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供了？”林啸欣喜的问道。
“刘三供了。”
“刘三在哪里？”
“提讯室。”
“走。”
来到提讯室，见刘三傻呵呵的在里面坐着。
“刘三，这是新提督，有话你就直接说吧。”
刘三不相信的看看林啸。
“说啊！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刘三咽口唾沫：“大人，我说了真的没有我的事了？”
“坦白从宽。立功受奖。”
“那好。大前天晚上，我们街道的里正找到我，先是看了我的鞋子，然后按了指纹。问我前一天晚上在哪里。我说在打牌。里正问了很多，后来问我，愿不愿意发财，我当然愿意了。里正说在牢里呆上几天，给我一百两银子，说最多三个月，最少半个月，一百两银子，我一辈子不可能攒下这么多钱，于是就答应了。里正让我承当杀死庞氏和王豹的事情，还给我了一个扳指。于是我就答应了。”
“就这些？”林啸觉得不可思议，一百两银子，可以让一个人去顶替杀人。
“就这些，不信你可以问里正。”
“里正叫什么名字？”
“孙舟。”
林啸示意宁毅和赵飞燕赶紧去抓捕孙舟。
“刘三，你可知道杀人抢劫何罪？”
“大人，里正说在这这里最多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就会放我的。”
“朝廷的监牢是你家的窝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人，刚才我已经说了实话。请大人谅解。”
“杀人抢劫，最低腰斩。你的小命就值一百两银子？”
“大人，里正说这是一个大人物安排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那个大人物安排的？”
“里正没有说，只说是朝堂上的大人物。还说这件事过去以后不但给我银子，还给我在衙门里安排一个公差。以后就是吃皇粮的。”
怪不得刘三这么爽快答应，原来是想吃皇粮。
······
带回孙舟，命人把刘三送回监牢。
刘三回去的时候，刚好和孙舟碰面。
孙舟一见刘三的神态，知道大势已去，不可能隐瞒下去了。老老实实的承当了指使刘三顶罪的经过。
“孙舟，你只不过是一个里正，为何让刘三冒充凶手？”
孙舟的脸上渗出了汗水，支支吾吾的不言语。
“不要有侥幸心理了，没有人会包庇得了你，不管他在朝堂上多么牛逼。你可知道这里都关着什么人？”
“我知道，知道。”
“知道还不老实坦白，非要动刑吗？来人！”
外面呼啦啦的来历几个校尉，手里掂着水火棍，铁链子，辣椒水。
‘大人，不要用刑，我全部交代就是。是工部侍郎胡威指使，他给我了一千两银子，让找人抵罪，然后再杀人灭口，本来刘三进到大牢以后，会有人将他处死，谁知道大牢的校尉看的严实，还没有寻到下手机会。’
“你慢慢道来。飞燕，你做好笔录。”
赵飞燕等人在这里继续审讯，林啸着人打开胡威的牢房。
胡威垂头丧气，再也没有刚进来时候的嚣张气焰。
“胡侍郎，想好了没有？”
“大人，我再想想。”
“已经没有机会了。实话告诉你，刘三已经全部招供，孙舟就在隔壁，那一千两银子不全是你出的吧？”
听到孙舟的名字，胡威立即汗如雨下，
“大人，我全部招供。”胡威嘴上说招供，却迟迟不开口。
“胡威，你还有什么疑虑？”
“大人，我全部招供，算不算自首？”
“看你交代的是不是彻底。”
“我要是全部交代，能不能免除一死？”
“我可以禀明朝廷给你生还的机会。”
胡威犹豫一番，嗫喏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是身不由己，朝廷在决定封禅的时候-------啊！-----”
胡威正在诉说，忽然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林啸赶紧近前。
扶起胡威，见胡威口吐鲜血：“大，大人---城、隍---庙---”
说了，头一耷拉，身子瘫软、
“胡威，胡威----”见胡威瞳孔放大，已经没有了呼吸。
扭转胡威的身子，见背后玄色囚衣上面一个小孔，褪去衣衫，背上一枚银针，几乎没入肌肤。
林啸放下胡威，追出屋子，屋子外面，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哪里有人的影子。
回头再看，胡威的背上已经青紫一片。
这是剧毒，胡威中毒而死。
有人从窗户外面射进来一枚带有剧毒的银针。
能发射银针杀人的，至少是筑基境的高手。
高梁城里有高人。
西厂里面有奸细。敢在西厂提督面前杀人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
换了衣服，林啸带着赵飞燕忧心忡忡的从西厂出来、
城隍庙在高梁东城，紧挨着城墙。
今年夏季农作物丰收，在银国的作战取得巨大胜利，高梁城里多日庆祝，现在依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城隍庙里人头攒动，香客和游玩的公子小姐摩肩接踵。
“大人，您怎么这么不高兴？”赵飞燕问。
“能高兴起来吗？胡威一死，整个线索都断了。”
“断了就断了呗。上报朝廷，胡威畏罪自杀，稀里糊涂结案，大人能腾出手来经营其他事情。”
“很多人都这样想。万年老宰相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封禅台上饿死了那么多劳役，就这样算了？”
“哪朝哪代大型工程不死人？民军没有闹腾起来，被朝廷招安，经过杨宁的训练，已经成为大鄢的一支劲旅，坏事变成了好事，适可而止吧。这么大的攻城，资金和钱粮肯定有跑冒滴漏，牛毕是郡守，少不了克扣，胡威是工部侍郎，一号工程的总指挥，肯定会沾光，其他人呢？工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礼部，这些官员会白白的辛苦？”
“他们是官员，理所应当的辛苦。有不是白辛苦，朝廷发的有奉银。”
“切，以后你就知道了，单靠奉银，什么都玩不转。”
两人小声嘀咕着，走到城隍庙门口。
迎面过来一个身材消瘦，身穿灰布长衫，一缕山羊胡的老者：“看两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我观这位先生，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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