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大白天的--”她在呼吸的空隙低喃着,很快被他吻进口中,不留余地。
“朕要你--”他想要她,这个该死的,让他无法不去牵挂的女人,现在再次回到了他的怀中。
什么该死的到的规矩,他通通不管,现在,他只想狠狠地吻,再不要体会午夜梦醒时那冷清的孤寂。
“不要,皇上,你忘了我们之间说好的--”她还想反抗,却见他痞痞一笑,带了几分无赖味道:“朕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朕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你是朕的皇后,朕是你的夫君。夫妻同床,天经地义,就是玉帝阎王爷逛不了这桩事。”
“皇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她抚额叹息,天,她怎么忘了呢,这个男人可也不是一个善角啊。什么时候他居然也学会耍赖这招了?
“朕说话算话,既然你我是夫妻,你就不必害羞了。”他故意曲解她的话。
杨默婉抓住他的手,“不行!”
二人正不知道东南西北之时,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皇上,您怎么了?”
杨默婉一怔,眼睛瞥到一双手掀开了纱帘,接着一个素雅的少女映入她的眼帘。
那少女明眸皓齿,笑起来嘴边还有个酒窝,此刻她嘴角的酒窝不再荡满笑意,眼中先是惊诧接着是恐慌和羞郝。她连忙跪下来:“小玉该死!”
“谁让你进来的?”墨景麒连忙拉过被子盖住杨默婉。他自己身上衣物未动,随即坐了起来:“朕不是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她是谁?”她看这女子穿的不是宫女的衣服,想必身份特殊。
墨景麒转过头,语气放柔了下来:“这事我们待会再说。”
杨默婉顿时目光冷了下来,“皇上若是金屋藏娇,我也不会管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什么阿娇。”
墨景麒急着辩解,“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金屋藏娇,朕不需要……”
她点点头:“对啊,皇上哪里需要金屋藏娇呢?你只要一声令下,别人哪敢多说一个不字?皇上,臣妾这就不打扰您了。”
墨景麒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你别误会。小玉,你先出去。”
那叫小玉的少女点点头,低头倒退着出去了。
“皇上真有眼光。”她淡淡道:“臣妾可以回凤藻宫了吗?”
“随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是朕从民间找来的口技艺人。”
“口技?”她摇了摇头,只觉得荒谬:“一个口技艺人,怎么可能随意出入陛下的寝宫呢?”
墨景麒静静望着她,忽然低笑起来:“随心,你这样子,会让朕以为你在吃醋。”他的目光似火灼热,顿时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杨默婉低垂眼帘:“皇上,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他叹口气:“你听过口技吧?他们学声音是不是非常像?无论是任何声音,到了他们口中一概真切。你走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无音信。宫中传言很多。摄政王又上书请朕废了你的后位,然后立他的侄女为皇后。在这种情况下,朕只能出此下策,叫人秘密寻来一些口技艺人,然后让他们模仿各种女子声音。最后是这个小玉与你的声音最为相似,她的体态相貌与你也有几分相像。朕就让她假扮成你,这才暂时瞒天过海。”
杨默婉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她猜得出当时她随凤离歌走后宫里会乱成什么样。即便皇上下令不准妄议朝政,但是却是堵不了众人的流言的。如果他不用这个计策的话,皇后久久不在宫中,怕是她的后位早就不保了。
“但是,皇上,为什么你不废了我?如此大费周章,你……”为什么?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不让她的后位不保。为此,他下了大力气。可是她又困惑了,他不是只把她当成棋子的吗?后来她连棋子的功效都失去了,对他而言,她还算什么呢?但为什么,他要为她做这一切?
墨景麒轻咳一声,转过头去,“没什么,只是不喜欢让别人当这个皇后而已。”他不太自在地说着,脸上有些可疑的红云。
“我不明白。我对皇上而言,难道不就是一个棋子吗?一个棋子值得你花费这些功夫吗?”她握紧玉手,心头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渴望知道这个答案,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很重要,重要到她会改变对他的决定。
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随心,我没有把你当成棋子。没有。”
“你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确定要我说吗?”她略带失望,他并没有坦诚以待,说出一切。
“你说。”
“还记得你曾经跟太师林轩也说过的话吗?那天你们在花园中下棋,我迷路走到了里面,刚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说,我不过是一颗棋子,是一颗你用来牵制摄政王的棋子,无足轻重。我想来,这句话是对的,我本来就是棋子,开始是摄政王牵制你的棋子,后来变成了你对付摄政王的棋子。总是没有自己的自由。直到后来,凤离歌来了,他说要带我去寻找自由。我想离开深宫,哪怕采菊东篱下也好,种豆南山下也好,总比在深宫中像一只禁锢的金丝雀要好得多。所以,我就走了。可是皇上,你从来都没跟我说实话。”这是她一次坦诚地告诉他一切,也希望他能坦诚以对。
他一怔,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和林轩也说的,那么是在什么时候?
他抚额长叹,忽然想了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对了,是当时传言胡夏国率兵来袭的候他主张谋和,大臣多主张谋战。而他当时十分宠爱杨默婉,林轩也于是在下棋的时候顺口问了这个问题。
林轩也是朝中重臣,也是德妃的父亲,更是亲皇一派首领。他自然不能对他言明一切,于是就敷衍说了一句。
天,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误会了?
真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并不是他的心里话啊!
“想起来了是么?皇上,你现在还想说,你没把我当成棋子吗?罢了,你我之间如今也不必再谈这些了。”
“等等,你总不能不听朕说就自己下了答案吧?没错,当时是朕说了一句话,说女人不过是棋子这样的话。可是这并非朕心中所想的啊。”
她摇了摇头:“皇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啊,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呢?
如果他爱的是若兰,那么现在他对杨默婉的这种感觉又算是什么?
这是对若兰的背叛!
他心中一震,望着她清丽的面庞,望着她渐渐染上失望的黑眸,很想大声告诉她,他其实,其实……
什么?
不,不对!他不能,不该!
这样对若兰是背叛,对杨默婉也是不公平。
他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忽然转过身去,望着墙上他亲手所绘的若兰画像。
画中的女子似冰雪淡漠,微微一笑,仿佛一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绝美无瑕。
若兰,若兰,你告诉朕,该怎么办?
她也看到了那幅画,眸光一黯,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棋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心里装的是谁?
还不够明白吗?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皇上,如果若兰还活着,你会不会爱上我呢?”她忽然问出了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如果若兰活着……
如果若兰活着,他和她之间有相爱的可能吗?
“没有这种可能。如果若兰活着,朕是不会娶杨笙静的,也不会遇上你。你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成立的。”
“对啊。”她低垂眼帘,细密的羽睫眨动着,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分不清她脸上的悲喜。“我忘了呢,真傻。”
忽然她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底倒映着他复杂的眼眸。“我是说如果。如果,若兰没死呢,如果她又重新出来了呢?那么到时候你怎么选择?”
他沉默了。
她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
殿外的雨,停了,只有檐脚积聚的水滴滴答滴答垂落。
一片树叶在她的视线中缓缓飘落,最后跌进尘埃中。
他没有回答,但她却知道了他的答案。他不用再说了。
她自嘲地低笑一声,穿上衣衫,下了龙床。
“随心。”他忽然捉住她的手,局促地,犹豫了片刻才说:“你--像她。有时候朕甚至觉得你就是她……”
“可是我终究不是她。皇上,我不是她的替身,我也不会做她的替身。”她伸出右手缓缓剥开他紧握的手,一根根剥开,心头忽然一阵灼痛,“臣妾这就回凤藻宫去。”
他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最后才道:“你先别回凤藻宫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朕一直以你养病的名义让你住在乾坤宫中,其他人还不知道。正好钦天监说要祭天,到时候朕可带你公开露面,消除传言。也吓吓那群老贼。”
她没多说什么:“皇上说的是,臣妾遵旨。”她这么冷淡的态度让他有些恼怒,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暗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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