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止尧在酒店里收拾了行李回了家,他并没有首先就去公司,因为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克制住自己的心魔。
他厌厌的回到家,好几天他都没把手机开机,为的就是不让人打扰他。
按了开机键,一大堆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入目,阮止尧头疼的不行,心里一紧,“哐当”一声,硬生生把手机摔到了墙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对他就那么不公平,从小就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头,在家里从来就抬不起头。
虽然说比他以前那个“家”强,可他就是不明白,他努力了那么久,结果最后什么想要得都得不到。
他瘫软在床上,想起乔海星的脸,那么温柔,那么可爱,可他却生生的辜负了她。
阮止尧有多后悔,他都不知道,要是他没做那么多事的话,或许现在陪在他身边的还是她。
叹了口气,他眉头紧皱。
而后的几天,阮止尧只要一睡着,梦里就会出现他小时候被醉酒的陈默毒打的情景,这让阮止尧简直是痛苦不堪。
没一幕都像放电影一样,在阮止尧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放映着。
画面不断的开始重合最终形成了一张狰狞的脸,把阮止尧从睡梦中吓醒。
每次被噩梦吓醒的阮止尧都无法再次进入睡眠状态,只能瞪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阮止尧晚上休息不好,白天也没有精力工作了,整天浑浑噩噩,就好像个神经病一样整天神神叨叨的。
他已经不想再被这个困扰着他的噩梦继续缠着他了,这种痛苦对于他了说不仅仅是煎熬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无休止的折磨与痛苦。
阮止尧心里想着,越来越坚定要找到曾经给自己看病的心理医生的念头,以自己现如今的状况只有接受治疗了。
只有治疗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不再被噩梦侵扰,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
回到家后的阮止尧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有关陈默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陈默的存在。
如果大家知道他小时候曾经跟这样的变态一起生活过,一定又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来影响他。
对于阮止尧来说,他不想让自己存在任何的污点,更不想把自己的任何把柄和软肋落入他人手中。
面对自己现在的这种状况,阮止尧也觉得很头疼。
翻了老半天,他才终于找到曾经的那个心理医生的心里诊所地址,去车库提了车,准备去往那个医生的住处。
车子在路上奔腾着,阮止尧此时内心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
甚至还有些雀跃,想到只要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后,自己就可以暂时摆脱梦魇不再受折磨,他心里就觉得万分高兴。
开着白色款的兰博基尼的阮止尧,此时更显得意气风发再也没有之前见到陈默时的狼狈了。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更平静一点,阮止尧打开车载音响放起了理查德的星星协奏曲。
听着音乐阮止尧过度兴奋的心情确实平静了许多,冷静下来的阮止尧开始为未来打着小算盘,希望自己这次去看心理医生能够有收获。
阮止尧心里想着,稳稳的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在去心理诊所的路上,他老是觉得有点心神不宁,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终于车子驶进了一个还算宽敞寂静的街道,街道两边种着高大的枫树,阮止尧按照自己记忆里的路开始搜索着曾经的那个心理诊所。
不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建筑物就落入了阮止尧的眼中,上面写着心理诊所四个普通的大字。
也没有什么小广告或者宣传词,但是这四个简单的大字却让阮止尧觉得莫名的心安。
终于找到它了,阮止尧心里想着来到这里就会感觉,有股力量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下了车锁好了车门准备进入心理诊所。
进入心理诊所的阮止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走向前台挂好了号,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候诊室等待心理医生的到来。
然而现在即使阮止尧平静了很多,可是对于他来说多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的。
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然而接下来出来的人更是让阮止尧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然而进入心理诊所的候诊室等待心理医生后,阮止尧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心理医生,而是一直困扰着他的噩梦!
是陈默!
阮止尧眼一瞪,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诊所吗?是他走错了么?
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就有种让阮止尧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他的腿已经软在那里无法动弹。
阮止尧万万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刚开始阮止尧进入心理诊所时,正坐在候诊室里等着心理医生的到来。
可他没等来心理医生,却把作为接待的陈默给等来了,坐在凳子上的阮止尧双腿发抖,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陈默?
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这次不是羊入虎口吗?
陈默是在这里上班吗?可这未必也太巧了点,巧的诡异
阮止尧心里想着他不敢去看陈默的眼睛,也不敢去跟陈默说话,只觉得手脚发抖他必须离开这里。
阮止尧看着逐步向自己逼近的陈默,吓得拉着凳子连连后退。
想要准备起身逃走,可是无奈他现在居然腿脚无力。
而且陈默比他更快一步,陈默意识到阮止尧想跑,于是一把将阮止尧按在了椅子上不能动弹,看着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了的扭曲的五官,阮止尧更加惊恐害怕了。
看着阮止尧怕自己的样子陈默更加的得意,他就知道,这个臭小子不敢跑。
看来他对他的调教还是很有用的。
“臭小子你来这里干嘛?看心理医生?怎么老子就打了你几下你就吓尿了要来看心理医生?真有意思啊。”
“我钱已经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阮止尧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陈默冷哼了一声,“就你给的那点儿钱还不够我花呢!这么点儿钱就想打发我?呸,你简直是做梦!你好歹也是个阮家大少爷,出手就不能阔绰点儿?而且现在还接手了阮氏,你可别忘了老子可是养过你几年的,对你也是有养育之恩的。”
陈默说出这番话后,凶狠的看着被自己按在凳子上不能动弹的阮止尧。
这个小兔崽子,老子当年给他吃给他喝的,没把他扔到臭水沟里就是好的了!
陈默吐了口唾沫,冷冷的看着阮止尧。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回去再给你打钱不行吗?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阮止尧只自顾自的吼着,他现在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其实他想尽量保持冷静,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心跳开始加速,手脚也开始哆嗦起来。
他想站起来跑出屋子,离开这里,可是他浑身无力,似乎只要活着一秒,就能想到他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陈默看到阮止尧竟然敢对着自己吼,心想着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于是随手抄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棍,就准备开打。
阮止尧看到陈默又要打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又窜到了脑海里。
现在的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腿脚发软的阮止尧跪倒在地,豪无还手之力。
只能静静的等着铁棍落在自己身上,阮止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痛楚的来临。
他根本不敢反抗陈默,他能做的只是等着挨打。
因为他害怕陈默,从小时候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一直到现在。
他本以为回了阮家,陈默也不见了,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就当他认为陈默已经消失不见了的时候,他却万万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居然又冒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掌握阮氏集团的关键时期。
当陈默的铁棍正要落在阮止尧的身上时,候诊室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你在干什么?保安,给我抓住他。”
陈默一听这声音急忙扔掉了铁棍,迅速看了眼周围,夺窗而逃。
阮止尧闭上眼睛等了许久,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所预料的疼痛,而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扶了起来。
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正是小时候给他作治疗的心理医生,阮止尧在看到他后仿佛看到了希望。
颤颤微微的心也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平静下来了。
身子一软,阮止尧倒在了医生身上,他依稀还记得,十几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敢说话,不敢抬头。
讽刺的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竟然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形态。
阮止尧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打磨的足够强大了,可他没想到,他远远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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