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讨论着的夏梦,此时已乘车去傅家。
她在上京暂时没了必须滞留的大事,可对她而言。实则多大的事,也抵不上以后越来越明显的肚子来的揪心。工作很重要,也不是必须要亲自来上京。来这里,便有躲避的心态。
躲避家人,朋友,同事,给自己一点慢慢消化的空间。
近部队大院,她联络了傅思媛。等人出来,接上她,按照指示亲自开车去往郊外的一家私人别墅区。
那里是傅思媛最近联系的一位大夫住址。
夏梦本来在等丈夫过来,俩人一起,不管是检查,流产亦或者是留下。她都在等他来安排,陪同前往。可事出不巧,约定的一周眼看就要到了,他没来,却嘱咐傅思媛先找关系,帮她做一下检查。
解释了很多,总之就是让她先检查,他还得继续再忙几天。
是挺忙的,新闻上关于悦城的报道不多。但出于关注,夏梦经常主动了解,打听。那边营销已经快要开始,主要在等停下的商业街恢复运营……
丈夫才去了几天,能进展到这一步,不用打听,都能想象到的忙碌。短时来不了上京,应该理解。
理解,她希望自己能够完全理解。可,情绪怎么都提不起。
傅思媛瞥了一眼:“小梦,有顾虑么?”
“没,就担心隐私等这些小问题。”
“这你放心,东子刻意叮嘱我说,你是公众人物,怀孕检查的事必须得保密。我这还是让军区医院那边介绍的人,老太太一个,她估计都不认识你。对,你怀孕具体时间是多久?”
夏梦想了想:“大概是年前十几天来着。到现在,我算算……”
“你啊,这种事还要算。你自己的肚子,自己难道不清楚。听你这么说,有段时间了,应该可以知道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没必要。不对媛姐,我跟韩东都没想要这个孩子,检查这个干嘛。”有所反应,她追问:“媛姐,你说实话。韩东到底跟你怎么说的,他是不是让你劝我留下这个孩子。”
傅思媛疑惑:“他没说什么,就说你怀孕了,他最近忙,很难抽身。让我帮着照顾你,顺便陪你去做趟检查。”
“就这些?”
“就这些啊。”愣了愣,傅思媛恍然:“你是不以为,韩东找我当说客。没有,他真的就是单纯让我帮着找个靠谱大夫。男孩还是女孩,我个人比较好奇。孩子嘛,多愿意儿女双全。如果是个男孩,太可惜。”
夏梦纠结麻木:“媛姐,你大多时间在国外,也重男轻女么。”
“不是这回事,假如茜茜是个男孩,第二胎那肯定最好是个女孩。这是人心里的一种形态,不分开放保守,国内国外。我说这些是让你自己想清楚,你是不是也有这种念想。如果有,这次又真的是个男孩……一旦流掉,你要特别的进行考虑。”
“一个女人,一生中其实能怀孕的时间不多。有的想要而没有机会,有的不想要而错过机会……”
夏梦插话:“媛姐,你越说我越乱。”
傅思媛失笑:“好,我不说了。聊聊你跟韩东,瞧这一路上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怪他没能陪着。他也想陪着吧,不过男人就是粗线条,很多理解不了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对他而言,你做个检查而已,不是生孩子。你个人可能想的比较多。”
“简化处理解,还是所处的位置不同。那些大猪蹄子,永远理解不了女人敏感在什么地方。怪他,我如果是韩东,哪怕不陪着做检查,乘飞机来一趟还是会的。关键还是细节,需要表现出细节。即便是在嘴上,这种细节到了,你也会舒服点。”
“但个性之所以是个性,就注定了每个人做事关心人的方式会不同。你觉得他关心你,他就是关心你的。你觉得他忽略你,那就一定是忽略你。”
“所以小梦,他关心你吗?我觉得挺关心的,这么不拘小节一男的。就为你怀孕检查的事,电话给我打过七八个。”
夏梦撇嘴:“打电话有何用,他每天还给我打几个电话呢。动动嘴皮子,就什么也不管了。媛姐,你不用帮他解释。我们俩分合聚散经历这么多,很了解他。”
傅思媛补充:“只不过有时候气头上,没心思去理解。”
夏梦感慨:“我看你比那个姓佟的大夫更适合做心理医生,明知道你是替韩东说话,偏让人无从反驳。媛姐,你嘴皮子可太厉害了。”
“我不怎么爱说话的,跟东子一样。就是对身边的人,话会多一些。我们俩从小的生存环境相仿,不是亲姐弟,因为老头跟老太太在,比一般的亲姐弟也不差哪。其实论起接触来,真不多,刚见面那会还有敌意,特别排斥我妈对他甚至比对我还好……”
“后来想想,挺惭愧的。我本身就是他们收养的,人在国外,不懂感恩,无法尽孝。反而还妒忌一个能够陪着他们的小孩……对,小孩,那会韩东十六七岁,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后来接触的多了,相处的多了,这些芥蒂就不复存在。”
“你应该理解那种感觉。就是父母老去,放眼无亲。偏偏,多了一个挺好的小孩,不用说出来,所表现的就是把你当成孩子去保护的真诚。一起经历一两件事吧,也就真的成为家人了。简简单单的缘分,挺奇妙。”
夏梦瞧她笑的温暖,亦被感染:“他就喜欢不自量力的装大人。”
“装或者不装,没有真正的大人。每一个人不都是用或短暂或比较不短暂的一生去成长,经历。装着装着,就是他自己。”
夏梦乐:“我觉得论及说话,媛姐你跟韩东倒真的像是亲姐弟。反正,我从来说不赢他,更说不赢媛姐你。前面那栋别墅就是嘛?能不能直接开进去。”
傅思媛抬了下视线:“大门没关,开进去,我这就跟连大夫打电话。”
“她叫什么?”
“连玉枝,你称呼她连阿姨就成。自己人,经常去部队医院那边出诊,我们也见过面。到里面不用提身份,她也不会多问。直接检查,顺便打听些你想知道的事。”
夏梦掩饰:“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就想问问何时流产是最佳时机。”
傅思媛不点破,事实上她挺能体会夏梦左右复杂的心态。想要也不想要,想流也不想流。一切她也不用再多说,尊重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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