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快乐。你俩床上能不能少点话?”——小修罗
二月十四,年初三,情人节。
今天很冷,牛可清天生畏寒,就不想出门。他窝房间里,边嚼砂糖橘,边拿古医生新买的平板看片。
正经片,讲变态牙医杀人的。
突然,平板上弹出几条微信消息——
“节日快乐”
“今天打算怎么过节?”
牛医生的无框眼镜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寒光。
他暂停了影片,画面停在变态牙医用刀尖划开受害人的气管,血溅屏幕……
此时房门开了,古医生拿着个电热水袋走进来,顺手塞牛医生怀里。
“抱着,暖。”
牛医生坐在沙发里,眯着眼睛看他。
古医生顾着调屋里的暖气,还未察觉房间里的紧张气氛,随口问:“还没看完?凶手抓着没?”
“过来。”牛医生淡淡开口。
古医生过去坐下,搂着牛医生,一口叼掉牛医生手里剩下的那半个砂糖橘。“好甜。”
牛医生将平板举在他面前,一记眼刀刮过去:“他怎么又给你发?”
古医生愣住:“……啊。”
“之前那‘新年快乐’就算了,我当他是群发,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他给你发这个什么意思?”牛医生动怒。
古医生咕溜地咽了咽喉咙,“说不定他是祝我年初三快乐呢,反正我没理他。他是我病患我又不能拉黑。”
清清白白古医生,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装傻充愣逗老婆。
他用冰凉凉的手背贴去牛医生耳垂上,被狠狠拍开,才意识到了对方真的在不高兴。
古医生开始慌了,拿过平板指着上面,为自己极力辩解:“不是,你看看,我这上的是工作号,我的私人微信都没给他……而且这种我真的没回他,他就自说自话,我回的都是些专业性问题,除此之外就没搭理过他。”
古金毛摇着尾巴缠上去。
他缠上去了!
牛医生斜睥着他,“古医生床上嘴上功夫都了得,有人对你余情未了也正常。”
他摘了眼镜,古医生主动双手接过,帮忙擦干净,狗腿得很。
他吹吹擦得一尘不染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架上牛医生的鼻梁,“我和那人吧……我俩确实有过那种关系,不过就维持了一阵。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他只是我一长期病患。嗐,你这有什么好醋的。”
牛医生冷冷睨着他,“哦。”
……一脸大度。
但古医生莫名后脊发凉。
这晚,牛医生在厨房料理了两个小时,乌烟瘴气,差点着火。最终,炮制出了一道惊世骇俗的泰式青咖喱。
咖喱冒着蒸汽,如同坟头冒着青烟,它被牛医生端上桌的那一刻,古医生心知大事不妙。
“这大过年的,吃什么咖喱啊?哈哈……”古医生直犯恶心,脸色比这盆东西还要青。
牛医生微微一笑:“你吃还是不吃?”
“……吃。”
古医生一脸狰狞,边哕边吃。
十分钟后。
哕得像孕妇的古医生撑不住了,他瘫在椅子上,胃里翻滚,光荣阵亡。
牛医生走过来,跨坐他腿上,一手揽过他脖子,发出轻蔑的一声笑。
“我错了,好不好?”古医生残喘着,讨好般亲吻对方的脖子,“饶了你这位肛肠科的同事兼爱人吧……”
“知道该怎么回那个人了?”
“当然当然。”
牛医生边哼哼,边给古医生点了份外卖。
*
半小时后,外卖到。
牛医生去开门。
“‘牛吃草先生’是吧?尾号6743,”外卖小哥看着单子上的名字,核对着。
“是的。”
“您好,这是你的外卖。”
“谢谢。”
外卖小哥将袋子递给牛医生的时候,忽然手一顿,停在半空。
他看着牛医生的脸,突然问:“诶?你是……刘……可清?”
牛医生:“……牛。可清。你是?”
外卖小哥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脸,惊喜道:“还记得我吗?我们以前约过的!”
约……过……的……
楼梯间久久回荡余音。
一时间,牛医生尴尬得想把门关上。
正在客厅的某人也听见了,默默起身,朝门口走过来。
“哦……我好像有点印象……”牛医生强咬牙关,伸手想把外卖拿过来。
外卖小哥笑得一脸天然灿烂,是个话痨:“好久不见啊!都快两年没见过了吧?原来你住这儿呢。没想到送个外卖都能碰见个旧相识,我就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我以前和你打过炮啊哈哈哈!”
他手里的外卖随动作晃了晃,又被垂到身侧,牛医生便又拿不着了。
“……”牛医生拳头in了。
外卖小哥倚门边,聊笑着:“过节,你一个人叫外卖啊?”
牛医生已经不想说话了,不耐烦地挠挠脖子,非常想关门大吉。
外卖小哥看着牛医生那白得晃眼的颈脖,心思一动,眉毛挑了挑:“不如,今晚我们一起?”
牛医生:“…………”
“这外卖是两人份。”一把沉沉幽幽暗藏杀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外卖小哥一愣,随即看见了一个浅发蓝眼的男人从门后探出半身,顶着一张精致得惊艳的混血脸,朝他温淡一笑。
只是这笑容,很假,凉嗖嗖的……
场面再度陷入尴尬。
牛可清快窒息了,连忙把外卖拿过来,给外卖小哥猛使眼色,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四个字:“不了,谢谢。”
——不约,麻溜儿滚。
外卖小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有新朋友了?那、那我就不打扰了,祝你们节日愉快哈!我还有十几个单子没送……再见!”
“再见……”牛医生僵了,后脊生凉,不太敢回头。
外卖小哥脚底抹油,开溜大吉。
风水轮流转。
等关了门,牛医生回避过古医生的眼刀,胡乱发言:“快吃吧,等挺久的,饱了吧?不是……饿了吧?哈哈……”
“刚才那人谁?”古医生明知故问,秋后算账。
“以前的pao——“牛医生咬住舌头,生硬地将字音拐成:“——peng友……”
“你当我傻子?”古医生的蓝眼睛寒光一掠。
“没有。”牛医生慌了,强行淡定,“嗐,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过去的事就让他翻篇,还为这些生什么气?”
牛医生化作男蛇,毛手毛脚缠上去。
他缠上去了!
古医生一抬眼镜,反击的机会来了,冰凉的指腹在牛医生的后颈上划了一下:“他不撩你,我会生气?”
“哎呀行行行,我现在就你一个,爱比天高比海深,情比金坚比雾浓。”牛医生好话说尽,巧言巧语地哄着。
古医生绞起两条手臂,“哦。”
……一脸大度。
当晚,餐桌是牛医生收的,碗是牛医生洗的。
就连床上,也是牛医生坐上去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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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快点,没吃饭呢?”古医生在对方腰上掐了一把,以作鞭策。
“去你的……吃没吃你不知道啊?!”牛医生面红耳赤,趴他身上直喘气。
那份外卖连袋子都没被允许打开,古医生恶趣味地将它摆在旁边的床头柜。
太他娘的羞耻了,牛医生埋头,恨不得一脚把那外卖和姓古的一起踹到楼下去。
“怎么又慢下来了?”古医生欠揍得要死。
“……狗东西,做个人吧你。”
“可清,你没用什么劲。”古医生一脸委屈兮兮。
“没吃饭我哪有劲!”牛医生艰难地直起腰。
“骂我不是挺有劲的?”古医生假装叹气,“算了,我来。”
上下换了,姿势重摆。
古医生功夫了得,牛医生骂到嗓子哑。
……是夜,他们当真干到外卖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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