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敢肯定,魏文一定是故意甩下她的!可是,之后她一再地遇上了好人,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充满了感激。她忽然不想再去记恨那个半路甩下她的男人了。恨人的人比被恨的人痛苦,这个道理她知道,她只管记住阳光温暖就好,何必一再去回忆那些冰冷黑暗呢?人,毕竟是要往前走的。别让寒冰冻住了自己的脚步。
那位黑车司机很快就到了,冉冉看了看表,刚好半个小时。她有些吃惊这人的判断力,可很快她又否定了,认为这是巧合。
司机从那张捷达车上下来,看到冉冉,一抹惊讶的神情从他的眼中退去。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静,帮忙摆放着行李。冉冉看着那个司机,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再度回来了。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吗?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她弯了弯腰,谢谢帮忙拎行李出来的店员。上车落座后她很不好意思:“抱歉,这么冷的天还把你叫出来。”
那位司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而开口问她:“怎么伤成这样?”
冉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含糊其辞:“哦,都怪我不小心。”
他似乎也没想追根问底,接着问她:“想去哪儿?”
去哪儿?冉冉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地方去!回家吧,让妈妈和弟弟看到自己的样子,又要让他们担心。回医院吧,刚才陈医生和李护士那意味深长的笑似乎还堵在胸口。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他没说什么,就发动了汽车。至少也算是打了两次交道了,可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实在是不礼貌。冉冉忍不住问:“师傅贵姓?该怎么称呼?”
冉冉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司机微微一笑,笑容似乎在哪里见过般的熟悉:“免贵姓闻,叫我闻鸣就好。”
冉冉也主动做自我介绍:“我叫林冉冉,叫我冉冉就行。”
后视镜里的他又笑了笑。一口牙齿白得亮眼。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驶了出去。
也许这个大冷的天跑出来接她的人的敬业,感动了她?或者是她很感激由于他,她才没在寒风中苦苦等待。冉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有很想谈话的愿望。
她打量着车子的内饰,有些好奇:“跑黑车一天大概能挣多少?”
前面开车的人似乎抖了一下,冉冉误会了,以为他不想说:“没关系,我随口问问,你不一定要答。”
他有些迟疑:“一天就一两百吧,还要看会不会被城管抓到。”
冉冉作为记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什么,城管还会抓这个的?”
闻鸣点点头:“当然,抓到一次,运气好的话会罚上万把块钱,遇到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车被扣了。”
“什么?罚那么多?还会扣车?”冉冉很吃惊,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严厉的惩罚。
她一转念就安慰闻鸣:“不过没关系,城管也没办法知道你是不是开黑车,你抵死不承认就行。”
“这个也是看运气,有时候停车乘客刚好付钱,执法的就到了,那时候就抓个人赃并获。”闻鸣就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般,语调平缓。
冉冉忽然有些同情他:“那就说是自己家的人不就成了,城管也不能怎样。”
前座的他轻笑了声:“他们会隔离开乘客和司机,询问相互的关系,知不知道姓名工作单位什么的,一问就露馅了。”
冉冉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在市电视台工作,你记住了啊。”
前座的闻鸣别开了脸。从冉冉的那个角度,没法从后视镜看到他唇角浮现的那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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