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衡认真地看着墨九，随后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
说完之后，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墨九晃了晃，“为了你的这些感悟，我们干一杯。”
他虽然平时看着油腔滑调的，其实那都是为了应付各种场面，真正跟女孩子接触，这还算是第一次。
以前他倒是跟不少的女人打过交道，但那些人跟他在一起，基本上都带有一定的功利性，很少像墨九这样率真、坦诚，不带有任何的目的，就像跟一般的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让人莫名感觉很舒服，有些话也愿意跟她说，而且没什么负担。
听了墨九的那番话，他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甚至在内心里产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跟他好像很投缘，很能谈得来，让他莫名觉得很放松。
墨九闻言，笑着端起酒杯。
两个人喝完酒之后，默契地相视而笑。
“不好意思，我刚才误会你了。”
上官衡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墨九，认真地说道。
“没事，”墨九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也放下酒杯，“其实你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毕竟像宋先生那样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
听了这句话，上官衡拿着酒瓶的手蓦地一顿。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
那是不是说......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有些慌乱，倒酒的时候差点将酒洒在了桌子上。
墨九看着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的上官衡，诧异地皱了皱眉。
她刚想要问怎么回事，上官衡已经率先开了口。
“墨九，那你说，像小晚那样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喜欢淸墨那样的？”
墨九听到上官衡的这句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吭声。
看到墨九这样的反应，上官衡刚才还狂跳不已的心一下子犹如坠入了冰窟，像是停滞了一般。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呆呆地看着墨九，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打开一瓶酒将杯子添满。
墨九见状，心里竟然有些抽疼。
这样的感觉她也曾经有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可看着这样的上官衡，她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的其实是自己的好兄弟，这种感觉估计任谁遇到都不会好受。
更重要的是，他对此毫不知情，还当着大家的面追求那个人。
不过对于这一点，墨九虽然对他表示同情，却并没有觉得宋清墨他们做的不对。
毕竟他和沈晚晴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自然没必要专门重提此事，而沈晚晴，据她猜测，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可能完全把上官衡对她的关心，看成了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就算是个傻子，恐怕也能从中听出点什么吧。
所以这件事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想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只是......
此时的墨九，突然很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
虽然一时爽了，可是现在......
“衡少......”
墨九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看着这样的上官衡，饶是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之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其实她一直觉得，很多事情，比如感情，有时候只能自己慢慢体会，而要真正走出来的时候，也只有靠自己，别人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墨九，那你告诉我，小晚喜欢的人其实是淸墨，对不对？”
虽然很艰难，但上官衡最后还是将这句被他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墨九：“衡少......”
对于上官衡的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答案太过残忍，她有些不忍说出口。
上官衡刚才还说，墨九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那种感情该有多纯该有多真，现在突然遭受到这样的打击......
即便她之前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铺垫，让他有时候不要过于执着，可事情哪有说的那么容易。
很多时候道理大家都懂，可就是做不到。
其实，就算墨九什么都没说，上官衡也已经全都明白了。
他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墨九见状，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半天，又接着说道，“其实，怎么说呢，只能说晚晴曾经喜欢过宋先生。”
不过现在依然喜欢。
但是这句话墨九不能说。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上官衡和宋清墨可是兄弟。
这要是传了出去，让那个男人知道了，那晚晴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可她这样告诉上官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无异于饮鸩止渴，毕竟沈晚晴在没有真正放下那个男人之前，短时期内恐怕很难接受其他人。
有人说，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人对你来讲就只能算是将就，墨九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完全说出了她的心声，她觉得，沈晚晴应该也跟她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希望沈晚晴能早一点从这段无望的感情中走出来。
虽然她并不觉得上官衡跟沈晚晴两个人有多么的合适，但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她觉得很多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不必强求，也不必刻意地回避。
正在喝酒的上官衡，听到墨九的这句话，猛地抬头。
“什么？”
他一开始的反应是惊喜，觉得这样的话，他应该还有机会，毕竟就算她曾经喜欢过宋清墨，那又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又不是古代，谁还没有个曾经？
只是细细品味之下，他却发现了问题。
曾经？
一想到沈晚晴是最近才回的国，上官衡的心里不由一动。
也就是说，五年前他们就......
想到这里，上官衡的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还以为宋清墨和沈晚晴是在最近才开始的，想着是他撬了自己的墙角，所以很生气，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原来是他误会了他。
怪不得宋清墨说以后再说。
恐怕他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好讲吧。
毕竟这种事情真要说起来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
真的只是曾经吗？
如果是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即便那个叫柳絮的人怀有其他的心思，她们的反应也不应该如此激烈吧？
还有，她不是喜欢那个青梅竹马吗？怎么会跟清墨......
想到这里，上官衡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跟沈晚晴是在她回A市的那一年认识的，算起来已经整整十一年了。
那时候他十九岁，她十二岁。
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上官家那种复杂的环境里的缘故，他在看到沈晚晴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她漂亮、单纯、活泼、开朗，与他以往接触到的世界完全不同，仿佛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莫名地吸引着他，让他想要靠近。
她犹如一道阳光，一下子照进了他的心里，不但让他感到别样的温暖，仿佛也因此看到了希望。
他觉得自己本来有些暗淡的人生也因为她的缘故而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总是找各种借口去找顾明哲，其实就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
当她脆生生地喊他衡哥哥的时候，他的心里甜滋滋的，而某种被他有意压制的种子也慢慢开始生根发芽。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他有一次去京都，偶然听那里的一位朋友说，她在京都沈家的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关系很好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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