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泰安,我就是刚从泰安回来的。”一个男子说道。“这些天顶数泰安下的最大,那地里的麦子都被水淹了,房子都倒了,惨不忍睹。”
“是吗?那可怎么办,老百姓岂不是没活路了?”
“遭遇这么大灾害,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几人的话全被沈澜心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没想到一场甘霖竟然变成天灾。
同时朝廷也收到消息,泰安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水患,赈灾救援也是迫在眉睫,而襄王和庆王奉了皇帝之命前往赈灾,天还没亮就已经离开了凤城。
这场雨一连下了七天,如今终于放晴了,东方的太阳这才缓缓的冒出了地平线,懒洋洋的升了起来。
沈澜心推开门,扬着双臂,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清新好闻。
在家憋了几天,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澜心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着,街上人流如潮,一改雨天冷冷清清又变得熙熙攘攘了起来,许是都在家都憋坏了,所以雨一停都要迫不及待的出来走走,可还没走多远,苏荷便从后面叫住了她。
“澜心。”
澜心一回头见是苏荷,笑道:“咦,你也出来了是不是在家憋坏了,也出来散步啦?”
苏荷轻叹道:“是啊,在家闷坏了,所以就来找你,顺便有件事要你帮忙。”
沈澜心好奇道:“什么事你说吧!”
“嗯……”苏荷手上拽着丝帕,有些吞吞吐吐。
沈澜心见她说话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禁心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干嘛还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啊?”
苏荷犹豫了半天,说道:“我是想让你帮我约襄王出来。”
沈澜心惊讶道:“就这事?”
“嗯。”苏荷点头,说道:“上次他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他呢,所以我想请他吃个饭。”
沈澜心轻描淡写道:“你支支吾吾了半天就为这了这个呀?你说得对,人家救了你,你就应该回报人家,可是我也很多天都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在不在凤城。”
苏荷一听,迫不及待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襄王府找他怎么样?”
沈澜心一楞,“用得着这么急吗?”
顿时,苏荷觉得有些难为情,脸颊微微泛红。“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我要是在不有所行动,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是个知恩不报的人呢。”
澜心一想,有道理,便点点头道:“好吧。”
话音刚落,苏荷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
于是两人来到襄王府,沈澜心还是第一次来襄王府,快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放缓了许多,虽说是苏荷托她来找高骞的,但是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说到底还是脸皮太薄。
这时苏荷推了推她,“快去敲门,我在这等你。”
澜心无奈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上前敲了几下。
片刻,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宽缝,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满是戒备的打量着两人,问道:“你们有事吗?”
沈澜心很有礼貌回答。“我们是襄王的朋友,特地来找他的。”
“我家王爷他不在。”那人淡淡道。
“不在?”沈澜心回头看了眼苏荷,继而又问道:“那他去哪了?”
“王爷去了泰安赈灾。”
“去了泰安?”苏荷喃喃自语。
沈澜心转过身,两手一摊。“看来我们白来了,走吧。”
苏荷边走边回头望了望,似乎心有不甘。
苏荷想了想,开口道:“澜心,不如我们去泰安找他怎么样。”
“去泰安?”澜心看向她,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泰安可是受灾的地方,等他回来再请他吃饭不也可以吗?干嘛非要去找他啊。”
苏荷说道:“反正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既然现在泰安受了灾,殿下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如果我们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他什么忙,再说了,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现在,那些灾民正是需要你救助的时候。”
澜心一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苏荷其实是打着赈灾的旗号趁机去接近襄王,稍加动脑子的人都会听得出来,可沈澜心压根就没往那边想。
第二天,两人带了些随身物品和银两雇了辆马车便启程了。
马车行驶了一天一夜,进了泰安地界,便看到沿途都是被雨水冲倒的麦子,麦子只要被水一泡,老百姓的一年的辛苦劳作,可谓就化为乌有了。
沈澜心一路上不停地皱着眉头。
终于到了泰安镇,沈澜心向路人打听了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也许襄王此刻就在那。
打听到了镇西村受灾最为严重。镇西村距离泰安镇只有五里,于是两人徒步来到镇西村,到了那,沈澜心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到处冲垮的房屋,一片狼藉,只剩下几个穿着官兵服的人正在那里巡逻。
沈澜心上前问道。“官大哥,这里的村民呢?”
官兵道:“全都转移到新镇西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新镇西村?”
“这里已经变成废墟了,不再是镇西村了。”官兵的语气冷淡,毫无半点情绪。
沈澜心不由的轻叹道:”想不到一场雨竟然毁了一个村子,真可怕?”
“那襄王殿下不在这里吗?”苏荷又继续追问道。
官兵道:“王爷也在新镇西村。”
“那请问新镇西村在什么地方?”苏荷问道。
“就在泰安西南的方向,大约三里。”
于是两人又按原路返回,又根据官兵所说的方向去了新镇西村。
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这时,一排排凸起的帐篷映入沈澜心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乒乒乓乓的凿击声。
“苏荷,我们到了,那里应该就是新镇西村了吧。”沈澜心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帐篷说道。
“太好了,终于到了。”苏荷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两人加快了脚步,沈澜心看着两旁三五成堆的灾民,他们坐在帐篷的旁边,他们当中有老人,妇女,还有孩子,他们也曾是有家有业的人,如今家园被毁,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他们当中有的人眼里依然噙着泪水,似乎在叹息自己的命运,着实给人一种凄惨可怜的感觉,沈澜心顿时对他们充满怜悯与同情,她在人群中不断的扫视着,忽然,高骞从一处帐篷里走了出来。
“高骞……”澜心扯着嗓子朝他喊了一声。
高骞闻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回过头瞥了一眼,结果这一瞥,就看到了沈澜心。
看到她,高骞就像看到曙光一样,目光闪过一丝光芒,顿时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心情也顿时豁然开朗,一天下来,这里的灾民和灾情让他实在是悲天悯人,难得有好的心情。
沈澜心向他跑了过去,笑道:“没想到我会来吧。”
高骞愣了下,又惊又喜:“真的没想到。”
“不仅我来了,连苏荷也来了。”说着便笑着把一旁的苏荷拉到他的面前。
苏荷站在高骞的面前柔声道:“殿下。”
“你们两个人怎么回来这?”高骞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都会来到泰安。
沈澜心说道:“我们知道你来了泰安,所以就想着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不过这次可不是我说要来的,是苏荷,她说她也想为这些灾民们出一份力。”
高骞这时看了苏荷一眼,又问道:“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荷说道:“我们跟路人打听了下,他们说镇西村是受灾区,所以我们就去那了,结果那里官兵说村民已经全部迁移这里了,所以我们就来到这了。”
“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吃住吗?”沈澜心指着那些帐篷问道。
“是啊。”高骞点头,“原来的地方已经成了废墟,新的房屋已经在建造,这些百姓只能暂时先安置在这里,最起码让他们有避风遮雨的地方。”
“你是说朝廷在帮他们建造新的家!这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原本沈澜心那颗同情怜悯之心顿时感到欣慰。
“原本我还以为朝廷只是开仓振粮,没想到居然会帮他们重建家园,真是替他们开心。”沈澜心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也极为舒畅。
这时,苏荷问道:”不知道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呢?”
“是啊,我们可是义务劳动,不要钱的。”沈澜心忍不住开句玩笑。
高骞一听,顿时笑了,“这里有他们就够了,实在不需要你们两个帮忙。”
沈澜心顿时挑起秀眉,扬起小脸,说道:“那怎么行,我们大老远来的,你不能让我们白来啊,既然你不让我们干,那我们就自己找活干,说完跑去不远处的饭点抄起一只勺子便帮忙盛粥。
一边盛一边还说着:”我跟你说啊,我别的不会,做个饭还是会的,我帮你一点,你不也轻松一点嘛!”说完还冲他笑了笑。
高骞见她满腔热情,便也没有阻止她,而是笑着对她说:“好吧,那就随你吧。”
忙碌了一天,也没干什么活,就觉得腰酸背痛,而高骞则是站着时而指挥着,时而帮忙盛饭,总之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果然王爷不是那么好当的,这百姓一旦出了事,是真的奋不顾身。
光顾忙着别人,三人都还没有吃饭,此时澜心饿的肚子直咕咕响。
高骞看了看天,夕阳已经西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我带你们去镇里吃饭。”
“去镇里吃饭?”澜心不解,“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吗?干嘛还要出去吃。”
苏荷也说道:“就是啊,殿下,你不用特殊对待我们的。”
高骞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怕你们吃不惯这的东西。”
沈澜心挑着眉道:“你当我是公主吗?我可没那么娇气。”
高骞不由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娇气,但是我有份折子要送去衙门所以顺道带你去吃饭行不行?”
“行,当然行,那你不早说。”澜心脑筋转的也快,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活。
酒楼内。
“殿下忙了一整天,中午就吃了几口,这会也肯定饿了吧?这顿饭我请客,谢殿下当日救了我。”
苏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高骞和澜心也都倒上了酒。
高骞谦虚道:“小事一桩,苏姑娘还记得呢。”
对于他来说,伸手救人只是举手之间的事,但对于苏荷来说,却将他视做了救命恩人一般。
苏荷很是坚持,“怎么能是小事呢,滴水之恩,小女子铭记在心。”
高骞坦诚一笑,“苏姑娘言重了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这时,苏荷举着酒杯站起来:“殿下,请允许我再说一次谢谢,这杯酒我敬您。”
“客气了。”高骞礼貌性地举起酒杯回应他。
两个人的酒杯在空中碰了下,然后苏荷把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澜心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喝太多,因为今天的主角是他们两个人。
“你不知道,苏荷可是特意大老远来要请你吃这顿饭的,这叫什么了?”澜心想了半天,忽然拍了下桌子,“对,礼轻情意重。”
苏荷听后,看了一眼高骞,讪讪道:“我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那既然高骞对你有恩,那你何不如以身相许算了。”澜心随口说了一句。
沈澜心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苏荷看了澜心一眼,继而又看向高骞,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时无言以对。
场面顿时一度尴尬起来。
高骞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严肃道:“澜心,你没喝酒就醉了吗?不许胡说八道。”
“是啊,澜心,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说完苏荷偷偷瞟了高骞一眼。
见高骞目光深邃,脸上无任何表情,不过澜心却是一脸不在意。
“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干嘛那么认真。”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准再开。”高骞沉着脸。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不乱开玩笑就是了。澜心一顿给两个人赔不是。
“开个玩笑至于嘛。”澜心撇了撇嘴,嘴里嘀嘀咕咕道。
整个吃饭的过程,苏荷见高骞的目光都是牢牢的锁在沈澜心的身上,却始终不曾看她一眼,顿时,一直以来,她身上的那种优越感不复存在。
回到新镇西村,高骞让士兵腾出了一个帐篷给澜心和苏荷住,里面两张单人床,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各自的躺下了,不一会沈澜心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苏荷却始终没有困意,她喜欢高骞,打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不明白,自己在他面前尽量展现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为什么就是吸引不了他的注意,莫非他真的喜欢澜心?想到这里,她翻了个身。
翌日,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苏荷,她揉了揉眼睛,原来天已经亮了,没想到这一夜她竟睡的这样沉。
而此时,沈澜心早已把大家的饭食准备好了,那些灾民正拿着碗依次排着队等候着。
她起了身,掀开帘子,看到高骞也正在旁边帮忙,两人忙的不亦乐乎,苏荷心中不是滋味。
“澜心,殿下。”苏荷微笑的走了过去。
“苏荷,你醒了,快来帮忙,高骞已经帮我一早上了。”澜心急忙催促道。
苏荷一听,急忙上前帮忙,“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苏荷的语气略带责怪。
“我看你睡的正沉,想让你好好休息,不忍叫醒你。”澜心一边打着饭一边说道。
这时,小八走了过来。“公子,沈姑娘,你们还是先去用膳吧,这里我来就好。”
“庆王呢?”高骞问道。
“庆王还在忙,一会阿信会来替庆王殿下打饭。”小八回答。
“那澜心,我们先进去吃饭吧。”高骞催促道。说完和沈澜心进了帐篷。
这个时候阿信前来给庆王打饭。
“今天的饭菜看起来不错啊!”阿信低头看了看。
“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小八故意卖弄了一下。
阿信看了他一眼道:“听你的口气,难道不是伙夫做的?”
小八挑眉道:“当然不是了。”
阿信轻声道:“该不会从外面请来的厨子吧?”
小八轻嗤了下。“想得美,这可是救灾,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花,还能从外面请厨子做饭?”
阿信就那么一说,他也知道营中是没有多余的经费另请厨子来给他们做饭的,也不会请。
“那是谁?”他不由感到好奇。
“是沈姑娘做的!”小八轻声道。
“沈姑娘,哪个沈姑娘?”阿信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就是沈家医馆那个沈姑娘咯。”小八说道。
“她?”阿信一楞,有些不解,“她怎么来这了?”
小八漫不经心道:“当然是跟我家王爷来赈灾来了。”
此时,庆王正在营内看着那些图纸,阿信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王爷,先吃饭吧。”说完把饭菜端到他的桌前。
庆王全神贯注的看着图纸,没有抬头,只是轻声的应了声。
不一会,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睫毛一抖,淡淡道,“今天的饭菜不错,伙夫的水准提高了不少。”
阿信笑了笑,“今天的饭不是伙夫做的。”
“不是伙夫做的?营中除了伙夫还有别人会做饭?”庆王依旧看着图纸,没有抬头。
“是……是沈姑娘做的。”阿信轻轻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沈姑娘?这时他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抬眼看了阿信一眼,“是那个沈澜心?”
阿信点点头:“王爷说的没错,小八是这么说的,不过小的没见到人。”
高煦漫不经心道:“她一定是冲着三哥来的。”说完又继续吃着饭。
阿信说道:“小八说她是来赈灾的。”
阿信刚说完,庆王嗤之以鼻。“赈灾?来这?她会有如此好心?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用过早膳,沈澜心和苏荷跟着高骞来到庆王监工的地方,此时,庆王正在指挥着那些人。
“五弟。”高骞喊了一声。
庆王回过头一看,见高骞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姑娘,便揶揄道:“三哥真是艳福不浅啊。虽在营中,可有两位美女作伴,实在是难得福分。”
面对庆王的取笑,高骞坦然笑道:“五弟说笑了,澜心和苏姑娘是特意来赈灾救援的。”
“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吧!”说完睨了一眼他身旁的沈澜心。
话音刚落,苏荷心里一怔,她内心是心虚的。
沈澜心一听,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分明是话里有话,这不明摆着说她吗?又岂会忍气吞声。
“你说谁别有用心呢?我们能有什么用心?”
这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仇人,一见面保准互掐。
“本王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用心?”庆王不屑道。
沈澜心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为了高骞,她忍了下去,双手交叠在胸前,说道:“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讲话,浪费我的口水。”
庆王:“……
高骞向施工地点看了一眼,“五弟,大约何时能完工?”
庆王道:“照这个速度,至少一月有余。”
“一个月?”高骞皱了皱眉,“时间太长了。”
庆王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没办法,我也知道时间太长,可是目前人手太少,就算日以继夜的赶工,也只能缩短十天的工期而已。”
高骞摇摇头,蹙眉道,“日夜赶工是不可能的,工人们体力一旦透支,就会更加拖延时间。”
庆王又说道:“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工期的问题了,就连赈灾的粮食和物资恐怕也撑不到一个月。”
“粮食也撑不到一个月?”高骞顿时眉头更紧。“我这就上书给皇上,让他下旨开仓振粮。”
“慢着。”庆王突然叫住了他。
“泰安的存粮如今也所剩不多,而且那些粮食是军粮,供给前线士兵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开仓的,即便你上书,皇上也不会同意的,这样只会让朝廷陷入两难之中。”
高骞面露难色:“那怎么办,我们赈灾款又所剩无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
高煦也似乎也没什么办法,“目前还是先解决工期的问题,马上就要进秋了,帐篷里的环境简陋潮湿,我担心他们身体会出现状况。”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
沈澜心想了想,便开了口,说道:“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吧,银子我去筹,至于人,我们在想办法,先把当前能做的先做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你去筹银子?莫非又要用你的旁门左道?”庆王挖苦道。
听了他说的话,澜心坦然一笑:“我去偷去抢也比你在这说风凉话强。”
被她这么一讽刺,庆王微微皱起了眉,瞳孔中依旧泛起了一层冷,甚至夹杂了一些愠怒。
他想要发作,但是看在襄王的面子上他忍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她,被她当众奚落,简直令她难堪。
沈澜心对他那锋芒如刺般的目光视若无睹,她看向高骞,正色道:“相信我,我不会去做犯法的事,等我的消息。”
高骞深深的望着她,他相信她。
沈澜心说走就走,一刻也不耽误。
整整一上午,高骞都在帐篷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而苏荷就在一旁斟茶倒水。
沈澜心来到泰安镇内,来到一家纸扎铺,四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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