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看着床上多出来的那几条鸳鸯戏水的锦缎被子,大红的枕套和床单,上面居然还有个囍字!都不知道母亲是从哪来淘来的!冉冉欲哭无泪。
闻鸣倒是很欣赏,凑过去看了半天。啧啧称赞,说这么好的锦缎被子,瞧那织工,再瞧绣的精巧处,现在已经近乎绝迹了。
冉冉心中有气,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信口雌黄,只知道埋怨闻鸣,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可靠青年,可今天那样儿睁着眼睛就蒙人的样子,实在不厚道,所以她面色不善,冷着声音:“大好的锦缎被,两条都给你,一条做垫子,一条当被盖。这样就算怎么打地铺,也冷不着你。”
话说得冰碴碎了一地,态度鲜明,要留下也行,打地铺!要知道为了母亲进出方便,冉冉家的房子可是选了一楼,程川空气湿润,一楼的地面那可不是随便可以睡的,湿气大,夜间还冰凉,一般人都受不了。
闻鸣也不恼,欢欢喜喜地去洗澡:“好啊,这比我们当年在孤儿院强多了,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还睡过地下室地板。墙壁都四处漏水,地面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在隐喻她虐待他?还是说他过了很多苦日子?冉冉站在原地,看着抱着睡衣进了卫生间的闻鸣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等闻鸣回到房间,冉冉早就躺下了。声音瓮声瓮气地帮他安排工作:“明天你赶紧说你要出差去。”
自打回到家后,闻鸣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自来熟得冉冉实在有些消化不了。当初她的计划是当结婚这件事情昭告天下后,闻鸣只需要做个名义上的丈夫,不需要和她那么亲近。现在情形的发展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控……
闻鸣更可怜了:“我就是喜欢这里热闹,回去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再说了同一个城市,突然间碰到了你弟弟什么的,那也不好交代不是?你确定要我出差?”闻鸣似乎对自己“被出差”有异议。
当初闻鸣闻鸣的话又在冉冉耳边响起:“我是个孤儿,家庭生活是我一直向往的……”想起他见到母亲时那情真意切的样子,真心是渴望母爱……再想想他和弟弟说说笑笑的摸样,还有这次旅途中他的种种照顾……
冉冉心烦意乱。让他上床吧,会不会睡得太舒服了他又赖着不走了?不让吧,良心又有点煎熬……冉冉打定主意,心中暗暗抱歉,闻鸣,你今晚就吃吃苦吧,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
冉冉一声不吭。闻鸣明白大势已去,叹口气,把被子铺到地上。
就算不在同一张床上,可和一个男人同居一室,冉冉还是有着说不出的紧张。她全身细胞都绷紧了,听到他在地上辗转反侧的声音。可慢慢的一天的疲惫击垮了她,她不知不觉中合上了眼睛。
似梦似醒的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透过纱帘的月光影影绰绰地照射过来,床前站着那个健硕的男人,似乎正弯下腰,向自己倾身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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