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镇上,照例是先卖药材,然后叶兰舟找了个空子偷溜出去,卖蛋和鱼。
中间隔了十多天,又有渔网,收获丰厚,送了好几家客栈、饭庄、酒家。
揣着十多两碎银子,叶兰舟心里热乎乎的。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攒出在镇上买一座小宅子的钱,就可以带着孩子们离开叶家村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学堂,叶兰舟忽然想到,大朗二郎三郎都到了上学的年纪。
“嫂子,咱们村有学堂吗?”
福嫂子笑了:“咱们那穷山沟沟的,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请先生办学堂?”
“那孩子们都不念书么?”
福嫂子叹口气,黯然道:“庄稼人念什么书?孩子长到十二三岁会做活了,有钱的送出去学门手艺,没钱的就跟着爹娘种地。”
叶兰舟陷入沉默,更加坚定离开叶家村的决心。
进村时不过未申交替时分,阳光正好,暖洋洋的。
不少媳妇婆子们坐在墙根下晒着太阳做针线活,见叶大福赶着牛车,拉着叶兰舟和福嫂子回来,都叽叽喳喳地向他们说话。
“兰舟,你快回家去看看,是不是少了啥。”
福嫂子抢着问道:“咋啦,出啥事了?”
“你那两个堂兄弟去你家偷东西,小的摔了个半死,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
叶兰舟眉心一跳,太阳穴直突突。
又来了!
王婆子一家真是没完没了了。
福嫂子一听这话,拉着叶兰舟跳下牛车就走。
“当家的,我们先过去看看,你紧跟着就来。”
到家门口一看,窗格子整个儿掉在地上,摔成一堆破木片,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福嫂子冲隔壁喊一嗓子,很快大郎就带着孩子们呼啦啦涌过来了,七嘴八舌地告状。
叶兰舟越听越头疼,哭笑不得。
她就不能错眼,一眼不看见,就得出幺蛾子。
大郎打开厨房门,拉着叶兰舟进去检查。
“娘,我看过了,除了蛋没少什么东西。”
他四下里张望一圈,警惕地凑到叶兰舟耳边,小声说:“娘,叶小山娘说咱家没养鹅,也没买鹅蛋回来,问咱家的蛋是哪儿来的。好在大伙儿光顾着骂她,没追究下去。”
叶兰舟皱了皱眉,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我知道了,不碍事,有我呢。”
这时,叶大福也赶来了,刘婆子领着家和家乐过来。
“兰舟,我那儿包着饺子呢,你甭做饭了,一块儿吃。”
“哎,好的,大娘。”
叶大福听说叶兰舟家遭了贼,没顾得上歇息,乒乒乓乓地做起窗框。
刘婆子忽然想起叶张氏的话,随口问道:“兰舟,这几趟去镇上,都没见你买蛋,你啥时候买的?”
大郎二郎立刻紧张地看了刘婆子一眼,转眼看向叶兰舟。
叶兰舟不动声色地笑说:“不瞒大娘说,这蛋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那是哪儿来的?”刘婆子一脸诧异。
“捡的。”叶兰舟笑眯眯地眨眨眼。
“捡的?!”刘婆子眼睛瞪得都快突出眼眶子了,一脸不痛快,“兰舟,你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糊弄大娘。”
“真的,大娘,我不骗你。”叶兰舟微笑,淡然自若,“就在山里捡的。”
“山里哪来的鸡蛋?”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蛋,要说是鸡蛋吧,大娘,你家鸡下的蛋有那么大?”
刘婆子一想,嘀咕道:“这蛋看着像鸡蛋,倒的确比我家的鸡蛋大了不少。”
叶兰舟心里暗笑,村子里养的都是正宗土鸡,鸡蛋小巧玲珑。
而空间里的鸡蛋比鸭蛋还大些,鸭蛋有鹅蛋那么大,鹅蛋比拳头大。
“那些蛋都是我在山里捡来的,到底是什么蛋,我也不清楚。平常你们去挖野菜,都是一眼看过去,没有野菜,就不仔细找了。我采草药时,往往要在杂草从里仔细翻捡,连根挖起,时不时地就能翻出个鸟窝来。”
这解释倒是很合理,刘婆子听得直点头。
“这话也就是大娘你问起来,要是旁人问起来,我肯定是不说的。”
言下之意,说出去怕大家都去翻草丛捡蛋,她就捡不着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刘婆子没起疑。
晚饭后,叶兰舟带着孩子们回家。
叶大福已经将所有的窗框都重新换过,牢固得很。
哄孩子们睡着之后,叶兰舟摸黑进了一趟山,往草丛里放了不少蛋,又往河里放上几十条鱼。
既然刘婆子问起,难保其他人不会起疑。
与其让他们乱猜,不如她主动说出来,带人过去捡一回,以后家里吃鱼吃蛋,也不怕露馅了。
当晚,刘婆子就跟福嫂子犯起了嘀咕。
“家和娘,怎么你跟着兰舟采了那么多天草药,一次蛋都没捡着?”
“兴许是全让她捡走了吧。”
“山那样大,没道理她把满山的鸟窝都掏了,一定是她没领你往有鸟窝的地方去。”
福嫂子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但是想想叶兰舟出手大方,带她一起赚钱,得了赏钱也分给她,心里那点子不快也就压下去了。
“鸟也不是天天下蛋,再说她捡了蛋,不也给咱们送来了么?娘,我去睡了,明儿一早还要进山采药呢。”
刘婆子嘟嘟哝哝的,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夜幕渐沉,叶家村一片宁静。
然而此时王婆子家里,端的是鸡飞狗跳,一刻不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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