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苏雅一直沉默。
直至来到停车场，苏雅才拦住路华琛问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的回答我。陶亦珊是爱江晗昱多一点，还是爱你多一点？”
“WHAT？”路华琛吓了一大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知道自己很优秀，也知道自己不缺少追求者，可是……陶亦珊？她那种女人，做泛泛之交的朋友还行，做*爱人，还是算了吧！
合了合吃惊的嘴，诧异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苏雅：“你什么情况？被江晗昱传染了脑子有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怎么会想到陶亦珊爱我？”
“不是吗？”可苏雅今天的感觉就是这样，陶亦珊不爱江晗昱，更爱路华琛。那一夜的酒后乱性，陶亦珊的目标未必是江晗昱……苏雅想了很久，感觉这种解释最合理：“我怎么感觉陶亦珊真正爱的男人是你？”
“你的感觉十分不靠谱。”
“不可能！我的感觉从来没有出错。”于是苏雅上车，把头头尾尾的细节和路华琛讲得清清楚楚：“第一，她看你的眼神比看江晗昱的眼神多。第二，她看你的眼神有痴恋的光芒，看江晗昱的眼神却没有那种光芒。第三，章英驰说那晚的聚会，陶亦珊一直心不在焉，直至你出现她才变得活络起来。换句话说，陶亦珊一直在等你。你不来，她心死如灰。你来，她欢心雀悦。”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华琛拒绝这种推测，也打心底厌恶陶亦珊所给予的感情，他觉得被陶亦珊爱上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就像正经家的好男人，谁愿意和顾雅蝶这种女人扯上关系？但凡愿意和顾雅蝶扯上关系的男人，不是风流就是有病！
他开车上路，拒绝接受苏雅的谈话。
苏雅却不死心，吵着肚子饿让路华琛请客吃晚饭：“中午我都没怎么吃，下午我又在医院干坐一下午。你请我吃点好的，给我补补体力，明天我好去对付姓贾的贱×人。”
“……”
“不如我们去吃烤全羊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烤全羊非常好吃。你下车我来开，我带你过去吃，保证让你一饱口福。”苏雅死缠烂打不死不休，终于如愿以偿把路华琛拐到了荒郊野外。
农家烤全羊。
很多人都是慕名开车而来。
这里没有高档的建筑，没有奢华的包房和桌椅，客人就坐在大院一桌挨着一桌，香气扑鼻。
苏雅怕谈话不方便，问老板要了一个包房，空气不是特别好，打开窗户吹了许久路华琛才勉强能接受，也一语封住苏雅的嘴：“只管吃，什么都不许问。”
苏雅呵呵一笑：“我问清楚，那是对梦儿好。”
路华琛眉心拧起，不解的看着她：“这话又要怎么说？”
苏雅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情感专家她最懂的样子，开始侃侃而谈：“第一次见到陶亦珊的时候是在医院，她又哭又叫又委屈像个神经病一样。那天你也在，应该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挑起事端，让江晗昱为难梦儿。”
“所以，陶亦珊对梦儿的好不是真的好，对梦儿的坏却是真的坏。换句话说，陶亦珊没有视梦儿为朋友，而是视梦儿为敌人。铲除了梦儿这个敌人，她就要可以左右江晗昱，能懂吗？”
路华琛好像能懂也好像能明白其中的深意：“江晗昱本来就是她的男朋友，被梦儿夺走后她难免会有不服气会想要抢回来。何况她还有丁丁，我觉得她为难梦儿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人之常情是人之常情，但是，她有当众对梦儿坏吗？她当众都是委屈求全的样子！她表面对梦儿极好，可是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使无数的诡计！”
路华琛眼睛眯起来，忽的想起东城的事情……陶亦珊如果是真心对梦儿好，那陶亦珊就不会去东城骚扰芸家父母……如果是真心对梦儿好，就不会在朋友圈发那样的照片来刺激梦儿。
所以。
苏雅说的对，陶亦珊没有把梦儿当成朋友……又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在东城的时候，江晗昱陪着芸思梦住在家里，他和陶亦珊住在酒店。住酒店的时候，陶亦珊来他房间喝酒，也和他说过一句话：“梦儿要想离婚，要先给晗昱生个孩子。她给晗昱生过孩子，我给晗昱也生过孩子，你可以放下身价娶她，为什么就不能考虑娶我呢？”
想到这里。
路华琛一身恶寒。
当时只当她是醉话，可苏雅提出这个梗，他就感觉不像醉话。可是……可是……呃，好恶心的感觉，陶亦珊又怎么会爱上他？她爱的男人一直都是江晗昱啊！
桌底下被踹了两脚。
苏雅见他发呆，把他踹醒又问道：“如果陶亦珊的最爱不是江晗昱，而是你！而你又一直死心塌地的等着梦儿，那你说梦儿是不是她最大的敌人？她要不要反反复复地针对梦儿？”
“……”
“路华琛，你再好好想想，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陶亦珊到底有没有对你流露出别样的男女之情？”如果没有，那就是苏雅的感觉出错。如果有，苏雅就知道要怎么帮芸思梦，甚至江晗昱。
路华琛陷入沉思。
回放往事的记忆。
有吗？
路华琛不是滥情的人，对爱情还有一种刻板的要求……他更相信缘分和感觉，而不接受日久生情这种模式。他遇见的女人真的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合上他的眼缘。
所以，他们在追求女生的时候，他在看书。
他们在追着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他还在看书。
他遇见的女生不少，有来往的女生却是寥寥无几，陶亦珊就是其中的一个。没有遇见芸思梦之前，全都是陶亦珊给他打电话，有时候约他聚会，有时候问他几个学术性的问题，并没有其它方面的交流。不过他每年的生日，陶亦珊都会精心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所谓精心。
就是，时尚，潮流，奢侈品。
而路华琛并不是每年都过生日，只有逢三六九的年纪才会应奶奶要求办生日宴会，但陶亦珊的礼物年年都会亲自送来。
对！
亲自送来：“这算吗？她每年也会给江晗昱送礼物，章英驰和倪博邈过生日她也会送。”
苏雅挠挠额头，她也不知道算不算，送礼物嘛太寻常的事情：“接着往下说。”
路华琛继续说……没有遇到梦儿之前，他和陶亦珊的交集基本就是这样。有时候陶亦珊也会借机问他：“你找女朋友没有？你心目中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标准？”
她的这种问题，他从来都不会回答。有时候还因顾雅蝶的绯闻，他会有意避开她。
后来有了梦儿，许多地方需要她帮忙，他和她的接触才慢慢多起来：“梦儿比较敏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我若直接给她帮助她肯定不会接受，于是就借了陶亦珊之手。因为这样我和陶亦珊的来往明显增多……”
“她有没有给过你暗示？”苏雅急道，身子都前倾不少。
路华琛真没注意这些，揉着额头想了又想最后才说：“应该没有吧！她当时和江晗昱走得很近，还把梦儿介绍到江家给小明小蕊做家教老师。和江晗昱订婚前，她倒是问过我一次，说‘和晗昱订婚到底好不好？你觉得我要和他订婚吗？’我当时说，‘为什么不订婚呢？他那么爱你，就像我那么爱梦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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