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青葱冷笑,因为她这种虚张声势,头疼都弱了不少。她看着冬冬被宁锦锦推开,更加确定这事跟她有关系:“宁小姐,这里是医院,我是病人,想探病麻烦改天来。
我还没死,你真不用急着做出这种姿态,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等我好了再商量。”
“青葱,你等我。”舒盈不是蠢,只是因为哥哥气的发蒙,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事有蹊跷。她犹豫片刻,立刻就拉开门跑出去,青葱刚刚嘱咐的那些,她必须尽快完成。
脑部CT,药物残留……她在怀疑有人对自己做了手脚。
宁锦锦看舒盈要走,立刻摆脱冬冬准备往外跑,结果冬冬一个侧身把门带上,把她也堵在了病房里。
“慕青葱!你到底什么意思!”宁锦锦脸色发白,手紧紧的攥着一起,她心里很急,但这几年她也不是白沉淀的。
当初回C市,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她要报复,报复这个抢了自己一切的贱人,以及那个明明享受自己照顾,却始终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的渣男。
汹涌的恨意将怒火淹没,宁锦锦冷静了下来,她估量自己和冬冬的差距,冲慕青葱露出一贯的轻蔑笑容:“刚赶我走的是你,现在不让我走的也是你,怎么,医院是你家开的,你还想限制我人身自由?”
“不是啊。”慕青葱一脸轻松,在宁锦锦慢慢放松的凝视里,长长出了一口气,笑的纯良无辜:“医院当然不是我家开的,但是我不想让你走,你就是走不了啊。
冬冬,你先让宁小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事很重要的事要想清楚。”
舒焕晨被这突然变换的场面惊呆,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宁锦锦,视线在注射液上快速的扫过,轻咳一声才说:“青葱,你……”
“焕晨哥哥,麻烦你了,能去帮我买盒酸奶吗?”慕青葱露出浅浅的笑容,随意找了个借口,想把他支开。
舒焕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绕过宁锦锦走了出去。
“宁小姐,坐啊,站着很累的。”慕青葱笑的清浅,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再没有跟任何人说一个字。
她脑子还是有点蒙,但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也足够让她细细的把最近的事情,都理一遍。
细想她才发现,冷寒城这段时间对宁宁年的态度很奇怪。之前只是无视和冷漠,但是现在每次见面都会骂她,让她滚,甚至出现过诅咒。
可是冷寒城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他不该是,宁锦锦只是喜欢他追求他,甚至为了照顾他一再隐忍,再没良心的人,也做不出这种事。
除非……
慕青葱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椅子上一脸烦闷的宁锦锦,直接问:“你认识琴心夫人对吗?”
“谁?”宁锦锦眉头不自禁的皱起,脑子里过了下这个名字,似乎有印象,却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慕青葱认真观察她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或许是对方演技太好,段位太高,自己这样一个小菜闹,什么都发现不了吧。
只是,一旦开始发现端倪,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蹊跷。
冷寒城的性格,哥哥的性格,甚至她自己,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就像是有人给故意扭曲她们的人性,让她们每个人的世界里,只有风花雪月,和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的纠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一切就是从她回国,从机场劫持开始的吧?
对了,那次劫持!
慕青葱脑海中有亮光一闪而过,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么告诉你吧!我爸是黑手党老大黑爵,我哥是孟氏企业的总裁,我老公是冷氏企业总裁,对了,我还有个朋友叫舒焕晨,他毕业于军校,也是舒氏财团的继承人!”
仅仅这几句话,对方就把她放了,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何况,当时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每件事都蹊跷的奇怪,每件事都不合理,但似乎每个人都对这种不合理,合理的对待了。
太奇怪了,奇怪的,好像她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场梦。
“青葱!你没事吧?你哪里受伤,严重么?”
门猛的被推开,连冬冬都躲闪不及,被撞的往后猛退了好几步。
宁锦锦看着跌跌撞撞冲进来的冷寒城,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额头上的白色绷带,以及发青的手背,就知道他这是醒了就跑来找慕青葱,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浮出冷笑。
看吧,什么叫苦命鸳鸯,就算受着伤也要病在一起,才能证明自己内心满盈的爱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寒城注意到角落里的宁锦锦,脸上的深情立刻就成了满满的寒意,他冷笑着说:“别以为你能对青葱做什么坏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我在这里不行?”宁锦锦就像在看一出大戏,旁观着这两个人。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满,不仅没有被训斥的愤怒,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得意。
这样的神情,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怪异的,但此刻的慕青葱和冷寒城,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深情对视,脸上是隐忍而又痛苦的表情,一如所有爱情电视剧里,被拆散的小可怜。
如果是平时,他们的状态也不会太过让人诧异,但刚刚还是一脸冷静的慕青葱,在看到冷寒城的刹那,就又恢复了泪眼朦胧的状态,这就不得不让冬冬觉得怪异。
“小姐。”冬冬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挡在冷寒城面前,不让他靠近慕青葱:“先生说过,你不可以和这个人在一起。”
慕青葱一双眼睛都在冷寒城的身上,他的狼狈看的她内心悸动不已,脑子里一阵发蒙,整个人晃了下,泪水就喷涌而出。
可她的视线,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冬冬挡住,她脑子嗡的一下,突然就爆发出汹涌的怒意,居然一把把冬冬给推到了一边去:“你走开!”
冷寒城一个箭步蹿过去,握住慕青葱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青葱,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去接豆豆,咱们一起离开,好吗?”
到病房矢口不提慕青葱的病情,却要拽着一个病人离开?这样的行动,让冬冬的眉头皱的更紧。犹豫的看了慕青葱一样,就要过去把俩人拆开。
慕青葱自己却已经把冷寒城的手掰开,哭的更加惨烈,边摇头边说:“小寒寒,我不能跟你走,你需要治病,你病了!你要留在这里治疗,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我宁可病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你要治疗,你留下治疗吧,我不能跟你走,不会跟你走的!”
“啧。”宁锦锦挑了挑眉头,这话说的,简直让她牙酸。她看了眼同样一脸犯恶心的冬冬,冲他露出牙笑了笑。
惨白的牙齿似乎有森然的冷光,让冬冬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是血海里走过的人,却因为这个女人的一个笑容,而感到浑身发冷?这太不正常了。
深情款款的剧情,被这轻轻的一声啧给打断,冷寒城脑子里像被针刺了一下,甩了甩头把目光挪向宁锦锦。
脸上的含情脉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厌恶:“宁锦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这是医院,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啊,对,你们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未婚夫的小情人,我站在这里看戏,好像合情合理吧。”宁锦锦弹了弹指甲,笑的更加灿烂。
她发现她异常享受现在这种情况,看着俩人喊着深情,可又不能在一起的情况,她心底深处舒畅的不行。
“你什么意思?”冷寒城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她:“我从不承认你跟我的关系,青葱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好的。”宁锦锦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口袋,冲慕青葱浅浅笑了笑,刚迈出两步,却突然停下,扫了眼屋门,才说:“你把舒焕晨喊去买水,其实就是为了让冷寒城进来吧?
我还是真替舒焕晨感到不忿啊,明明是你正牌的未婚夫,怎么就会被你无视到这个程度呢。行,你们别赶我了,我自己走,不碍你们的眼。”
说完,故意多拧了几下门把手,这才用力推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就这么大,走廊也里也并没有太多能遮掩的东西,舒盈冲进隔壁病房的背影,还是被宁锦锦看到。她嘴角轻勾,大步走向电梯,她得去拦住舒焕晨,才能让他妹妹看完全程啊。
舒盈跟被自己擅自闯入的病房里的人道了歉才出去,她这边刚把门关上,就听到冷寒城的怒斥声,诧异间就看到他拉着哭成泪人的慕青葱,走进了电梯。
这俩人一路往前,居然都没有看到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
“呵,呵呵呵。”舒盈盯着电梯的方向好一会儿,看着手里的挂号单,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把自己跟哥哥都赶出去,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离开吧?她的慕青葱,她最好的朋友,现在变的陌生成了这样。
她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份愤怒,不行,她还非得下去,把这俩人给生生拆开,把她拽回来给哥哥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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