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胸口一痛,攥拳咬牙道:“呵,拜你所赐,这些年我都是刀口舔血踩着鬼门关过来的。”
顾弦之心底不是滋味,中了他的七点红毒,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这种毒发很是恐怖,不是当场暴毙而亡,而是万箭钻心之痛,就算没有毒死,也会被痛死。
从来没人能够在中了这种毒还能挺得过七天的,痛得足以让人觉得自行了断反而是中解脱。
顾弦之思绪有些飘远,当年那场变故是他料想不到的,眼前的人是无辜的的幸存者,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埋藏在心中的一根刺。
还真是因果循环冥冥之中只有安排,想不到他堂堂鬼医的首位关门弟子,居然是他的妻子!
当年种下的孽,今日来还。
顾弦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迅速地塞进了慕容祁的嘴里。
慕容祁干呕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用来克制你体内的毒,俗称以毒攻毒。”顾弦之淡然道:“就当我欠你一条命,但一人做事,与我爱徒无关,若是被我知道你对她们母子下手,我依旧不会放过你!”
慕容祁怔住几秒:“你说什么?母子?”
顾弦之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开点,这就是人生。”
慕容祁:“……”
母子,想开,这四个字在他脑子里胡搅蛮缠地弄成了团。
慕容祁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原地,神情呆滞,她怀孕了?
那个平坦的小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可是,明明他们才做了没多久啊,就算有,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
所以……想到此,慕容脑子里一片空白,接踵而来的是胸腔里一片火海,当机过后的情绪便如那海啸般狂卷而来!
回过神,屋内已然没了顾弦之身影,但他的怒意却怎么都压不住!
想开个毛线!
你给我想开一个看看?
慕容祁顶着一头绿光愤怒转身,朝隔壁房间走去!
“姜玖玥,你给我说清楚!”
愤怒总是冲动的,冲动的时候大多是脑残的,这不,慕容祁自个吩咐锁的门,这下子却忘了开锁,怎么都进不去,气得连连踹了几脚木门大吼:“姜玖玥,你给我出来!”
姜玖玥在屋内坐着,吃着顾弦之不知道从哪顺过来的烤鸡,津津有味。
瞅了眼被拍得哐当作响的门板,含糊道:“二爷,不是您不让我出门吗?都把我锁起来了,人家怎么出得去?”
慕容祁怒极了,胸口团着一股火焰无处可泄!
“林坤,开锁!”
林坤慌慌张张地把锁开了,还没看清里面啥样,慕容祁就关上了门。
不看还好,看了姜玖玥如此悠哉地吃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居高临下:“你怀孕了?”
姜玖玥噎住,顾弦之那个混蛋,居然拆穿她了!
就知道他不靠谱!
咽下嘴里的那口肉,姜玖玥笑道:“那个,二爷吃了吗?这鸡可香了,要不要来一口?”
慕容祁青筋直冒,扼住姜玖玥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回答我!”
她慌了,眨巴眨巴眼睛:“有,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祁笑了,被气笑的:“你觉得呢?”
姜玖玥眼神飘忽,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天杀的,谁来救救她啊!
“难怪你会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嫁了,感情是为了给肚子里的野种找个冤大头!”慕容祁怒不择言,却没想到直接激怒了姜玖玥。
姜玖玥愤怒地挣扎,挣不开,怒目相瞪:“你说话注意点,跟你成亲并非我本意,是皇上下的旨,还有,我的孩子不是野种!”
“那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慕容祁毫不相让,俊逸非凡的面容直逼她眼前,鼻尖都要碰一起,温热的气息互相纠缠。
姜玖玥别过脸,有些理亏:“反正三年后你给我一纸休书便是,孩子我会养,不会花你一分钱,更不会吃你侯府的一粒米!”
“呵,你想的倒是挺美!”慕容祁笑容嗜血,眼底划过杀意。
姜玖玥心头一震:“你想做什么?”
他攥着她的手,力度之大,节骨分明,硬生生将她的手腕攥成了红印子:“你认为,我会让一个野种降生在我的地盘?”
“慕容祁,你不能这么做!”姜玖玥情绪激烈,谁都不能夺走她的孩子!
“只要你头上还顶着我慕容祁妻子的头衔,只要你肚子里的这孩子不是我的,就是野种,既然是野种,就不能降生!”
慕容祁暴跳如雷,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生气,气得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那是我的孩子,你无权剥夺我身为母亲的权利!”姜玖玥张嘴就给他的手背来了一口。
慕容祁吃痛松手,姜玖玥拔腿就跑,只是还没走出门口就被攥了回来。
“啊——!”
“放手,放开我!”
愤怒的男人,不是女人可以抵抗得了,更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以承受得住。
姜玖玥被甩到了床上,男人欺身而上,腥红的怒目呈现赤果果的雄性本能!
那是一种怒到了极致,从而诱发的渴望!
那种渴望带着强大的摧毁力量,令人心生恐惧!
这一刻,姜玖玥是真的怕了,手脚并用不断地捶打他身上:“放开我!”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野种打掉,要么你自己自行了断!”慕容祁压下杀人的愤怒道。
姜玖玥怔住,也红了眼,癫狂吼道:“那你杀了我吧!”
慕容祁红了眼,大掌轻轻放到她的脖子上,婆娑几下:“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姜玖玥咬牙,缓缓闭上眼。
慕容祁看着她为了护住肚子的野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胸口一阵阵地抽疼。
就这么在乎那个人吗?
在乎到连死都不怕了!
手,兀自用力,一点一点将稚嫩的颈项扼紧。
低沉的嗓音穿入她的耳中:“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姜玖玥难受得皱眉,努力去回想那日的事情,明明记得见过野男人的模样,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仿佛那段记忆被什么抽走了似的,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慕容祁微怔,怒意随着这句话消散了许多,眼底划过疑惑,看着她的脸说:“十号那晚上,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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