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衣服上的帽子翻起来,带了一个口罩,走过去,看了看,那铺子并不大,摊开的台面上放了许多布料。四周挂满了当季男女老少的服饰,铺子里并没有人,也许是吃饭的时间到了,我在前面的台子上随意翻看着,一面观察里面的动静。
只见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端了一个搪瓷盆从里面狭窄的楼梯上走下来。
“老秦吃的啥?”
“面。你家今天吃的啥,这么香?”
“炒了个酱爆茄子。”
“老李呢,你一个人吃啥?”
“煮碗面算了。”
我才注意到,这间屋子前面的门脸并不大,却有些深,里面住了很多人家,要想分辨昨晚的黑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来的。
见我站在台子边上,那老板招呼着说:“姑娘,要什么呀?”
我有些无措,远远的见一个人拖着手臂而来,我于是将一直手一抽放进宽大的袖子。
“哦、老板你们订不定做那种宽大袖子的衣服,或者绑带的也可以。我手骨折了,衣服穿脱不方便。”
“哦,可以啊,你要外衣还是,里面穿的衣服。”
“外衣多少钱,内衣多少钱?”
“这衣服么,要看用什么面料。”
“哦,那老板,我先回去拿件衣服来,您看一下呢,能不能做成那样的尺码好吗?”
“可以可以。”
我借口离开了,侧脸望了望,这房子的入口在铺子的右侧,有个窄门,怪不得,我以为那个黑影是从铺面的门进去的,原来是从窄门里进去的。
我借口离开,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背着包的金煜楠。
“吃午饭去了?”
“额,啊!”
“我怎么从没听说这疾病巷有什么好吃的?”
“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们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怎么懂得我们小民的苦楚。”
他惊讶的看着我,我才想起他说我从没和他说过这么多话。
“我?又说多了?”
“真是荣幸啊。”他依旧扬起他的从唇角,怎么办,看见这个笑容就像古代吃了化骨散一样,你瞬间就会被酥到。
“有没有人说过金医生你,笑容很甜?”我认认真真的盯着他说。
他与我对视之下竟然脸红了,这是一场较量,先低头的那一方就输了。因为眼神会出卖一切。我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个男人,除了钟星海这还是第一个。但是原谅我“道行”太浅,除了羞涩我丝毫没看出眼里的内容。
“好了,吃饱喝足回去了!”我挥手和他道别。走进医院的大楼。
我靠在沙发上想着那老秦的表情,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看见我一点其他的情绪也没看出来,会是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下午接到张一涵的电话。
“倾城,三个人的地址我查到了,给你发个信息,你看一下。”
我打开看了看三个地址,各不相关。可是有一个地址我却异常熟悉。先去踩点,我先去了城南的新城大道世纪花园。那是一座新的小区,房子很高,钢挂石材,我随一位大妈进了大门,看见小区里正在搞春节前写春联的活动,这个时间是上班时间,所以参建的都是大爷大妈,有几个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跑来跑去,年轻人有一两个。
见我过来,有个大爷招呼说:“年轻人,要写春联吗?”
“我不会耶!”
“没关系,贵在传统,试试吧!”
“那我试试。”
我抬手拿了一支毛笔,凭着小时候练字的几分功力,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字,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横批:万象更新。
“年轻人是练家子。”那递笔的老大爷很是夸赞。我也没想到小时候被我妈培养了一些时间,到这个时候竟然能派上用场。钟星海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艺多不压身。”
“不敢当,小时候被我妈骂着学过几天。”
“这联对的也工整。”一个带小孩的大妈说道。
“和顺、平安我们这个年纪可不就追求这些吗?钱多钱少是次要的,赚的完吗?”另个一个大叔附和道。
“是啊,没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更重要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小区那个倪老师,前几天启明山飓风的时候失踪了。”
“听说不是回来了吗?”
“是回来了,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家里人问她她只说就是一股风把她吸倒了天上,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船里漂了。”
“真有这回事?”
“那还有假?倪老师当了一辈子老师,那里能说谎呢?”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一番,我大致也了解了,倪老师是随家里人一同上山有玩的,不料出现了这个事情。
“听说南面的路毁的严重。”
“她就是在南面上山的。”
“那倪老师现在在哪里?”我终于开口问。
“在家呢,记者一波一波得来,她现在都不出门了。”
看来媒体报道的也没错了,不过那位失踪的刘先生我还是要去会会的。我从世纪花园离开赶到了城西的发展公司,这个公司的业务多以开发软件为主。因为和我们杂志社有一些关联,我倒是还记得,于是递了张名片过去,张一涵发过来的信息刘裕光的名字和照片。我等在楼下,到了下班时间,只见他从闸机口刷卡出来,那原本在大厅里等候的人们一拥而上。简直就是一场间谍片大战,我又何尝不是其中一员。我抢了先,拉着他从小门奔到地下车库,然后躲在门后躲过了他们的尾随。而后才上了我的车。
“你是谁?”
“刘先生,实不相瞒,我也是询问关于你失踪这件事的。”
“无可奉告,你们这样我的生活已经受到打扰了。”他说着就要下车,我按了落锁键,他一时半刻打不开车门。
“刘先生既然坐在这里了,可否听我说几句?”
“……”见他不语,我笑笑开了口。
“刘先生难倒就不奇怪,自己明明被一股力量吸进去的,为什么,偏偏和不同的人出现在海面上。而且关于这一切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你想说什么?”
“这股飓风为什么单单出现在启明山?”我看看他,他已经放松戒备,“为什么您的妻子孩子没有被吸进去,单单你自己被吸进去了?”
“为什么?”
“所以,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你被吸进去的过程看到了什么?”
“我、我、我好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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