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可以不用喊我秦先生。”
在服务生过来之后，秦飞点了菜，而后这才看向了楚小娴，“就像以前一样，喊我秦飞就可以。”
以前？楚小娴听到这个词只是觉得好笑，经年流转，物是人非，哪里来的以前。
“还是不用了，我觉额喊秦先生比较有避嫌的意思，免得让秦先生的太太知道了又来找我闹。”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知道关于自己姥姥和姥爷的事情，楚小娴是万万不会来找秦飞的。只是眼下迫不得已和秦飞扯上了关系，楚小娴是再不想一个不慎连带着和楚小环也扯上关系。
秦飞在听到这话之后，神色有些黯然，“小娴，其实我已经开始反省了。”
“哦？是么，秦先生就不怕我把你现在说的话给录音，然后递给你太太？”
楚小娴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听秦飞说这些个没有意义的话，在给了秦飞一个下马威之后，楚小娴又将话题给推到了正轨上，“我今天来只是想要问问关于我姥姥和姥爷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什么，你可以选择告诉我。”
顿了顿，楚小娴的语气也跟着柔和起来，在萧逸寒身边待了这么久，楚小娴在潜移默化之下倒是从萧逸寒那里学了点皮毛，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该强硬，楚小娴把握的精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我自然是不会强行地逼迫你。”
愣了好一阵，秦飞都没有再说什么，出现甚至此刻沉默的重要性，索性两个人就这么在餐桌前对视，只是等着菜上桌。
看着桌上的西蓝花，楚小娴不由得想起来就在餐厅外头等着的萧逸寒。萧逸寒就最是讨厌吃西蓝花了，只是为了给同样不爱吃西蓝花的孩子一个好的榜样，萧逸寒硬生生是改了这个挑食的毛病。
因为今天是周末，楚嘉和楚志一大早就跟着萧老夫人出去海洋馆玩了。丁管家也不在，家里后厨没有人知会，也就没有提前准备午餐。
而萧逸寒一直都在等着楚小娴出门，这么一来一回，楚小娴和萧逸寒两个人出门前也就只是吃了个早餐。眼下刚好是饭点，要是不早点出去的话，萧逸寒估计又是得忘记午餐这回事了。
楚小娴咋舌，有些苦恼，秦飞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这个饭局看起来要耗费些时间才是。
等到菜品都上了桌，楚小娴很是自然而然地就拿起了筷子。秦飞见此也没有拘束什么。席间，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沉默，或许是真的饿了，楚小娴吃的认真，倒是没有再注意秦飞的状态。
“小娴，其实我知道的不多。”
恍然间，秦飞悠悠开了口。楚小娴将嘴里的西蓝花给咽下去，顺着秦飞的话点了点头，“嗯，你挑你想说的说就可以了。”
秦飞对楚小娴还真没有怎么隐瞒，将自己知晓的情况都给说了一遍之后，秦飞再抬头，就见着楚小娴俨然一尊木雕一样伫立在餐桌对面，整个人魔怔了一般。
“你确定是这样的？”
良久，楚小娴才终于是回过神来，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秦飞，到底对秦飞的信任已经消耗完，楚小娴有些恐慌。
秦飞知道楚小娴对自己的信任度不高，可是这一次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笃定地点了点头，秦飞应得爽快，“的确是这样，当时是小环说的，你也知道郑诗雅的声音很容易听出来，我就在边上，我很确定是郑诗雅的声音。”
楚小娴花了好一阵才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郑诗雅在楚小娴的姥姥姥爷病危的时候，竟然第一时间是打电话给楚小环报喜，而不是快速地通知楚耀天或者是楚小娴。
所以如果要是再及时的一点，那么姥姥和姥爷其实不会那么快就走了？！楚小娴目光低垂，她不敢看向秦飞，楚小娴深知自己此刻眼底的怒火之盛，这个时候，楚小娴可不想把秦飞给吓着。
“后来呢？”
“后来我听小环说，郑诗雅曾经是和你打过一次电话的，不过……”秦飞说道一半又有些退缩，他不知道此刻的楚小娴是否能够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不过什么？”楚小娴没有给秦飞继续犹豫下去的机会，她紧紧攥着桌布，眼神愀然地瞅着前面的秦飞。
秦飞被楚小娴这个模样给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楚小娴并没有更过激的行为，秦飞长输了一口气，继而接着说道：“不过当时离着医院下发病危通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郑诗雅当时还在公司，没有去医院，等到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
原来真的是这样！楚小娴就知道当时的郑诗雅不会有呢么好心！何止是一个小时，就在进入手术室之前，郑诗雅还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和楚小娴谈判呢，当时那两个公证员给了楚小娴一份厚厚的文件，说什么都要签字。
往事一点点浮现，楚小娴坐立难安。怎么能蠢到相信签了那一份主动放弃遗嘱的公证书郑诗雅就会真的尽全力去让医生拯救。
“小娴，你没事吧？”秦飞有些忐忑，因为楚小娴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秦飞想要站起身来，熟料楚小娴比秦飞的动作更快。
楚小娴赫然站起，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秦飞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当时你突然不知所踪，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
当初当初，悔不当初。秦飞说的一点也不错，即便秦飞当时真的有心要告诉楚小娴真想，可是楚小娴已经起身走了，而且就算当时的楚小娴没有走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姥姥姥爷伸冤。
事到如今，楚小娴还是痛恨自己的无力。秦飞和楚小娴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关系，伸冤秦飞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认证，况且秦飞也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空口白话难辨真假。
证据！楚小娴脑海恍然闪现过这两个字，可是迎面而来的无力感让她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到哪里去找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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