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已经两个月没有出门了,天天待在书房里面。”吴妈声音低沉地说道。
祁老闻言,愣在当场,眼睛有些发红。
萧凡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但他没有祁老那么伤感,因为生死对他来说并非不能逆转,如果萧老是他亲爷爷,他想让萧老再活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我带您去上去吧,老爷现在还在书房。”吴妈小声说道。
“吴妈你先忙吧,这里我轻车熟路,自己上去就行了。”祁老说着,微微叹息一声,自顾自地往一栋别墅走去,萧凡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想不到,我唯一的一个老战友,也要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祁老的背影有些落寞。
“可是他才刚找到自己的亲孙子,真是命运弄人!”
萧凡见状,心中有些不忍,他道:
“不管萧老是不是我亲爷爷,我都会救他,您忘了我会医术吗?”
祁老勐地一愣,突然从大悲到大喜,哈哈一笑道:
“我居然把你给忘了!看来命运也没有这么操蛋嘛,萧老头刚查出来绝症,你就回归萧家了,哈哈哈!”
二人上到三楼,书房的大门大开,祁老和萧凡站在门外,望着里面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那老者背对着他们,正拿着一张照片坐在窗台边发呆。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他还是没有忘记他儿子啊!”祁老叹息道。
那老者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推着轮椅转了过来。
萧凡这才看清楚萧家的传奇人物萧鼎言的面貌,只不过萧鼎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也不是叱咤商海的那个萧老板了。他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半年寿命的垂暮老人,头发花白,脸上长满了老人斑,双目浑浊不堪。
萧凡在他身上看到了两个字——落寞。
“哈哈,萧老头,我来看你来了!”祁老冲他挥了挥手,大笑着走了进去。
“祁老头,你还舍得来看我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我还以为你殉职了呢!”萧鼎言见到祁老,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打趣道。
祁老淡淡一笑,负手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这不听说你要嗝屁了,我过来探望探望你,嘿嘿!”
萧鼎言摇头失笑道:“你啊你,都一把年纪了,说话还是这么呛人,不过我可没有那个力气跟你吵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下去见那帮老兄弟了!”
“你看你,好不容易来见你一次,搞得这么伤感干什么,今天我来啊,可是给你带了一份大礼来的。”祁老神秘一笑,看着萧鼎言说道。
“大礼?你能带什么大礼?”萧鼎言摇摇头,似乎是知道祁老一向抠门,他忽然瞥到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萧凡,微微一愣道:
“这位小兄弟是?”
“他就是我带给你的大礼!”祁老推着萧鼎言来到萧凡面前,沉声道:
“萧老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萧鼎言不明其意,揉了揉老眼昏花的双眼,定睛打量了一下萧凡,愣道:
“我好像从未见过这位小兄弟,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萧凡身子微微一颤,轻声道:“我叫……萧凡!”
“萧……凡……”萧鼎言喃喃一声,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他思念了近二十年。
“小兄弟,你今年几岁?哪一年出生的?”
萧鼎言顿时激动无比,强撑着残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紧紧抓着萧凡的胳膊问道。
“萧老,我今年十九岁。”萧凡见萧鼎言这么激动,生怕他摔倒,忙把他扶住,随即又说了自己的出生年月,包括是哪一天出生的。
他虽然一直在福利院长大,但幸好福利院有他的出生日期,虽然他不知道这出生日期准不准确,但他每年过生日都是按照这个出生年月过的。
“对,没错!当年我那大孙子也是这个时候出生的,连日期都一样,没错了没错了!你就是萧凡,你是我大孙子!”
萧鼎言喃喃说着,不由老泪纵横。
“大孙子,我是你爷爷,亲爷爷!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爷爷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萧老头,你先别这么激动,你忘了你有心脏病了?别刚认回孙子就心脏病发了,多不划算!”祁老在一旁劝道。
“那又如何,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我大孙子一面,我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萧鼎言激动地说道。
萧凡也有些被萧鼎言的情绪所感染,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不是萧家的人还有待确定。
“萧老您先坐下,我是不是萧家的那个萧凡还不一定,如果不是,恐怕您会失望的。”萧凡将萧鼎言扶着坐回到轮椅上,平静地说道。
“不不不,你肯定是,你叫萧凡,我孙子也叫萧凡,而且你们都是同一天出生,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萧鼎言此时已经激动得失去理智,哪还会管那么多,他现在已经把萧凡当成他亲孙子了。
祁老忙道:“萧老头,虽然这事确实挺巧,连我也相信萧凡就是你孙子,但是巧合是巧合,这种事还得做进一步的确定才行。萧凡当年出世的时候,身上可带有什么胎记?或是你们给他随身佩戴了什么饰物?”
萧鼎言稍微平静了一些,想了想道:“没有,小凡当年出生的时候长得白白嫩嫩,身上一点印记也没有。而且我当年去庙里求了一块护身符,还没来得及给他戴上,他就失踪了……”
祁老闻言皱眉道:“那可就有点麻烦了,宇平夫妇早已经去世多年,现在又不能给萧凡做亲子鉴定,这可怎么办!”
“有什么麻烦的,这明明就是我的大孙子,老天保佑,终于让我见着我大孙子了!”萧鼎言又哭又笑,完全听不进其他的话。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是不是萧家的子嗣!”萧凡突然说道。
“术法里面有一门寻亲秘术,我正好会。”
“术法?这个靠谱吗?”萧鼎言问道。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奇异之事,也结交过不少会异术的人,但寻亲秘术,他却是闻所未闻。
祁老倒是惊喜起来,忙道:“靠谱,当然靠谱!萧凡是奇人,我亲眼见过他的手段,萧老头,你不信萧凡也要信我吧!”
“我信,我当然信我大孙子!”萧鼎言依旧称萧凡为他的大孙子。
萧凡也不反驳,忙道:“我现在需要一个用过的香炉,里面要有香灰,还要三炷没有点燃过的香。”
“这个有,这个有。”萧鼎言忙应道,又对祁老道:
“老祁,我腿脚不便,你去大厅把供奉财神爷的香炉给我取过来,旁边就有香。”
祁老愣道:“拿财神爷的东西……不太好吧……”
萧鼎言迫不及待地说道:“没什么不好的,钱我萧家已经挣够了,只要能认回我大孙子,破产了又能怎样!”
祁老闻言便走出书房,去把财神爷的香炉取了回来。
萧凡将那三柱香插在香炉里面,又滴了自己和萧鼎言的两滴精血滴在香炉里面,随即催动法力,打在那香炉上。
在法力的催动下,那三炷香便瞬间被点燃,徐徐烧了起来。
萧凡淡淡说道:
“如果我跟萧老有血缘关系,这三炷香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正常烧完,如果半个小时之内这三炷香还没有烧到三分之一,就证明……我跟萧老没有血缘关系。”
说完,三人死死盯着那三炷香,眼睛也不眨一下,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此刻,萧凡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能不能找回自己的亲人,就在这半个小时之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仿佛有半年那么长。
时间终于到了,祁老怔怔地望着那三炷香,呐呐道:
“这两长一短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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