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玥职业素养骤现,赶紧拿起一个胶板塞他嘴里,防止无意识发病咬舌,戴上听诊器,用最快的速度做出诊断。
呼吸急促,心律不齐,时快时慢,这家伙明显是中了毒。
又替他把了脉,按照中医的角度分析,这家伙是中毒的时间应该挺久了,是一种慢性的毒,这种毒不会轻易没命,但却日积月累蚕食人体的养分,时间久了对人体危害很大,特别是下肢的行动能力。
松开手,姜玖玥去敲了敲男人的膝盖,按压了几下,果然,这人的腿脚不利索,这毒中了至少有八年的时间,然后又喝了一些烈性的药导致出现应激反应。
这种情况挺危险的,随时有生命危险。
姜玖玥收起听诊器,不爽地戳了下男人的胸口:“算你走运,也算我倒霉吧!”
身为医者,秉着生命高于一切的观念,哪怕是个坏人,也不能见死不救。
姜玖玥费力将他搬到手术台上,插上心脏监听器,调好药水开始注射点滴,缓解减轻她的症状同时也能消除他体内大部分的毒素,但却不能一下子消完。
戴上胶手套,剪开裤腿替他检查膝盖,发现他半月板磨损得厉害,哪怕清楚了体内的毒素他依旧无法行动,必须做手术才行恢复双腿行动力。
按照上次进入手术室的情况推算,这一时半刻也出不去,倒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一码归一码,大不了以后再跟他好好算账,少一分都不放过他!
姜玖玥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就不要命那种人,手术室没有助手,只有她一个,只能将所有需要的工具跟药物都准备好,给他打了局部麻醉,开始全神贯注投入手术中。
一个手术完成下来,已不知是何时辰,缝好最后一针,剪掉线的那一刻她才松口气,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间表。
正好早晨六点。
这场手术足足做了六个小时。
放下手术刀的那一刻,她有些晕眩耳鸣,站都站不稳。
姜玖玥撑在手术台便甩头,暗道身体怎的这么虚弱了?
以前她可是能一口气做好几台手术,六个小时对她而言是常态,从来不会这样。
正想着找个凳子坐下,结果还没碰到椅子,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倒地不起了。
等她醒来,已在姜府的房中。
睁眼就感受到强烈的光感,刺的她眼睛生疼,难受得紧,抬手挡光。
旁边是青橘担忧的声音:“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好一会,姜玖玥才适应了眼睛的涩痛,缓缓睁开眼,能够看见一些事物的轮廓影子。
青橘就站在床前,看得出她身材瘦小,脑袋上绑着两个小鼓包,标准的小丫鬟形象。
看来在手术室做的护理成效很好,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发脓肿痛的感觉了。
相信再过些日子,她就可以彻底恢复光明。
可是头还是很疼,应该是被那臭男人给撞的,姜玖玥抬手碰了下额头的伤口,痛得吸气:“我昏迷了多久?”
青橘解释道:“小姐昏迷六日了,再不醒来,夫人都要急哭了。”
六日,也就是相当于她在手术室一个小时,等于在这里的一天时间。
姜玖玥压下心中震惊:“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青橘表情多了一丝不耐:“是穆如情送小姐回来的。”
穆如情?
男主的白月光?
姜玖玥狐疑道:“她会这么好心送我回来?”
“小姐莫要这么说穆小姐,要不是穆小姐把你送回来,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晕倒在路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青橘对穆如情印象不错,比起自己的草包小姐,她更喜欢像穆如情那般温柔雅致的女人,若是当她的婢女至少也不会受人白眼,不用像自己这般上哪都被人看鄙夷看轻。
姜玖玥就更懵了:“这么说,她只是好心把晕倒在路边的我给送回来,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比如,当时我回来的时候,衣服整不整齐?”
“小姐!您该不会还真希望发生点什么事?”
青橘觉得能有这样的主子,是她上辈子造了孽得来的,闹事总不嫌事大的,光是砸门逃出去,她就已经挨了罚,这几天就没吃过一碗饱饭!
姜玖玥没有在意青橘的怨念,倒是奇怪穆如情把她送回来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是穆如情送回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玷污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趁机揭发让她臭名远扬?
这剧情不太对,显然已经跑题了。
姜玖玥着急,当着青橘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给自己检查身体,手一探便知。
果然,已经失贞了。
青橘被姜玖玥的举动吓得不轻,又羞又臊:“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呢?
姜玖玥怔了怔,开始整理思绪,总算想起姜氏要进宫面圣的事,焦急道:“我娘怎样了?”
青橘红着脸道:“夫人那日进宫面圣外跪了一宿,陛下不肯见夫人,命人将她遣回,并下令无指不得进宫,又得知小姐您的情况,气得卧病在床至今未好。”
姜玖玥松口气,还好姜氏没出事:“快帮我穿衣服,我要去见我娘。”
**
侯府,西苑。
林坤手执腰间别着的剑柄,神色凝重,步履匆匆穿过回廊。
听得身后的卷帘声响起,慕容祁放下竹简问道:“查出来了吗?”
林坤快步上前俯首:“属下失职,并未查出来谁人下药。”
慕容祁早几日收到郡王妃的邀约,前去品茶观赏诗词大会,本想走个过场就算了,毕竟郡王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没想到他喝的那杯茶竟被加了料。
当时他坐了不过片刻,就感到身体不适,命林坤去驱马车准备离场,没想到竟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他咬牙逃出郡王府躲在漆黑的巷子里,却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女人。
当时夜太黑了,他根本就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加上药效发作得厉害根本就无法顾及,只能强取……
还记得那女人一直在喊疼,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嗯,还咬了他的手背一口,牙尖嘴利,性子倒是挺凶残的,像只小野猫。
慕容祁垂眸,目光落在右手上捆绑着的一条白色的手绢上,包裹的着手背是一排整齐的压印,那女人留下的。
“帕子的主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