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德一晃神,那天吕常的疯症也不知好全没好全,真担心他又失控了。
许明德忙回过神来,故装深思熟虑,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在医院多观察几天比较好,毕竟这里有专业的医疗护理。公司的事情还得有劳阿常多分担,作为老员工,这也是你表现业绩和才能的时候,升职加薪可不就需要这样的机会嘛。”
“是呀,我老公说的多在理?”李童玉用崇拜的目光仰望着许明德。
吕常努力控制自己,翻着白眼,歪嘴嘀咕,“尼玛,我还要感谢你咯?”
“况且最近我们在忙着婚礼的事呢,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公司。所以,吕常,好好干,看好你噢?”李童玉又说。
这回吕常不止那张嘴,到那张脸都被他们这种夫唱妇随的假仁假义给气成了歪脸瓜了。
他实在是无力吐槽这一对,狗男女,哼!
“哎,对了。”李童玉递出她手中的喜帖,“这是咱部门同事和你的请柬,你记得拿回去分发给大家噢。”
吕常超级郁闷的走上前,一把抢走她手上的请柬,伺机又故意数落她,“天底下再也找不着像你这种女人了吧?还没出院就急着嫁人。”
李童玉嘟了嘟嘴,确实有些尴尬,不过所幸她也是训练有素,大事当前,绝不为这点小事折腰。
她娇羞的扯着许明德,在他怀里蹭了蹭,甜蜜蜜的说,“有我男人为我操办呢?幸福的女人就是这样,被宠爱的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最可爱。”
呕——
别提吕常那脸被她刺激得口吐多少斤血了。
带着火气,他犀利的不放过,“哇,瞧你猴急得像个廉价的地摊货,一点自我都没有。你可当心了,要是阿德不娶你,恐怕你就没得人要咯。”
今天的李童玉有了身边可以仰仗、依靠的男人,大改作风,她摆出一副娇弱女人的模样向许明德求助,娇滴滴的说,“阿德,你看他,你的好兄弟啊,这么欺负人。”
许明德怎么不知吕常心中的不痛快以及冷言冷语呢?他的脸色一向冷漠无趣,也不差一句敷衍,“别小孩子气了,他开玩笑的。”
“嗯,你说的对。我马上就要当新娘了,不和他计较。”李童玉说着的同时,一把野蛮的扯着他的衣服说,“不过说真的,你可不能不要我噢。”
许明德低头,只表现出一个无奈的牵强笑意,“再过三天我们就结婚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嘿嘿嘿,就是幸福当头棒喝,来的太突然,我竟然要跟你结婚了,就跟做梦一样。”
“你想多了。”
“应该是被撞傻了,晚上做梦总感觉你不爱我,是不是我太焦虑了?”
“梦都是相反的,你别放在心上,你只要安心当好你的新娘就行了。”
虽然是当着吕常的面,但许明德也不得不消除李童玉的顾虑,毕竟因为他,她才到鬼门关走了一躺。
不管是从心里的愧疚还是一家人的谋划,不可否认,李童玉还是他的幸运星,意义深重。
“唉——”吕常摇头叹息,他的确是咬牙切齿这么荒唐的婚事,但是,李童玉有什么错?
谁让许明德陷入那样一个死局,偏要靠李童玉才能解?
的确,许明德不爱李童玉,他看的很清楚,不免得,吕常反而对李童玉的那股危机感产生了怜悯之意。
现场无趣,他既然完成任务就撤了,免得杵着什么也不能做,心里难受。
所以,吕常收起了手中的请柬,说,“那我走了。”
“哎,等等。”他刚转身却被李童玉叫住了,“吕常,这两天我怎么没看到奇情了?那天说好了她要当我伴娘团的主力的。”
对许明德来说“吕奇情”三字总是那么清晰,他惨白的眼色突然亮起了光,只是这种光,掺杂了太多伤心的浑浊。
她这几天没来,他当然也留意到了,她做好了她该努力的事情就在人群中隐退了。
就只是,让许明德觉得,如果从此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无法跟她亲密,没法看到她的笑脸,或者,再没有她去读懂他不善言表的心意,那他活着可得有多难熬啊。
心里落空空的,面对着残忍的现实,许明德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的有些睁不开。
“呃——,我也不知道啊。”吕常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这么说着。
“她从来不这样的,竟然给我搞失联。可我并没有觉得她在秘密筹划什么,给我惊喜啊?”李童玉转着脑瓜子,“她不会是介意我跟她的约定,没有履行吧?”
她从手中翻出其中一份请柬,递给吕常说,“这是她的请柬,吕常,你帮我转交给她吧?我本来跟她约好一起结婚的,可谁让计划不如变化呢?你顺便帮我转告她,不管她在忙什么,下星期一,务必到位,参加我的伴娘团。不然,她要是掉链子,我就不嫁了。”
吕常从他手上抽走那张请柬,摇头嘲讽着,“得了吧你,都约定了又不守信用,躺在医院里头还在数请柬。当别人看不出来,你巴不得把自己给嫁出去吗?说什么她不来,你就不嫁?我看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阻挡,你都得从他老人家身上蹚过去,嫁给你眼前这个男人吧?”
其实李童玉也感觉到吕常今天的火药味了,不知情的,她还当他是吃了什么醋呢!
“随便你怎么说。”李童玉可不搭理吕常难看的脸色,难听的话语。
就只是,对于吕奇情的姐妹情谊,李童玉对她这两天的表现的确有些奇怪。
看李童玉难得的拥有了容人之量,吕常也就不再做计较了,说,“我会告诉她的。”
就在吕常转身离去之时,李童玉仍然是在口中嘀咕着,“就是好奇怪啊,她是不是在忙伴娘团的节目啊?这几天我康复了她不来看我不要紧,可为什么电话也不回我呀?”
正低头见,吕常已经走出门口了,李童玉冲着他的身后,再次嘱咐着,“哎,记得要转告,哦不,是警告,三天后,星期一,她必须出现啊。”
“我也不是要她送什么特别是礼物,人到就可以了。别整什么个人创作,钢琴独奏啥的给我,我不在乎这些……”
怕吕常听不见,李童玉尽量把身子往外仰,把声音拔高了些。
只听从门外传来,“行了。”
病房内,许明德呆站着,陷入伤感。
她会出现吗?在他们的婚礼上,让她看见他和李童玉双双对对,和和美美?
那可得多残忍?
他又怎么能在那样的婚礼上,当着吕奇情的面,去当一个那样的新郎?
许明德闭眸痛苦,他要怎样才能躲开这样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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