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情惊诧道:“你知道?”
“我没有得罪过穆府,你父亲更没有要把你嫁去侯府的心思,跟姜府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而秋菊的尸首突然消失不见,最后却出现在穆府后院的枯井中,若不是担心曝光啥的根本没必要如此冒险,而跟我有过节的人,整个穆府怕是只有穆小姐你了。”姜玖玥淡淡道。
穆如情诧异过后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跟不解:“既然都知道,那你为何还愿意救我?别跟我说什么宽容大度那些鬼话,我不信!”
姜玖玥将药水注入吊瓶里,声音依旧很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带着一颗见不得人好,处处算计着别人的心,我救你是秉承医者的本能,跟别的事情毫不相关。”
穆如情激动道:“我意外得知秋菊的弟弟病重,没钱看病,所以我买通了秋菊,让她给梅姨娘下药。因为只要她死了,那你的母亲姜氏绝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姜淮铁定会你母亲一番责罚,然后我会让秋菊出去指证是姜氏让她下毒,到时候姜氏百口莫辩,只要姜氏一倒,容家的人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你也就失去了靠山。”
姜玖玥在她激烈的语言下,淡然地调好了药水:“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把手抓紧攥拳,好下针。”
言罢,她给穆如情手臂上绑上胶圈,轻拍几下手背的血管,准备下针。
穆如情看着姜玖玥神色淡然,认真仔细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受她那些话的影响!
她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轻易因为一句话就暴跳如雷的草包!
然而这样过份沉静的对手,会让她觉得难以捉摸,会让她觉得有种控制不住的恐慌!
最让她感到难受的是最近慕容祁对她的态度,以前但凡她有个好歹,他从来不会消失那么久,总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替她遮风挡雨,这也是为何她千方百计想嫁的原因。
可最近,他不仅态度冷淡,就连让他进来屋里,都说要避嫌!
都答应要娶她了还要避嫌什么?
就连看她的眼神,都显得那般心不在焉,不敢直视。
这么多年了,她岂会不懂他的心意,那模样分明就是心中有什么害怕别人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却与她无关。
下意识的,穆如情觉得慕容祁之所以变化这么多,跟姜玖玥有关。
“我都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愤怒?”穆如情首次在她面前失控如此,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她恨不得歇斯底里!
姜玖玥淡漠道:“我知道你想激怒我,让我在愤怒之下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然后只要你大喊一声,门外的男人就会冲进来,目睹我伤害你的情景,到那个时候我就成了百口莫辩的罪人,而你依旧是那个柔软可怜至极无法自保的弱女子!但是很可惜,你这些把戏我已经看透了。”
“你……”穆如情惊诧,心中所想都被一一猜中,这样的姜玖玥让她觉得可怕!
可要她就这么认输,怎么可以!
她谋划了多年,排除异己,安分守己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这个不被待见的圈子里,可以谋取一份独属的情感,慕容祁是她筹谋多年的归宿,绝对不容错过!
“你们圆房了?”穆如情脱口而出,姜玖玥正好在扎针,这么羞耻的问题哪能无动于衷,手一抖,把她的血管扎破了。
穆如情却毫无知觉,看着自己的手臂处鼓起了一个包。
“抱歉,扎破了,换只手吧。”姜玖玥拔了针,又给她换了只手继续扎针。
“你还没回答我。”穆如情不死心,甚至连自己为何如此执着都不懂,就想知道他们到底圆房了没?
姜玖玥这次很快扎好血管,调解好药水的速度才回话:“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如果你们圆房了,他会发现你不是处子之身,没有男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女人已经委身与别的男。”穆如情激烈道。
姜玖玥疑惑地瞅了她一眼:“所以你是不是认为当我跟他圆房的那一刻,就是我死于非命的那一刻?”
穆如情不语,但很显然是默认了。
姜玖玥好脾气被彻底消耗殆尽,笑了起来:“抱歉让您失望了,我不仅跟他圆房了,而且不止一次,并且都是他主动的,他还说喜欢我叫出来的样子,不仅好看还好听!”
有时候善良,真的不能浪费在贱人身上,穆如情就是善妒恶毒的蛇蝎之心!
却没察觉到,正准备进来的男人,因为这句话而生生止住动作,眼底透着一束微光。
慕容祁退了出去,彼时,枝丫上的麻雀正欢快地唱着歌,唱得他心情一阵愉悦,突然觉得这院子的景色似乎变好了。
“林坤,你有没有觉得,那只麻雀叫得真好听?”
林坤不解抬头:“爷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麻雀,说吱吱喳喳的吵得很?”
慕容祁气结瞪了他一眼,林坤赶紧改口:“确实好听,犹如天籁。”
不久,姜玖玥给穆如情拔了针,又给她留了一些药丸,吩咐如何服用。
穆如情还在因为她方才的那些话,陷入情绪中,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些话是慕容祁说的,奈何姜玖玥就是有心要气她,她越是摆着臭脸,就越是欢快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你生气也没用,如果你觉得我是骗你的,那我不妨告诉你,你家二爷的哪个部位有痣,哪个部位还有胎记,甚至连某个隐私部位有……”
穆如情崩溃,捂住耳朵:“够了,别说了!”
姜玖玥满意地笑了,你也有今天,以前就是用这种方式去激怒原主的事没少干,今日轮到自己尝尝这滋味好受吧?
“记得吃药,这药可遇不可求,要是你自己作死不肯吃,最后害的只会是你自己。”吩咐完,姜玖玥提着药箱离开房间,接着跟慕容祁从后门离开。
马车上,姜玖玥掏出塘堰给的那个小巧金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
“这次的医药费加起来是六百八十两九钱,四舍五入就给我六百八十一两好了,麻烦现结谢谢。”姜玖玥双手一摊,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赚的。
慕容祁也不恼,伸手在怀里摸出来一块印章,交到她手上:“这是鑫号钱庄的印章,以后不管多少药费都无需跟我禀报,直接带上印章去提款就行了。”
林坤听到此事,连尊卑都不分了,掀开帘子惊恐道:“爷,那印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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