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山庄到武家,原本是没多少距离。但山里山路崎岖,行走艰难,又有荆棘丛生,还要预防野兽突袭,要这么走到武家,却是很慢。
若是普通人,可能要走十几个小时才能到,但这些武者行走,顶多也就四五个小时。
要跟随这些武者上山,萧凡一行人也慢悠悠地跟在队伍后面。
比起那些武者的大汗淋漓,萧凡和狼哥几人倒是走得十分轻松,走了三个多小时,也没大喘气,仍旧负手缓缓前行,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这山路,还真是有些难走,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
大壮有些抱怨地说道。走了这么久,实在有些无聊。
萧凡将神念放了出来,片刻后说道:
“快了,按照这些人的脚程,最多还有一个小时。”
这时,前方有对男女忽然停了下来,站在路边没动。这对男女十分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男的俊朗帅气,女的清冷俏丽,这二人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萧凡一行人,好像对他们挺感兴趣的样子。
萧凡跟萧鼎言并排走着,走到那对男女面前的时候,那男的笑着打招呼道:
“几位,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所有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你们四位好像在散步一样,连滴汗水也没流。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朋友?”
见那男子客气的样子,萧凡也笑着应道:
“无门无派,我们也是跟着来凑热闹的。”
“哦?你们这是第一次来武家参加剑祭?”
那男子有些惊讶。
萧凡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前方道:
“一起走吧,待会儿他们都走远了。”
男子笑了笑,便带着那女的跟萧凡一行人一起同行。
一路上有人聊天,萧凡他们倒不再无聊。从聊天中得知,这对年轻男女是无双剑派的弟子,两人是师兄妹的关系。男的叫上官靖宇,女的叫穆希月。
“这位老前辈看起来年事已高,行走却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快,晚辈佩服!”
上官靖宇有些惊讶地望着负手而行的萧鼎言。看他这样子,必然也是个高手。
“哈哈,老夫也是经常锻炼而已,并无特别之处。”
萧鼎言笑呵呵地说道,显得十分低调。
“原来是这样。”
上官靖宇点点头,知道这老爷子是在谦虚,也不多问,转头看向萧凡道:
“对了,萧兄弟,你们这是第一次来武家参加剑祭的?”
他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萧凡点点头,随口道:
“是的!你们呢?”
上官靖宇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这是第二次来,我师妹希月是第一次来。上次我一个人来武家没有夺得宝剑,被一位高手前辈给夺走了。”
“不过那前辈也很悲催,听说他把宝剑带回家,还没有一个星期就死了,那把剑也失踪了。”
上官靖宇摇头说道。
他那师妹穆希月一副清冷高傲的样子,一路上也没多说几句话,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插上一句。
“如果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剑祭大会上高手如云,小心得不偿失,被打个半身不遂就不划算了。”
穆希月看向萧凡,清冷说道。
萧凡倒是没生气,淡淡一笑道:
“我们不抢剑,就去武家求样东西,半身不遂也轮不到我们。”
“希月,不得无礼!”
见穆希月口不择言,上官靖宇当场呵斥道。
他这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嘴上不饶人,有时候他也是很无奈。
穆希月被训斥,冷哼一声,昂起脑袋,不再说话。
“不好意思,萧兄弟,我这师妹不太懂事,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介意。”
上官靖宇歉意说道。
“没事,小女孩嘴欠,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萧凡一笑道。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说谁嘴欠呢,小屁孩。还叫我小女孩,姐姐可比你大好几岁!”
穆希月不服气地说道。
“你还说,小心我回去叫师父罚你。”
上官靖宇瞪了她一眼。
一听到‘师父’二字,穆希月才微微有了些惧怕的样子,又是一声冷哼,扭过头去。
“我很好奇,你们去武家都是为了抢剑,但谁抢到剑谁就会死,为什么你们还要一往无前地去送死?难道宝剑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
萧凡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
上官靖宇闻言,叹气道:
“不瞒萧兄弟,其实来抢剑的,都是小门小派,包括我们无双剑宗。诸如剑宗那样的大门派,根本不会来抢剑。”
“我们这些门派,说是大派,那也都是对外而言,谁不想成为真正的大派,但都需要一定的底蕴和实力。武家所铸造的宝剑,并非普通宝剑,虽然这些年经常传出‘得剑者死’的消息,但在前十几年的时候,也有得到武家宝剑的人从此一撅而起,甚至将自己的门派发扬光大。”
“这就给了许多人信心,包括我们无双剑派。所以许多人都争先恐后地来抢剑,即使有‘得剑者死’的前车之鉴,但谁都想去试一试,万一没死呢,那就发达了!”
萧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白了,这就跟赌博一样,都在赌自己不是要死的那个人,但是这几率貌似不是很高。
“看来即使是抢到这所谓的宝剑,风险还是很高啊!”
萧凡说道。
上官靖宇笑着道:“所以今年我们这些门派都做了一些准备。萧兄弟你们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以往几年,前来抢剑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今年来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基本上都是结伴而来的。”
“就像我们师兄妹,若是我们抢到剑的话,就两个人一起护送回山门里,由师父和几位长老一起看管。这宝剑如果要克主人,它也不知道要克谁,总不能把我们整个山门里的人都克死吧。”
大壮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你们这办法也太搞了吧,都给剑下起套来了,哈哈哈!”
一直没说话的狼哥,也突然说道:
“剑克主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是一个人,可能毫无防备。但一群人看管,就不会那么容易中招了,降低了死亡的几率。这个办法虽然死板,但也不是没有效果。”
“对对!这位兄弟说到关键点上了,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上官靖宇连连点头道。
萧凡又问他:
“那上官兄和穆小姐有把握抢到剑吗,我看这次来的都不是普通武者,要抢剑,恐怕有些困难吧?”
上官靖宇闻言,略有些傲气地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但我和师妹也不是青瓜蛋子,我们无双剑派的最高武学无双剑诀传承到我们这一辈,也只有我和师妹才有资格练习。我们已经为今年的‘剑祭’准备了整整一年。”
“就算我们抢不到剑,也不会败得太惨。如果真的是技不如人的话,也就只有明年再继续来了,师命难违呀!”
看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执着于抢剑,也都是奉了师门的命令前来。
相谈之中,萧凡对这上官靖宇的印象倒是不错,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师门里的佼佼者,虽有些傲气,但为人处世也十分地谦逊,不摆架子。
以往萧凡遇到过的那些年轻俊杰,不管是豪门子弟还是大门派的弟子,无一例外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
在萧凡看来,要论真正的“优秀”,也应该是上官靖宇这样的年轻人。
“那就预祝上官兄和穆小姐能抢剑成功。”
萧凡微笑说道。
上官靖宇也抱了抱拳道:
“借萧兄弟吉言,希望如此吧。不过还好你们不抢剑,要是到时候跟你们四位对上了,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你们动手。”
萧凡四人全都忍不住笑了笑,却都没有答这话。
他们如果要抢的话,可能这里所有人都不用再上台了。就算他们直接拿了剑要走人,这些人也拦不住。
不过听这些人口口相传武家铸造的宝剑有多厉害,萧凡倒是对武家的宝剑提起了些许兴趣。
一路上聊着,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众人已经到了武家的大门口。
这武家跟神农谷有些相似,都是在山谷里。不同的是,武家没有被城墙围起来,大门处只有简单的木门,就跟苗寨里的入口一样。
七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立在大门口,各自背着一柄宝剑,等候着众人进去。
萧凡见这七位老者的样子,眉头忽地皱起。他释放出神念微微一扫,只在瞬间,他便有些震惊。
心中暗道:
“这七个人,都是人间的武者,为什么身上会有修仙者的气息!?”
这个气息萧凡再熟悉不过,一时间,这武家大门在萧凡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般,只要进去,就有出不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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