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卫森严的祁王府中,还是在大厅之中,在凌奕在场的这么严肃的场面之中,竟然还有刺客敢大胆的前来行刺,一定是不要命了!
凌奕的目光跳过众人,直直的看着倒在地上还没有闭眼睛的那抹人影,眼中顿时沉淀下阴森的冷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恐怖。
慌乱之际,唯有云歌神色依旧淡然如初。
她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柳聘婷的脸上,正好可以看见她的脸上轻松的表情,但是柳聘婷却没有注意到她。
“抓刺客!”
“包围王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封锁王府,不准任何人进出!”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晚的刺客才被抓住,现在忽然又出现刺客,只不过这个刺客很是猖狂,竟然当场杀人,还是当着王爷的面,简直就是在挑衅王爷的威严。
这件事引起高度重视,侍卫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抓住刺客不罢休。
在管家的管理之下,下人们纷纷疏散,大厅之中只剩下刺客,还有云歌和凌奕等人,管家认为柳聘婷要安胎,适应不得这样的画面,被管家叫着离开。
没有柳聘婷在的地方,一直沉默着的云歌倒是开口说话了。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云歌眼眸微微眯起,脑中不禁回想起方才柳聘婷脸上所滑过的轻松的表情,再加上笑橙那未说完的与柳聘婷有关的话,实在惹人沉思。
很明显,笑橙一定是知道柳聘婷的什么把柄,所有在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便被杀死。
杀死笑橙的人很有可能是柳聘婷叫的人,但也可能不是。
凌奕眉头微微蹙了几分,然后又松开,嘴角上扬成一个嘲讽的弧度:“该是我闲逸太久,大家都忘记我的本质为何了。”
……
帝都之中,有关于蛊毒的那波热潮自然还是没有过去。
虽然塔娇雅的死因查出来了,但是蛊毒的背后凶手还没有出现,大家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的讨论这个话题,又掀起一番新的热潮,短时间内不会过去。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帝都热闹的街头闪过,他漫不经心的在人群中走着,存在感极低,但是却听到了身侧的人们谈论的不少的消息。
皇宫中,公主殿。
“公主,太子驾到。”宫女走进主殿中。
“太子?”玲珑正在看书,听到这两个字,她的脸色立马沉了几分,然后又化为淡然,“将太子带到这里来吧。”
“是。”宫女福身,告退,不出片刻的时候,安静的宫殿中,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玲珑安然的侧在贵妃椅上的身子微微顿了顿,然后又恢复正常。
要知道,她与太子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虽然平时都是各做各的,各有各的目标和想法,但是好在两人一母同胞,在这黑暗复杂的皇宫之中,亲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可是,两人的关系虽然好,但是只是好在有事才会前去对方的府中的程度,此番太子前来,定然是有什么事,然而当下最当头的事,自然是那塔娇雅了。
玲珑眼中的神色沉了几分,不待太子靠近,塔娇雅便是优雅起身,先发制人:“太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呢?不忙了吗?”
凌寒一来,便用一直笔直到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玲珑,那锐利的注视,仿佛在质问,在逼迫,在压迫。
玲珑的笑容当即僵硬在脸上:“太子为何这样看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玲珑故作不解的抬手,左右的往脸上摸了摸。
凌寒却是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玲珑的手腕,冷声:“我问你,前些日子,塔娇雅在的时候,你为何会一直到我的府中来?”
玲珑身体当即一顿,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太子前来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自然是想念你了,才会去的。”玲珑甜美一笑,笑容真挚。
凌寒握住玲珑的手腕的手却是猛然收紧,看着玲珑的表情变得痛苦,凌寒的声音冷冷的扬起:“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太牵强了吗?”
“怎么会呢?我们大约有大半年没见,那天来我自然是想看看你过得如何,后面几次来是因为对塔娇雅好奇,便忍不住多来看看。”玲珑早就想好了对策的话。
说着,她的表情化作悲伤:“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因此而怀疑我,现在帝都百姓们的传言应该很难听,他难道以为蛊毒是我放的吗?”
凌寒蹙眉,声音依旧很冷:“我只是不希望你骗我。”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都说血浓于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玲珑小嘴一扁,眼中顿时凝聚着浅浅的泪水,委屈兮兮的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做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吗?我设计过你一次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说着,玲珑难过的哽咽了。
凌寒见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真的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即使这个女人是他的妹妹。
“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好的也想着你,都是为了你,可是你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怀疑我,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女人,就推翻了我们那么多年的亲情了吗!”玲珑难过的质问出声。
“我!”凌寒蹙紧了眉头,眼中滑过懊恼的神色。
他只不过是想来问清楚,如果真的就算是玲珑做的,他想,他应该会狠狠的教训玲珑几句,然后再想办法为她摆脱蛊毒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他一来,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便遭到了指责,也是玲珑的声声指责,让凌寒那些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里。
“什么都不用说了,太子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来指责我!”玲珑失望的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凌寒眼中闪过懊恼,他看着玲珑纤细的背影,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他天生便不会怎么安慰一个人。
凌寒径自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玲珑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脸上的眼泪早已经蒸发了,原本可怜兮兮的神色,已经换上了一副冰冷阴鸷。
塔娇雅那个蛮夷女子,死不足惜,就算是太子知道是她做的,也不可能杀了她。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蛊毒的事,蛊毒的事在帝都掀起了一番不小的浪潮,要是这个事情再不过去的话,到时候,恐怕父皇就会出手插入了,到时候,情况恐怕会变得更糟,看样子,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想罢,玲珑声音微微扬起:“来人……”
祁王府,一派热闹。
“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大胆,胆敢当着王爷的面杀人。”
“就是啊,真是不要命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抓住是谁,被抓住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这不,得罪了咱们家王爷,就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王府中,一帮下人们纷纷谈论着当下最热闹的话题。
侍卫们还在马不停蹄的抓刺客,他们早已经封锁了王府,王府中密封的连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所有,刺客绝对没有出府的可能,他一定还潜伏在王府之中的某个角落,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凌奕特意加大了人手一一查探。
踏踏踏……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齐传了过来,只见两条侍卫从两条道路跑了过来,他们交叉而过,又跑向不同的方向巡逻。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两行侍卫从另外两个方向跑了过来。
一时之间,王府的侍卫森严了五倍不止,下人们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严肃的画面,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敢乱做什么。
王府的某个偏僻的角落,一棵大树之后,一抹黑色的身影很好的藏在树后,再加上有灌木丛的阻挡,他的身型完全隐藏起来,无人发现。
他扒开两片树叶,只露出一双阴鸷的黑色眼睛看了出来,正好看见两行侍卫从眼前跑了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放下手,他开始脱掉身上的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再拿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一个崭新的模样立即展露出来。
他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看穿着应该是祁王府中的下人,长相颇好,只是眼睛有些狭长,瞳孔有些阴鸷,使他看起来有几分阴沉的味道。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手中所拿的简陋的弓箭砍断成几段,又用夜行衣将这些弓箭包住,放在一旁。
在树后,他用腿踢开脚下的落叶,将匕首深深的插入地面上,便开始用力的挖掘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深坑被挖了出来,他听着从身侧经过的脚步声,动作顿了顿,脸颊上滑下了细密的汗水,顾不得抹去,他便将夜行衣和砍坏的弓箭一起,放进刚挖好的坑中。
盖上土,重重的踩上几脚,再捡来一边的落叶盖上,这里立即与周围的土地融为一块,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任何痕迹。
他终于起身,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将匕首收进怀中,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扒开树叶,向外看了一眼。
这里是王府的偏僻的角落,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抹去头上的汗水,故作无事的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