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琛将她搂紧,打了个呼哨对酒保招呼,“开一间房,老位置。”
酒保别有深意地瞄了林湘一眼,了解地笑了,点点头招呼同事去准备房间。
傅琛拖着她往楼上走,手在她胸口不停地游移,“啧,妈的,真软!厉寒之的女人玩起来就是够劲!”
“放开!放开——我!”
林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脚胡乱地踢动,正中男人的胯部!
“CAO!贱人!”傅琛痛得面部扭曲,突然抓过一只啤酒瓶,用力敲在她额头,“你他妈找死!”
砰地一声,酒瓶碎裂,声响骇人!
冰凉的酒液混合着温热的血水流下,林湘被激得打了个哆嗦,伤口霎时痛得麻木。
她来不及多想,咬牙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在傅琛惊异的目光中伸出手去——
啤酒瓶口将她的手掌刺得鲜血淋漓,林湘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凶悍地从他手里夺过来,反向一刺!
噗!瓶口扎入男人胸前,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格外可怖。
傅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仰面倒下,会所里登时一片惊叫!
林湘毫无知觉,攥着酒瓶木然地退了两步,在人群围上来之前掉头,拔足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林湘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高跟鞋丢了一只,她索性将剩下一只也蹬掉,蹲下来揉了揉起血泡的脚跟。
夜已深,郊区根本打不到车,林湘沿着马路牙子往市中心走,身影寂寥。
头上的血液凝固成黑色,她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个男人……竟真的无视她到这种程度,可以将她一个人抛在重重的危险里,带着其他女人扬长而去。
刚刚她那一刺,傅琛会死吗?如果她再次被送进监狱……一阵冷风袭来,林湘打了个寒噤。
远处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了几道黑影。
林湘心里一紧,攥紧了刚才一直没扔的啤酒瓶,警惕地盯着前方。
黑影越来越近,林湘看清那是几个黄毛的混混。
为首的一个嚼着口香糖,垂着三角眼打量了她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真他妈能跑!就是她,嫂子说抓到这女人,随我们处置,记得做干净点!”
周围的几个混混连声附和,目光不安分地在她身体上打转,“哥,这女人看着不赖啊,不如咱们几个……”
他及时打住,但几个人同时嘿嘿奸笑起来,心领神会地慢慢围过来。
林湘步步退后,一直退到墙角,蹙眉,“别过来。”
“啧,有个性,我喜欢。”
黄毛转头粗鲁地吐掉口香糖,突然伸手抓向她的手腕!
林湘思维几乎停滞,本能地朝后一退,哪知赤L的脚心被地上的玻璃片划破,身子一崴软倒在地!
糟了。
心里‘咯噔’一声,撑身欲起,男人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压了上来!
“还他妈想跑……你跑啊!”
黄毛猥琐地大笑起来,将口鼻埋到她脖颈大口吸气,“妈的,真香!”
烟酒的味道混合着陌生男人的体味,林湘难受得想吐,用尽全力挣扎,却是徒劳。
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被折辱?
林湘缓缓闭上了眼睛,捏紧手指。
身上淫秽的笑声还在继续,夹杂刺耳的响声,衣襟被彻底撕开!
与此同时,林湘手里的啤酒瓶举起,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尖锐的疼痛传入脑海,温热的血液霎时溢满了痉挛的手指……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她唇角却挽起一个释然的笑。
一个要死的人,他们总不会碰了吧?
混混们有谁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慌乱起来,连滚带爬地从她身上弹了起来。
“CAO,死了?”黄毛啐了一口,语气露出一丝慌乱,“这可不是咱们干的啊,真他妈晦气,撤!”
杂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街角,林湘想坐起身,可是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伤口的疼痛已经麻木,只有小溪一样的鲜血还在洫洫流出。
冷。很冷……
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停在眼前。
林湘呼吸微弱,痛苦地眯起眼,求生欲让她缓慢地朝那人伸出手去,“救救我……”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俯下身来,漆黑如墨的眸子与她对视,犹如两潭深不见底的井水。
视线接触,林湘像是被火烫伤了一样收回手,提线木偶一般跌在地上。
“是你……”她弯唇笑着,笑得剧烈地呛咳起来,兀自捂着胸口喘息,“原来你一直都在……”
他一直都在暗处,一直看着她受辱,一直看着她伤害自己,却无动于衷。
林湘原以为,自己在牢里的四年,已经强大到万敌不侵,可每次遇到这个人,还是会一次次遍体鳞伤。
胸腔里的氧气急遽减少,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
或许,能就这样解脱,也好。
厉寒之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在冷风中抱着手臂凝着她,面无表情的俊脸看不清情绪,踢了踢她。
“别装,滚起来。”
林湘没有回应,呼吸逐渐缓下去,头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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