了下来,午阳甚至能看到酒舍脏兮兮的招牌在空中
随风摆动。
“老吴,你说我们会被通缉么?”
“不好说,对面长老不都拍成渣了。”
“那有漏网之鱼咋办?”
“嗯..跑呗。”
“也是..老吴你真的好有主张噢。”
嘀嘀咕咕的两人,正是从不知名海岛出发的午阳和吴才,午阳虽靠着巨石幸免于
难,四溢的鬼气还是将他刻意续起的长发,灼蚀的参差不齐,咬着牙给自己理了个平头,得
嘞,毁我发型,这仇我江宁吴彦祖算是记下了。
这次两人都得了好处,打家劫舍的底气硬了许多。见猎心喜,待得老吴稳定了境界,便
不再耽搁,迅速向中原地带行去。
本来多呆两天,避避风头也是一个选择,午阳主动提出了异议,一方面是由于和
景钢岛基地之间失去了联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海岛在老吴突破后,方圆两公里土地都转
换成了废土,生存环境极其恶劣。
酒舍外,屋檐下,午阳百无聊赖的数着太阳,为保证身份最低限度的暴露,午阳作为小
弟,是没有资格和老大一起同桌用餐的。
抬头看了看,修真界冬天里的暖阳很养人,不过盯久了还是会流泪啊,揉了揉有些酸
胀的双眼,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来了,隐约间还能听到脚步声。
随着一声百灵鸟般的轻笑声,午阳终于看清了来人,都是女子, 一老二少。
旁边年长一些的少女曲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小姑娘不要多事。那百灵鸟嘀嘀咕咕对她
说道:“师姐,你说嘛,这哪有人朝着太阳看,看就算了, 阿妈说了,男孩子流眼泪,羞不
羞。”听到少女口中提到的阿妈,两人眼神都是一黯。似乎意识到门前小哥的反常,老妪
反应过来,对着午阳歉意一笑,回头瞪了少女一眼。
为掩饰尴尬,午阳只能抬起双手来擦拭眼泪,透过余光的观察,他发现这几人,自己好
像都认识!也别怪他健忘,天音宗女子俏丽灵动,即使是那些不喜艳丽着装的女弟子,
也会挑些淡雅清幽的裙装着身,可这三人麻裙麻衣,头上佩戴饰品都极少,不出声
完全就是乡下妇孺女子。
年纪最小的少女虽然性子活泼灵动,舟车劳顿下,此时神态也是略显疲惫,也难为她小
小年纪,就要在塞外这种道路崎岖,风沙遍地的地方讨生活。
不过午阳还是认出来了,这三人在宗里皆是名人。
老妪是宗里管账发月钱的,大一点少女是失踪宗主的孙女,为人孤傲些,不爱说话。小
一点的则是代宗主的女儿,那说话像黄莺般的长老最疼她,三人中最年长的老妪修为也不过
筑基左右。
老妪本意是她一人进店,迅速买些吃食就离开,架不住今天店里好像挺冷清,一
咬牙便带着两人进了店。刚进店的老妪只是朝酒舍里抬头望了一眼,便立马转身拉着其余两人
往外走,匆忙间撞上了位神色匆匆的男客人,一脸络腮胡子。
“唉哟,你这老娘们没长眼睛?”被撞之人轻呼出声,眼睛却紧紧盯住了年纪最小的少女,
原来少女被老妪一拉一带,重心不稳之下跌坐在地,一壶藏在兜帽里的青丝泻下,连门外的
午阳也看得呆了呆,是个美人胚子。
趁着被撞的络腮胡子愣神,老妪赶紧拉着两女走了出去,出店后甚至唤出了件木钗法宝,
三人迅速上了法宝,朝着南方飞去。
“怪怪,咱塞外还有这么嫩的女人。”这是午阳听到的,来自于被撞客人。
似乎想起来还有正事,这客人直了直腰,朝有人的几桌望了望,接着便快步走向了一靠
窗酒桌,桌上老吴正和一精瘦番袍修士低声谈论着什么。
片刻后,路腮胡子挺着肚子,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酒舍,稍稍犹豫了下,嘀咕了声,便唤
出了柄铁锤,朝着三女飞行的南方赶了过去,午阳依稀听到是一句“应该还得及。”
又过了半盏茶时分,老吴终于出了酒舍,身后还跟着番僧,那反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
叨:“那明日就劳烦吴修士助拳了,以后但凡鬼火宗有求,我梵音阁能帮的上忙的,都可开
口。”老吴似乎不愿多说,也是双手合十,缓缓道:“有劳大师。”
正对着番僧向后退了两步,转身,随手捞起午阳,御风而走。午阳自然知道轻重,飞了
段路,这才扯了扯老吴的袍袖,指了指南方,老吴会意,也不多问,略作调整,朝着正南方
而行。
距离酒舍不到半个时辰的林间,一络腮胡子与三人对峙着,仔细一瞧,正是刚刚从酒舍
夺路而走的三人。
王大胡子很憋屈,他修为比老妪稍高些,平时也干的多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本来想着
拿下这三妇孺还不是水到渠成之事,可没想到他只是提了嘴这丫头婚配与否,老妪和稍稍年
长些丫头便摆出了一副殊死搏斗的态势。
这冷面丫头性子挺烈啊,不过我老王就好这一口!
等会儿拿下了老妪,取了钱财,这两小丫头还不是任我拿捏,微微失神间,竟然让那冷
面丫头的飞剑漏过,脸颊吃痛,伸手一抹,满手血,想来脸上样子不会好过。
怒极的王胡子不再留手,打死了人一样取宝,铁锤在灌足真气之下,呼啸而去,
老妪的木钗只抵挡了半个呼吸便被砸飞出去,喷出的鲜血在空中挽了个血花,被紧接
着击飞的老妪也不好受,只来得及用力捏碎了手里符咒,半息后,一道雷法从空中浮现,直
直打向了王胡子,王胡子也是极为硬气,见来势奇快,便将剩余不多的真气输入了铁锤,三
个呼吸后,雷系符咒消耗殆尽,满脸焦黑的王胡子把锤柄插在地里,轻吐一口气,一双充满
血丝的双眼里满是庆幸,转向两个丫头,就只剩下暴虐了。
冷面丫头眼底已满是绝望,紧了紧手里的飞剑,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余力御剑,但是抹脖
子这事情她还是做得到的,只是苦了身后这丫头,看来得先给她来上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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