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瞧着富贵挺稳重的,不曾想他遇到个女人竟然变得拎不清事儿的人,江大哥还在西桐城没有音讯,嫂子不知道多着急呢,他居然跑去请嫂子帮他做媒。
那天在嫂子家,还有贵香,我就听出嫂子的意思了。
嫂子也很是不喜段清芷。
这个人太尖了……”
赵水生心中叹气,他也不知道王富贵咋就变成这样了。
“成吧,明儿先问问嫂子有没有空,要有空我就派人去把娘接过来,有娘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大夫说怀着孕也得多走动,对以后生产有好处,故而赵水生挺愿意沈韵出去溜达溜达的。
“快睡吧。”瞧着沈韵打哈欠了,赵水生就轻抚她的脊背,没几下沈韵便在他怀中睡熟了。
赵水生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将她放好,自己探起身子将烛火吹灭。
“公主,陛下那里还没有消息来,咱们就这么回去是抗旨啊!”
一路兵马被困西桐城,两路兵马被其他两城困住了脚步,白灵负责后勤和殿后,手中兵马不多,根本就不能救援。
她想要救援就只有回北狄搬救兵,可是她已经接连派了好几个人回北狄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再派人送信!”白灵道。“另外派人暗中跟着送信的人。”若是父皇收到消息肯定会有所指示,可是偏偏没有,这只能说明消息出了问题。
“是,公主!”
“公主……咱们的信件被大周人截了!送信的人也被杀了!”再度派出送信的人之后没多久,便有人回来禀报。
白灵闻言就冷了脸:“有没有抓到人?”
“抓到了一个。”
白灵眼神一亮:“严审!”
“是,公主!”
白灵想了想,还是亲自去审讯现场,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已经晕厥了过去。
“问出什么了么?”白灵问手握着鞭子刑讯的大汉。
“回禀公主,此人说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拦截咱们的信使,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闻言,白灵的眉头深深皱起:“没用的人就杀了吧。”白灵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到营帐之后,她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心里却在琢磨大周军此举的用意。
按道理说,现在的对战形势其实对大周还是很不利的,北狄军虽然不擅长守城,但北狄骑兵的战力却比大周军强几倍,大周军现在虽然能跟北狄军战平,但北狄军占领着西桐城……
西桐城的城墙坚固而高大,并不好攻进去。
可是偏偏白律的军队很轻松就进了西桐城。
这里头没有猫腻打死白灵白灵都不相信。
大周人太奸诈了,论谋略,大周这帮人要甩北狄人好几圈儿。
北狄强大在于兵马,而不在于谋略。
围魏救赵?
不像,西桐城丢得太容易,并不是苦战之后才沦陷的,这里头有阴谋,像是在诱惑着北狄出更多兵马来解围西桐城,而不是大周要通过攻打北狄来救西桐城。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用西桐城困住北狄主力,然后突袭北狄皇城?
联想到自己的几番送信都被拦截……白灵心中一惊,大周玩的可能是这个花样!
先是用乔庆来引起他们的注意,抓了乔庆,给乔庆定罪,让他们觉得时机到了,然后发动进攻……
结果,西桐城变成了泥潭,北狄军深陷其中,被死死地困住了……
“来人……立刻返回北狄!派斥候先一步回北狄打探!”白灵立刻下令,不敢有半分耽搁。
“公主……”
“闭嘴!”白灵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激动是有的。
或许……她能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坐上北狄皇位……
过了狼山,白灵就下令先扎营,然后派伺候进皇城,接着,她下了一长串的命令,派人去联络她的私兵。
联络跟她利益捆绑在一起的部落。
北狄二十万兵马困在西桐,大周军的目的是北狄皇廷,那么她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最后时机出手,便能获得渔翁之利。
白灵想通了关窍,兴奋地发抖。
不过她也不是鲁莽的人,没有得到斥候回报的消息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父皇那个人必须一击至死,否则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深渊。
这事儿得好好筹谋筹谋。
“大人,白灵在狼山下扎营了。”一处密林中,皑皑白雪是最天然的伪装物,将营帐覆盖了,跟雪包似的。
“嗯,我知道了。”江鸿远目光闪烁,他起身出了营帐,一个人走到高坡,拿出望远镜观察,看到白灵营帐中来来往往的人员进出,唇角勾起。
“……将白灵勾结西桐守将困住白律,自己谋划着要弑父夺位的消息透给白生和白乌。”
回到营帐之后,江鸿远就吩咐心腹。
“是,大人!”
第二天,白灵的营帐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
江鸿远连续守了三天,等他的人回来说消息传出去了,夜里他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白灵的营帐,等他出来之后,胸前多了一个包袱。
皇城。
白渠沐浴完回到寝殿,发现桌上多了个包袱。
他神色一凛,立刻唤来侍卫来将包袱打开……里面是几样东西,有玉佩,有扳指,有发簪。
这些东西他很眼熟,是一些部落头人随身常戴的。
这个时候他的寝殿中出现这些东西……这其中的意味……
白渠叫来亲信,一番吩咐之后,又让人送来舆图。
自打几个儿子出兵之后不久,就有大周军潜入了北狄,扮成马贼,总是来皇城附近挑衅骚扰,等他派人去剿时又迅速逃离,跟苍蝇似的……
白渠早就起疑了,这下子寝宫中忽然出现了这包东西更是将白渠的疑心病挑上了巅峰。
“回禀皇上,和硕公主无旨而返,这些天频繁调动私兵,接触一些部落头人……”
白渠等来了消息,但这消息却让他暴跳如雷。
“白灵她想干什么?”白渠一把捏碎身侧服侍他的宫女的颈骨,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杀。
一旁伺候的人吓得抖如筛糠,一个个地跪在地上,脸面紧紧地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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