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找到的这个房间大概是用来放闲置物品的杂物房吧,房门因为被什么东西卡着了门口,并没有关得死紧,刚才她背对着丢戒指的方向正是这个杂物房的门口,是不是从门缝中滚进去了呢?
这么细小的缝也能被她丢进去,真是无巧不成书。
江烟蓝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江烟蓝立时感到迎面一阵阴凉,她心里一顿,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发现都出了小疙瘩了。
怎么回事,这里这么冷?
许是没有窗,这房间里四面是墙,黑黝黝的啥也看不清楚,江烟蓝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的摁了下,没亮。
灯坏了?
她又啪啪的反复摁下去,天花板上的灯依然没任何反应。这么暗的地方,就是戒指在脚边也看不到啊,于是她又拉开房间门,想退出去拿吸尘器进来搜,或是找电筒蜡烛之类的。
刚要转身,赤着脚的脚裸处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摸了一下,那似有若无的触感虽然轻微和短暂,江烟蓝却非常清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小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脚边,并且摸了一下她的脚裸的感觉。
“啊!”江烟蓝被吓了一跳,被拉开的门在她尖叫的同时仿佛一股巨大的吸力砰一声紧紧的关上,江烟蓝趴在门上拼命的拉动,那门却奇怪的一动不动。
“痛……痛……”
微微弱弱的呻吟声就如同刚刚摸到江烟蓝脚上的小手,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出现,宛若一阵阴风,吹过她的耳边又迅速的消失。当江烟蓝听到声音镇定下来想细细分辨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
“谁?是谁?谁躲在这里?”江烟蓝高声大叫,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四四方方堆砌着杂物的房间里,连一点活人存在的气息都没有。
江烟蓝的全身绷紧了起来,身体上的酸痛这会儿都被遗忘了,她唯一感觉到的是,自己以前在看恐怖片时等待什么出现时的情景,紧张、压抑、以及随时随地做好准备跳出喉咙的心脏。
这么黑暗的小杂物房里怎么会有小孩呢?如果不是小孩,还有什么触感是类似小孩子的手的?为何她会在那一瞬间,脑海里如此清晰的确定那一定是孩子的手,而不是碰到其他的东西。
江烟蓝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她的背靠着门,紧紧的贴着,冷汗涔涔而出,瞬间就浸湿了她的前襟和后背,胸前剧烈的起伏着,这模样要是被男人看见保准为她的性感痴迷,不过此刻她已经被吓得连尖叫也忘记了。
骨碌碌……
什么东西滚过地面的声音。起先在远处的角落出现,接着忽左忽右,一会儿仿佛滚过左边,一会儿又仿佛从右边滚过,总之,那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接近跟前。
“呜……痛……痛痛……”
哭声又出现,江烟蓝悚然一惊,后背已是紧贴着门了,她竟然还觉得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溜进了宽大的衬衫底,顺着脊椎骨慢慢的往上爬,摸到她的颈脖子后。
江烟蓝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她想尖叫的时候,“痛……痛痛……”的微弱声从她的臀下传来,仿佛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正躺在她的身下。江烟蓝低头,手摸上一张小小的脸蛋,鼻子五官在她的掌心中触觉敏锐。
“啊!”她惊慌失措的站起,谁知脚下一滑,赤着脚的脚板底下是滑腻腻黏湿湿的液体,她摔了一跤,脸朝下的往地面摔下,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满手满脸的都是鲜血“啊~~~~啊~~~~~~啊~~~~~”
江烟蓝终于撒开了喉咙大叫出来。
咔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蒋军名站在门外,眼底厉光一闪既逝,他望着地上的江烟蓝问,“你在干什么?”
平常的语气,毫不意外的眼神加上一丝淡淡的冷酷,宛若一盘冷水突然浇醒了沉浸于小房间的恐惧中的江烟蓝。她顺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线望过去,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个方形的包装盒子,是她没有见过的,多半就是蒋军名电话中说的衣服。而蒋军名站在门边,静静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也等着她的反应。
送礼的行为和他等待的眼神完全不搭调,仿佛一个微笑的向你发出邀请的死神忽然间,一个激令打来,蒋军名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隐藏的气息居然让她觉得比房间中的阴气还要可怖。
是错觉吗?
“你……回来了?”江烟蓝下意识的感觉到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感觉道出,于是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话说完,立刻垂下头,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掌,鲜血已无,难道是幻觉?
自从蒋军名回来后,房间里存在着另一个小孩的感觉已经悄然消失,他就像是一道冰冷的月光照进黑暗的角落,角落里的东西便荡然无存……不,他不是冰冷月光,月光只是陪衬,重要的是站在月光中的人影,站在月光中的他……
江烟蓝仿佛看到背对着月光站在门口的蒋军名,就如此时一样,堵着她唯一的出路,她只能往后退,后退,但后面,更是无路可退。
“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在房间里乱走,要等我回来的吗?”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打断了江烟蓝的想像,她竟然又不知不觉的陷入了脑海中的某一幅画面,并将眼前的蒋军名与画面中的蒋军名重叠了。
这画面的出现毫无缘由,就如之前仅是轻轻一碰,就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小手摸过脚裸时的清晰印像,时间很短,没有根据,却叫她深深的相信,一定是那只小手,一定是蒋军名曾经的画面。
“我……我不小心,弄丢了戒指……我在,在找。”江烟蓝心头绪乱,但她更肯定的是绝不能让他不高兴。蒋军名昨夜刚刚示爱,今天便留她一人在家,并且还不许在房子里乱走,这样的规定本应是她觉得不悦的,但现在,她却乖顺的表示服从,甚至是谨慎和恐惧。一切皆因为她身体里的保护因子已经启动,告诉她眼前的男人随时可变身为冷酷的杀手,不想成为猎物,只有尽量的拖延,和避免触及他的底线。
在这里面,底线包括神秘出现在房子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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