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病房里就传来急救的警鸣声。
一群疾步而来的医生立即对她展开急救措施,姜玖玥看到这一幕,甚是心寒苦笑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最信任,最看好的人,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刀。
突然间,她觉得这个世界好黑暗,所有的人都不可信。
人与人之间,仿佛只要失去了利益捆绑的关系,就不再存在信任可言。
画面逐渐远去,逐渐消失,姜玖玥也悠然转醒。
只是眼前却依旧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还传来一股……呃……难以言喻,带着木头的气味,像极了被装在箱子里的感受。、
手术室里为什么会出现木头的味道?
姜玖玥脑子里出现一连串问号?
这时,外面传来争闹声。
“你赔我女儿,你赔我,你赔给我!你个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这声音毫无疑问,是姜氏特有的嗓音。
姜玖玥一惊,她是又从手术室回来了?
想抬手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姜玖玥想开口,结果嘴巴却被什么塞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哭声四起,特别是姜氏那把撕心裂肺的呼喊:“女儿,我的女儿啊!你还给我,你把女儿还给我!”
她想听外面都在说什么,奈何都被姜氏的呼喊声掩盖了,最后在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中,响起了一句尖锐:“起,下葬!”
“!!!”
她刚刚听见什么?
下葬?
下什么葬?
该不会给她下葬吧?
正当如此想着,突然就感到一阵不有控制的离心感。
紧接着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又是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埋!”
草!
真的要把她埋掉的节奏!
这不是刚刚死吗?
要不要埋得这么着急啊!
姜玖玥瞪大了眼,想要呼喊,奈何嘴里被塞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只能发乎呜呜呜的声音,又被这密封的空间包裹着,传达的力量实在是微乎其微,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棺材的异样。
只有姜氏,见不得那捧在掌心中的女儿,竟然先一步离自己而去了。
痛心疾首地扑了过去,整个人趴在棺椁上,紧紧地抱住不允许他人挖土掩埋:“不要,不要埋我的女儿,玥儿,我的玥儿啊!”
姜氏心都碎得不像样,本以为那日挣脱了虎口,怎知回来就得知女儿已故的消息。
当场晕厥,醒来也觉得不真实,守着那榻上的人儿好些天了,终于死心,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实的。
她的玥儿怎么可能会死了,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姜氏趴在棺椁上,忽然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一阵阵呜呜声,立即止住了哭声,凝神细听。
孟熯不忍直视,转身过去,只是命令人把姜氏拉起。
姜氏挣扎呼喊:“玥儿,我听见玥儿的声音了!快放开我,我要救玥儿出来!”
毛虎跟刘楠也心疼:“夫人,节哀吧!”
“我女儿没死,我节什么哀!”姜氏有些激进,疯狂地挣扎,毛虎也不敢伤害她,很是无奈,“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还是想开点。”
“不,我女儿没死,你闭嘴,我撕烂你的嘴!”姜氏像疯了似的,张嘴就咬了毛虎一口。
毛虎吃痛,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姜氏解脱,又扑向棺椁,徒手去巴拉上面的土,嘴里喊着:“玥儿别怕,娘这就来救你,别怕,娘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姜玖玥在棺材里,漆黑一片,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姜氏的呼喊,此刻,哪怕是呜呜声也在竭力地回应着。
所有人都站在坑外,并未听到那细微的呜鸣声,都认为姜氏是思念过度,疯了!
孟熯痛心疾首,秉着要照顾好姜氏的信念,亲自上去攥她上来:“夫人,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放开我,我要救玥儿,她在里面喊我,你听见了没有?她在哭,她在喊我去救她!”姜氏说得真切动容。
奈何所有人之觉得这是姜氏的幻觉,此刻,山岭上的风呼啸而过的,带动着树叶抖动,沙沙作响,根本无人细听那抹呜咽声是从何而来,好不容易从慕容祁的手里把姜玖玥的尸首弄出来安葬,这个时候就别在出什么岔子了!
逝者安息,才是重中之重!
“夫人请放心,我孟熯定会把你照顾好,视你如亲母!”孟熯郑重道。
姜氏却丝毫不接受,心里都是那抹细微的呼叫声,那是她女儿的呼唤啊!
她被关在里面,那得多害怕,多难受啊!
“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那就把我女儿救出来,现在,立刻,马上!”姜氏指着棺椁喊道。
孟熯感到为难:“夫人,我知道你思女心切,但逝者安息,你这么胡闹,相信玥儿也不会高兴的!”
“放屁,我玥儿还活着,你们把她关在里面了,你们是要害死她啊!”姜氏呼喊,死活不答应。
突然一句嘲笑声传来:“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哭哭啼啼呢!原来是姐姐啊,哦不,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共事一夫了,也就不存在什么姐妹相称,你也不是什么姐姐了!”梅氏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姜氏哭声骤停,愤怒地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梅氏瞅了眼不远处还没完全掩埋的棺材,手指帕子掩嘴轻笑道:“实在抱歉,这不觉得天气晴朗,便拉着夫君出来散心爬山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巧,竟然碰见你们,对了,那棺材里装着的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说有谁死了呢?”
说着,梅氏扭头倒回去,去马车里掀开帘子冲里面坐着闭目的男人喊道:“夫君下来走走呗,反正都碰上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打个招呼也是要的,免得被人说夫君连做人的礼貌都没有。”
姜淮不想搭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要拉他出来爬什么山,散什么心,如今看来,这可未必是巧合,而是有谋而来。
“下来啊,干什么呢!”梅氏生气,姜淮无奈,还是选择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姜氏却未曾给他一个眼神,倒是孟熯身边的那群将士,似乎对他产生很大的敌意,都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大有随时听命行事的举动。
“我只是路过,若是打扰了,给各位赔个不是。”姜淮根本无心爬山凑什么热闹,转身就要走,梅氏却拉住他说:“夫君就不想知道那棺材里躺着的究竟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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