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疼着,心疼唐砚,疼得厉害。
之前山水客栈里头的那桩荒唐事,在两人和好之后,就都默契地没再提过,虽然后面两人相好了,但是孙文俊却能明显显的感觉到,唐砚心里有道坎儿。
因为有那件事儿在,唐砚一直矛盾着,绷得很紧,除了偶尔亲吻,他不能接受更紧密的举动,更别说是留孙文俊过夜,一旦孙文俊有更亲密的举动,他就会显得格外紧张,甚至是焦躁不安,就是因为有那道坎儿的存在,所以孙文俊从来也不敢提过分的要求,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不能进唐砚门的准备,毕竟是他害了唐砚,把唐砚领上了歪路,他合该受着。
而今时今日,骄傲的唐砚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饶恕了他,饶彻底地、毫无保留地交付了自己。
他不能不心疼,也不能不感恩。
“好,吃饭完我就搬过去。”孙文俊使劲儿吞咽着喉头的酸涩,反手握住了唐砚的手。
唐砚没再说话,桌上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他们两个却再都安静着,一言不发。
桌底下,两只手紧紧交缠着。
……
翌日。
庞九到底还是没能和贾明一道启程。
昨天半夜,庞远山起夜的时候,绊倒了桌子,桌上摔下的茶杯茶壶碎了一地,瓷片扎进了庞远山的腿肚子,登时就流了一大滩子的血,庞九闻讯,赶紧地跑到前院,唐砚已经给庞远山处理好了伤口,饶是如此,庞九看着地上那滩血,还是吓得腿肚子发软。
“爹,你怎么样了?”庞九行至床前,看着疼得直哼哼的庞远山,急得掉眼泪,“疼得厉害是吗?”
“哎呦!”庞远山看到闺女过来,更是忍不住,毕竟伤得不轻,“欢欢,爹好疼啊。”
庞九一颗心都疼坏了,从来雷厉风行的小崽子,这个时候除了掉眼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贾明担心地看着坐在床上掉眼泪的庞九,还有庞远山裹得一层一层的腿,然后悄声出了门,进了厨房。
正在煎药的唐砚和孙文俊,瞧着贾明进来,冲他点点头:“殿下,您来了。”
“庞叔伤得怎么样了?”贾明皱眉看着唐砚,问,“可严重吗?”
唐砚点点头,他明白贾明的意思,当下无奈地牵了牵唇道:“庞叔的腿肚子被瓷片扎的口子很长,而且又深,流的血不少,至少得卧床静养养一个月才能好,而且这样的天,是断断不能出门的,要不然伤口一准儿会被冻坏,日后必然会留下遗症的。”
贾明的眉皱的更厉害了,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了下来。
孙文俊和唐砚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道,庞远山这次肯定是去不了京师的了,庞九怕是也没法子去了,庞九对庞远山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般相依为命的父女情,庞九是肯定不放心这个时候离开庞远山的。
孙文俊看着贾明这么一副表情,有心想安慰安慰贾明,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出口,当下也只好什么都不说,三人就这么默默地围着炉子坐着,听着药罐里头“咕嘟咕嘟”的煎药声。
……
药煎好之后,唐砚端着汤药进房,贾明在后边跟着,庞九红彤彤的一双眼看着贾明,忍不住又要掉泪,忙不迭吸了吸鼻子,等看着庞远山喝下汤药之后不,庞九拉着贾明出了房,去了贾明的房间。
“贾明,我……我不能跟你去京师了,”果然,庞九开了口,说这话的时候,她难受到了极点,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子似的,下面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对不起,特别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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