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我搂的更紧了一些,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七间,朕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我微微一顿,又重新展开笑颜,“借皇上吉言。”
“好了,该用晚膳了,回去吧。”皇上松开我,拉着我的手,慢步走回和安殿。
长长的廊道,我和皇上慢步着,皇上突然开口,“苏苏是白相的女儿,白相如今是前朝的中流砥柱,苏苏在后宫安稳,白相在前朝做事才能无后顾之忧。”
他这话是在告诉我,白苏苏,动不得,看着白相的面子也动不得。
我晓得我刚刚那么说皇上不会信,他既然已经怀疑了太后,就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让皇上相信的。
只是,不这般说,我又该如何说呢,同皇上实话实说吗?
我不敢冒这个险,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由在皇上身上。
把自己的命和风家一族的前程性命系在皇上的裤腰带上,我做不到。
“有皇上这般宠爱白长使,白相一定不会担忧。”我淡淡的说道,思绪渐渐飘远,想到很多很多。
一直走到和安殿,我才回过神来。
进去的时候,李年已经备好了晚膳。
我和皇上在桌前坐下,李年正准备为皇上布菜,下面的人来回禀,说太后请我们去一趟。
我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他的脸色微沉,似乎有些不满。
太后的时间挑的这么巧,想来是有话要同皇上讲。
皇上看了看我,“走吧,去太后宫里走一趟。”
我站起身,跟在皇上身后。
皇上传来了轿撵,我和皇上一前一后的坐着,慢慢行至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也备好了晚膳,我们在门口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
我同皇上在桌子旁坐下,太后热情的给皇上夹菜。
“皇儿,这后宫诸事繁琐,中宫之位空悬,实在不妥。”太后假装不经意的提起。
皇上的脸色猛地一变,我的心也猛地一沉。
这个时候,太后又提起此事,不是惹得皇上不高兴吗?
“此事,朕自有决断。”皇上没滋没味的吃了一筷子菜,神色不好,语气也不好。
可太后还是没有收敛,继续同皇上说着皇后之位,最后直言想让皇上复我的位分。
“太后娘娘,难得同皇上用膳,我们先用膳吧。”我出言缓和气氛,太后狠狠的瞪了我一记,我垂下头,只得由着太后去。
桌子下,皇上捏了捏我的手,我转头看向皇上,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不论太后说什么,皇上都避之不谈,讲着些无关紧要的话,眼见太后的脸色不好,似要发脾气,我慌忙起身,给太后盛了碗汤。
“太后,您病体初愈,这些事情便交由皇上去操心吧,您安心养好身体要紧。”我笑着说道,打断了太后的话。
还好,太后看到了我眼里的暗示,见皇上脸色极差,便没有再说此事。
晚膳刚过,皇上便借口离开了,一刻也不愿意在太后宫中多留。
本想跟着皇上一道离开,太后留下了我,我只好留在太后宫中,听太后训示。
“皇上近来可好。”太后倚在榻上,轻轻吹着手里的茶。
“皇上龙体康健,一切都好,太后不必担忧。”我站在太后身侧,给太后捶背。
屏退下众人,太后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神情凝重。
“皇上是愈发任性妄为了,不听哀家的话。”太后冷哼一声,甚是不满。
“这大御,一日无哀家,便要翻了天,皇上宠文官,压武官,待人打进来,哀家看他拿什么去守!靠那些文官的嘴皮子吗?”
“这大御,是先帝们一寸一寸打下来的,皇上在位多年,可有曾为大御开疆扩土?他何以称得上是一代明君!废国后,重文轻武,桩桩件件,可是明君所为?哀家当真是愧对先帝,愧对先祖啊!”
太后的话说的重了,我慌忙跪下,叩首,“太后息怒,皇上大了,自有自己的打算。”
“大了?哀家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些事,是他这个年纪该为的吗?”太后用力的一拍桌子,神情震怒,“白家那丫头进宫才几日,既无对社稷有贡献,又为皇嗣无贡献,皇上便升了她的位分,当真是色令智昏!”
“太后娘娘!”我站起身,走上前,有些着急的开口。
虽说她是皇上的生母,旁人说不得,她做生母的自然说得,可这些话要是落在皇上的耳中,必然会斩断二人的母子情分,惹得皇上震怒。
我自是十分着急,端起茶杯递给太后,替太后顺着气,“太后息怒,这话说的严重了,皇上行事怎会只是任性而为,自然是有皇上的深意,太后不必担忧。”
“况且皇上已经答应了臣妾,派大哥去赈灾,让父亲领兵迎战西绥,风家恢复荣光,指日可待。”
听到我的这些话,太后的神色才好了一些,挑眉问道,“当真?皇上让你打嗝儿去赈灾?”
我点点头,太后已不似方才那般生气。
“这件事让你大哥务必办的漂亮。”太后吩咐道,我小声应着。
“放心,哀家迟早会让你重登皇后的位置,皇后之位,只能是风家的,旁人,妄想!还有白相那老头子,竟然还想让他家的丫头争抢皇后之位,太不把哀家放眼里了!”太后拉过我的手,柔声说道,似是在宽慰我一般。
这皇后之位,本就是太后的执念,本非是我的执念,与我而言,做不做这皇后有何区别。
不过现在,能重回皇后的位置,我并不反感,至少在皇后的位置上,我或能保风家的安危。
同太后闲话了几句,我便回了荣恩殿。
回到荣恩殿,我径直去了秋杉的房中。
经过几日的休养,秋杉已经好了很多。
“主子。”秋杉坐在床上,见我进来,连忙起身,“给主子请安。”
我摆摆手,让她起身。
“奴婢的身子已经大好,明日就可侍奉在主子身边了。”秋杉擦了擦凳子,扶着我坐下,“主子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往后定然更加尽心侍奉主子。”
“此事你是受本宫所累,要不是白长使为了害本宫,让霍骥在你做的糕点里下毒,你也不会受刑,真要论起来,是本宫的不是。”我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伤疤,叹了口气,“你这手和这脚怕是以后都要落病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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