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董兮瑶吸着气,“身体是我自己的,宝宝也是无辜的。我不会任性。可是,我必须要过去。”
其实,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就算厉爵深什么都没说,就算妈妈依然表现如常。
可是敏感如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察觉呢?
只是事情还没戳破之前,依然想要维持虚假的平衡罢了。
可是今天,竟然她已经撞破了这事情,就不可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简单来说,这口气,她咽不下!
为什么要瞒着她?
厉爵深瞒着她,她尚且想的明白。
他是真心害怕她受到刺激,怕她难过。
可是妈妈呢?
她如果真心想要瞒着她,就不会成天在她面前说些那些凄苦的话。
这些天,施芳然最爱在她面前说的,就是她小时候的事,说她和爸爸曾经多么多么的疼她,说他们对她多么多么的好,为了她,受了多大的苦,甚至把董老太太对她们母女的发难,都当做是她曾经对女儿做出的付出和牺牲。
董兮瑶不是傻的。
过去妈妈对她默默付出,真心疼爱,却从来不会说出口,那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的。
妈妈开始要求回报,开始细数她的付出,甚至言语间透露出无形的抱怨,认为董兮瑶给她带来了不幸。
这些……董兮瑶想着妈妈确实受了那么多苦,都默默的承受下来了。
每次妈妈抱怨结束,厉爵深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但为了不让她难过,他除了第一次发表过不满的情绪,其余时候都保持了沉默。
但是现在……什么都隐瞒不下去了。
董兮瑶突然有种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心情。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有权利处理这件事。
抵挡精神病院的时候。
施芳然正在探病房里拉着蒋依琳的手。
“乖女儿,这些年,是你受苦了……你能原谅妈妈吗?当初妈妈和爸爸找了你好多年,你爸爸万念俱灰,甚至差一点跳河自杀。我们收养兮瑶,不是因为我们放弃你了。而是因为那时候……是她救了你爸爸,让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妈妈也是看着她,想着她和你一样无依无靠,才决定把她当成你的替代品……”
“可是,兮瑶姐姐才是你们的女儿,我不是,”蒋依琳带着哭腔挣脱了施芳然的手,“我叫蒋依琳,我姓蒋,不姓董。”
“不是的,你才是真正的兮瑶。”施芳然情绪激动地解释,“你姓董,你才是董兮瑶,我说了她只是你的替代品。你要相信妈妈……”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吗?妈妈。”
突然间,探望室门口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董妈妈浑身一震,转过身去,便看到董兮瑶站在门口,脸色冰凉地注视着她。
“兮瑶,你怎么来了?”施芳然显然有些慌了。她连忙起身,走过来,想要抓住董兮瑶的手。
然而董兮瑶立即后退,避开了她的亲近。
“兮瑶,这……”施芳然连忙走了出来,把门带上,“你别误会,刚刚那些话,是我哄依琳的。她现在精神出了问题,我只是想要尽快治愈她而已。在妈妈心里,你才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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