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满朝臣的承平殿里,凌徽之高坐在九阶之上,望着底下在三年间大换血的众人,心底忽而一阵感慨。
三年了。
自从那日他亲手扳倒赵王后,先皇当晚就在青华宫病逝,他也在一个月后顺理成章坐上了皇位,成为靖国新的主人。
这些,就是他曾经日夜想要的东西啊。
可如今每每梦醒时分,他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身边少了个人。
那个会羞涩的喊他“徽之”
的人,已经不在了。
思及此,凌徽之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的落寞,这副模样被朝臣们看在眼里,也只能相互交流着眼神,讷讷不敢多话。
这三年里,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皇帝这样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想来官场上明哲保身的态度,还是让他们选择了无视。
“启禀皇上。
”
最终,还是丞相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自先皇薨逝至今,已是三年有余,如今我大靖百废待兴,臣恳请皇上莫要沉溺于伤痛,便是为了大靖的百姓也振作起来。
”
“劳爱卿忧心了。
”
凌徽之从回忆的沉湎中醒过神,这才打起了精神,拿着案前的奏折道:“你们这些日子进的折子,朕都已经看过,也给予了批复。
只是,关于选秀一事,朕认为如今大靖尚在休养之时,未免劳民伤财,还是暂且搁置来日再说吧。
”
“皇上!”
凌徽之话音才落,好几人纷纷表示有异议,其中依旧是丞相带头道:“选秀向来是祖宗规制,与前朝后宫有着莫大的关系,唯有遇国家大事方可搁置。
三年前皇上已经为先皇搁置一次,但如今皇上正在盛年,偏偏后宫空虚无人管制,实在为大靖的隐患。
故而,臣肯请皇上下旨选秀。
”
“请皇上下旨选秀!”
顿时间,满朝的大臣都再次跪了下来,言辞切切。
瞧着他们这般的模样,凌徽之也自知选秀的事,自己是不可能放下了,只好无力的点点头同意了。
“那礼部就开始准备选秀事宜吧。
”
他揉了揉一阵阵抽痛的额角,将手里选秀的折子放下,又拿起了另一封奏折道,“既然朕已经同意选秀,那这提及蜀国和亲的事,朕决定就此推拒。
”
“可是,皇上……”
“丞相还想说什么?”
不待他开口,凌徽之一眼扫了过去,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那丞相顿时不敢说话了,甚至连方才帮着他一同请求选秀的大臣,也纷纷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这位皇帝对蜀国恨之入骨。
昔日,皇上可是做过蜀国的质子。
这样的屈辱,搁他们谁的身上,都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然而,这满朝臣的心思,凌徽之丝毫没有在意,便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可笑。
他不想与蜀国和亲,只是因为陈清辞……“皇兄,臣弟觉得不妥。
”
正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象王凌宇却站了出来,正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以往靖蜀两国战乱不平,直到三年前才稍稍缓和了关系,且如今靖蜀都逢新帝继立,都需要休养生息。
既然蜀皇主动提出和亲,皇兄何不答应下来表示态度,也能借此安稳民心。
”
“臣附议,只是一个女人,当不得什么影响。
”
“臣也附议!”
见皇帝最信任的象王都开口了,众臣自然也不继续装死,都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见此,凌徽之微微眯起了眼角,却是笑了:“和亲也不是不可,不过朕瞧着皇弟这些年府内无人主事,便将这和亲的公主赐予你。
”
凌宇一惊,忙道:“皇上,这不……”
“不用谢恩!”
凌徽之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朕意已决,此事也就这么定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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