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锦脸色变得很难看,笑了笑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个上通缉榜的父亲。这种保镖么……”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春春,嗤笑一声才说:“一般人也享用不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随时被绑架,是不是啊,慕小姐。
啊,不对,你亲生父亲不姓慕,可你到底姓什么啊?还是你的父亲自己,也已经忘了自己的姓氏,就那么随便的,找个代号称呼自己?”
“你再对黑爵不敬,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春春愤怒的逼近一步,瞪着宁锦锦,大有她再说一句,他就会扼死她的冲动。
宁锦锦做出一副惧怕的表情,猛的躲在慕青葱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紧张的说:“慕青葱,你的保镖是准备杀·了我吗?”
她抓的很用力。
慕青葱整个手腕都有些疼,也就忽视掉了那轻微的刺痛。
“宁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我们都是熟人了,演戏干什么呢?何况你演技并不好。”慕青葱用力挣开自己的手,凉凉的说。
“我觉得还行啊。”宁锦锦耸了耸肩,看了冷寒城一眼,说:“我今天是来给anti做检查的,你的检查安排在后天,到时候别找借口不做哦。”
说完,她冲所有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还算和煦的气氛,就因为宁锦锦的出现和挑衅,一下就变得很差。
差到,慕青葱看着那扇门,却一点踏进去的心情都没有。
宁锦锦一再出现在这里,难道不就是江南的态度?都过去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她想要的儿媳妇还是宁锦锦,而不是自己。
这样的一个婆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一直忍下去,要是进去以后争执起来,那绝对会让冷寒城很为难。
真烦。
慕青葱用力攥了攥手又松开,这才昂头挺胸的往前走。
“老婆。”冷寒城从身后一把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浑身无力又虚弱,要老婆抱抱才能走。”
“……”慕青葱惊呆在原地,整个人就跟遭了雷劈一样。
这是冷寒城?
不是,哪有这样的冷寒城!
冷寒城低了头,在她耳畔轻声说:“老婆,你要是不想进去,咱们就不进去了,一起回家去好吗?”
离得这么近,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脸上的为难,她因为隐忍攥住的手,每一样都让他心疼。他不想她受任何的委屈,哪怕是为了他。
“我没有不想进去。”慕青葱深吸一口气,才说:“我只是讨厌在这里看到宁锦锦。”
“我等下会跟妈说,以后不让她来,别气了,好么?”冷寒城听着她忿忿的话,嘴角却不自禁的翘起,青葱她是在吃醋吧?才会这样讨厌一个人。
安抚好慕青葱,四个人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开始慕青葱就有些紧张,谁知道,江南却是难得一见的和煦,看着她怀里的豆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豆豆长这么大了啊,快来奶奶这边。”她冲着豆豆伸出手,小家伙本来就不认生,看着江南更是笑的裂开了嘴。
这让江南心花怒放。
别说是故意找慕青葱的麻烦,还一个劲的嘘寒问暖,她甚至提到,俩人该领个结婚证,好给豆豆一个合法的身份。
要知道,豆豆现在的户口,是当时为了回国仓促办的,大名就叫慕豆豆,明摆着是准备回来,好好的再上个户口的。
江南这份热情,和突然“认亲”让慕青葱完全傻眼,她嗯啊的回答着江南的关心,一直到出门,她都没回过神来。
慕青葱是没回神,但冷寒城从江南提起这事开始,就觉得豆豆的名字,是因为慕青葱早就想跟自己和好的证据。
一双眼睛亮的,就好像饿了十来年的狼看见肉一样。
甚至回去的路上,干脆让春春开车,他专心的在后座撒狗粮,逼得春春几次都想跳车!
好在还有豆豆这个小宝贝在,不然春春大概真的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被狗粮逼的跳车的小可怜。
车停稳,春春钥匙都没有拔就冲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别墅,好像身后有猛兽追他一样。
冷寒城这边不仅没有收敛,更是干脆把头埋在慕青葱的颈窝里蹭了蹭,撒娇一样的说:“老婆,我今晚不走了好吗?”
慕青葱失笑,伸手推开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我说了不算,我爸爸在家。”
冷寒城露出个奸诈的笑容,接过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家伙,长腿一伸就迈了出去,走到慕青葱那边,替她开了车门,有些得意的说:“岳父不会赶我走的!”
黑爵确实没有赶他走。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找冷寒城。
比如说,抓出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于是俩人这么一聊,等冷寒城回房的时候,慕青葱已经抱着豆豆睡着了。
他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再想想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心情就好像是眼看着晴空万里,出门却遭暴雨侵袭。
他调整好自己失落的心情,进浴室洗漱干净后,悄悄的上·了·床,伸手环住他们,满足的分别亲了亲慕青葱和豆豆的额头。
此刻,他的手臂里,就是他的全世界。
冷寒城这一觉睡的再好不好。
慕青葱却饱受折磨。
她一直在噩梦。
梦里烦乱纷杂,什么都有,被欺辱的过去,被伤害的过往,在山坳里一再的试探等等。
只是奇怪。
明明噩梦这样可怕,吓得她即使醒来都有些心悸,吓得她冷汗都打湿了床单,吓得她即使起床,也久久不能从这份恐惧中解脱。
可却想不起来。
“怎么了青葱?”冷寒城看着坐起来的慕青葱那张惨白的脸,也跟着起床,握住她的手问:“发生什么事?”
慕青葱愣了下,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却又忍住,反握住他的手,看向窗户那边。
天已经亮了,这噩梦她经历了整整一夜?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才问:“小寒寒,我昨晚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怎么了?”冷寒城眉头皱了起来,他睡眠不深,真有什么不对劲他是一定会发现的。
“我总觉得我做了一夜的噩梦,很累,但是想不起来我做了什么。可能不是噩梦,不然我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使没有尖叫,也总会有轻微的挣扎吧。
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有点奇怪。
冷寒城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要么跟豆豆一起再睡一下?”
“不了,今天有个董事会。”慕青葱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起身走向浴室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豆豆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被冷寒城扶着站在床上慢慢的走。
“老婆,看,儿子会走了!”冷寒城得意的不行,满身都往外散着骄傲。
慕青葱撇嘴,擦着自己的头发,说:“你撒手试试。”
啪唧。
小家伙这一摔,虽然很软,但心情是很差的。
嘴巴一瘪,哇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冷寒城倒没有手忙脚乱,他抱起小家伙,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在房间里边走边哄:“你真爱哭,兜兜小时候可没这么爱哭。”
他一提到兜兜,慕青葱就突然想到了冷心月。
她看着一脸温柔哄着儿子的冷寒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当年,我嫂子生兜兜的时候,难吗?”
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她想知道的细节有很多,但是,有隐约有种问出来也没什么用的感觉。
“还好,心月的身体不是很好,但她坚持顺产说这样对孩子有好处。”冷寒城回忆了一下,接着说:“整个月子期间,她疯狂的吃,生怕自己喂不饱兜兜。”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慕青葱想到幕黛儿的态度,旁敲侧击的告诉冷寒城:“越是分离的久,见到的时候就越是喜欢,恨不得把一切都送上,更是不想他受一点点伤。”
冷寒城眉头皱了起来。
总觉得青葱话里有话,但是……
现在还不是揭发那女人的时候。
“做父母的都这样。”他轻飘飘的用这句话带了过去,抱起睫毛上还有泪的豆豆,说:“走吧,下去吃饭,有你喜欢的酸奶蛋糕。”
“兜兜小时候最喜欢什么?我哥哥都不知道,我得提醒一下。”慕青葱没有放弃。
慕少棠是不知道,但作为母亲的冷心月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不挑食。”作为安全局的局长,冷寒城是一贯的敏锐,他已经发现慕青葱在套话,他清楚她在怀疑现在的这个“冷心月”,但他是真的不能说。
慕青葱也觉得自己执着的奇怪,就好像一定要问出来才安心:“那有对什么过敏吗?一般医院都会写吧?豆豆就对青霉素过敏。”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当初公司忙,是妈在照顾兜兜,这些妈才知道吧。”冷寒城这话一说,算是彻底断了慕青葱的念想。
兜兜不是冷心月带的,而是江南带的,那么,冷心月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奇怪。想通过这个去揭发现在那位“冷心月”的想法,也就彻底不能被实施了。
冷寒城看着明显蔫了的慕青葱,抱着豆豆往门边走:“走吧,先去吃早饭,小家伙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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