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拦路山贼对于寻常人来说,或是致命的威胁,身子有可能为此丢了性命。但对于夏无忌、黄蓉他们而言,却不过是一场颇为有趣的游戏罢了。
待玩闹够了,夏无忌的身形化作鬼魅,掌印翻飞,将这群山贼杀的人仰马翻,四下溃散,可哪里又逃得掉,七八个呼吸的时间,便尽数伏尸于此。
至于男女平等的大道理,他们大概下辈子才有可能明白。
嗯,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蓉儿,我们走吧。”
夏无忌微微一笑,足尖一点,再次跃身上马。
身为“西毒”欧阳锋的传人,他虽非作恶多端,视生命如草芥之辈。
但十来个山贼的性命,却也完全不放在眼中。
至于黄蓉,别看她一幅娇美可爱,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却也是个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的主。甚至在某些时候,比夏无忌还有可怕得多。
她父亲是喜怒无常,邪气十足的黄药师,黄蓉深受其影响熏陶,她的善恶概念是模糊的。或者说,单纯的恶我者为恶,善我者为善,根本不受世俗规矩约束。
黄蓉靠着夏无忌的胸口,娇靥如花灿烂:“欧阳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游玩啊?”
夏无忌笑道:“既然来了中原,自然是该去临安一瞧瞧。”
“好呀。”黄蓉拍手笑道:“临安是大宋王都城,最是繁华,蓉儿早想去瞧一瞧了。”
夏无忌笑道:“我也正要去大宋皇宫走一遭,看看宫中的藏书。”
“皇宫戒备森严,欧阳哥哥你要小心啊。”
“蓉儿放心,大宋乃礼仪之邦,我素来以理服人,他们会让我进入皇宫之中的。”
“欧阳哥哥,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放心。”
……
临安,南宋皇都。当世繁华之最,工商发达,百业兴旺,楼宇林立,车水马龙,气象万千。街上人潮涌流,既有南来北往的商客,也有佩刀带剑的武林人士。
在皇都的东侧,坐落着一座府邸,占地广袤,院落林立,建筑成群,周遭以厚厚的高墙圈围起,随处都有一队队卫士巡视拱卫,高大的匾额上写着“史府”两个烫金大字。
能从大门进出这“史府”的,除了史家亲眷,便都是朝廷官员,至少也是七品,否则连踏入这门槛都没有。
可即使是七品官,却也卑微得很,连门房也能呼来喝去,好不狼狈。
偶有书生秀才路过,却也不敢多瞧,只是心头啐一口:“呸,奸相,卖国贼。”又是一叹:“可惜韩相爷不在,否则怎会让此僚如此嚣张,如此猖狂。”
不错,这史府的主人正是权倾大宋的右相史弥远,不过他的名声却是不怎么好,其手下七个亲信,被人成为“四木三凶”。
实际上,上一任的丞相韩侂胄也是贪婪无能之辈,但却是个主战派,还提议追封岳飞为鄂王,削去秦桧的王爵,并把谥号改为缪丑。
而这史弥远同样是大权独揽,但却是主和派,对外我唯唯诺,对内我重拳出击。
除此职位,排除异己,贪污中饱,加重税金……论奸臣的自我修养,史相爷可是一样不落,样样精明。
可任由百姓对他咬牙切齿,史弥远却仍是窃居高位,一手遮天。
不过此时,这位史相爷似乎情况不太妙啊。
“啊啊啊!”
一间雅致的书房中,有一位身穿锦袍,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除了这老者外,房间中还有一对俊男靓女,正冷眼旁观。
黄蓉素手捂着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三分无奈:“欧阳哥哥,这就是你说的以理服人?”
夏无忌笑道:“不错,我喂给史相爷的就是我同叔叔研制出来的“道理丸”,以道理感化对方,不正是以理服人?”
黄蓉忍不住吐槽道:“这分明是折磨人的毒药才对,要不然这老头也不会疼的满地打滚。”
“错啦,错啦。这道理丸中蕴含了三千大道理,无穷小道理。”
夏无忌摇头道:“史相爷受道理感化,方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混账,多么不堪,深恨从前的自己,因此才会如此痛苦。”
黄蓉道:“欧阳哥哥就会胡说八道。”
又过了十来息的时间,这史相爷嗓子都快嘶哑了,夏无忌这才屈指一弹,气机牵引之下,史弥远霎时感到一切折磨冰消瓦解,从身体中剥离出去。
夏无忌笑道:“相爷,我这“道理丸”的滋味如何?今天还只是无穷小道理,若无我为你开悟,让你暂时见心明性。那三千大道理一旦发作起来,连绵九九八十一日,你就会越发的痛恨以前的自己,恨不得自杀以谢天下。”
史弥远虚脱瘫软的倒在地上,衣衫被汗水打湿。他地位尊贵,素来养尊处优,哪里尝过如此折磨。而他显然也不是威武不能屈的硬骨头,连忙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夏无忌拊掌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听得进道理,如此说来,我让你做的事,你也答应了?”
“啊?”史弥远一怔。
夏无忌眉头微皱:“你还是不肯?还要我同你讲讲道理?”
听到“讲讲道理”四个字,那史弥远身子一颤,连忙用有些委屈的语气道:“可是大侠你还未告诉老夫,究竟是要做什么事?”
“蓉儿,我没给他讲吗?”夏无忌一怔。
“的确没有。”黄蓉笑道。
“好像也是。”
夏无忌和黄蓉溜进史府,点了外面护卫的穴道后,就进了书房,二话不说,直接给这位史相爷“讲道理”。
平白无故的给人讲道理,似乎也不好,让夏无忌正义之心生出了一丝愧疚感,但旋即又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我若不是先同你好好讲一通道理,你会明白是非吗?肯定不会,我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黄蓉噗嗤一笑,欧阳哥哥这人,有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
“大侠英明,大侠英明。”史弥远嘴角抽了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暗自骂了几句“彼其娘之”。
夏无忌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难,你且听好,否则我便又要同你讲讲道理了。”
“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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