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进来,我立刻就觉察。我顿时呆住,浑身燃烧,心里默默地说:就是他!”
——《叶甫盖尼奥涅金》
人这一生,总有些瞬间是终身难忘的,就像一个色彩鲜明的烙印,带着触感落在你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多年以后,牛可清还能清楚地记得,他与古伊弗宁第一次上床的每个细节。
经典的传教士式。
(...本章有删减,完整版移步weibo停车场,搜文名+章数...)
(......)
空调的温度恒定在二十三,周遭却愈发焦热,仿佛活火山爆发的前夕,地下的岩浆就如烧开的水那般,迸溅沸腾。
“进来。”
“不用你教。”
(......)
古伊弗宁不轻不重地吮吸他的颈脖。开始确实是温柔的,渐渐地就失控了,锋利的牙齿撕磨着皮肉,每一下啃咬都带着贪婪的力度。
牛可清咽了咽喉结,缓和着脖子上的痛感与快感,“我建议你明早去我那儿做个牙齿锯磨,削削这刀片一样的牙尖。”
“抱歉,”古伊弗宁回答他,“有虎牙就是这点不好。”
牛可清将拇指探入对方下唇,摁了摁那锋利的虎牙尖,指尖微疼,“算了,留着吧,锯了反倒可惜。”
这虎牙啃得他挺刺激的。
见对方这么“宽容大量”,古伊弗宁也假惺惺地装作心疼人,抚着牛可清脖子上新长出的“草莓”,温柔道:“你明天穿件高领毛衣上班吧,Honey.”
牛可清被这一声“Honey”激得心颤。
床上的古医生确实魅力无边,一套一套的,溢出来的色.气无法言状,纵使假也假得令人沉醉。
温柔与野蛮,这两个相互矛盾的形容词,竟能同时用在他的身上而不违和。
牛可清用索求的眼神将他描绘一轮,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件上帝为“零”创造的礼物,才会既具有天使的柔情,又具有魔鬼的蛊惑。
是何等的天赐之人。
古伊弗宁勾了勾他的下巴,“现在还想逃吗?”
“想啊,所以你得把我看紧了。”牛可清将对方的指尖含在嘴里。
(......)
古伊弗宁说着,一口咬上了牛可清的耳朵,疼得后者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
牛可清狠狠地拧了对方一下,以示报复,揉着耳朵大喊:“你属狗的?!”
“我属狼的。”
牛可清的眼睛半张半阖,迷蒙地凝视着古伊弗宁。有一层薄雾从眼底氤氲而上,水濛濛的,涂上了这双深黑色的眸子。
“狗东西,”他骂道。
男人的眼里潜藏着渴望,渴望被征服,渴望被征伐,渴望成为对方身下濒死的羚羊。
而古伊弗宁,这只狼有着同样强烈的渴望,却并非饥不可耐,只是羚羊的魅力太令他垂涎罢了。
他抚摸过牛可清的全身,轻唤着:“小羊咩。”
浑身散发着强势的气场,这位古医生,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绅士与风度,扮演着杀进对方世界里的入侵者,脸与身材就是他最势不可挡的武器。
将牛可清杀得丢盔弃甲。
(......)
牛可清那嘴唇充血涨红,如待人摘取的樱桃。
不过古伊弗宁是不会去触碰的。
他们有着一个共识:禁止与对方接吻。
接吻有着另一层含义,属于情人,不属于两个相互利用、只求释放欲.望的炮.友。
对于这两个约.炮成性的男人来说,嘴唇是伊甸园里的禁果,哪怕再诱人,哪怕在垂涎,也不该与床伴接吻。
于是乎,腰臀挺忙的,嘴皮子倒是闲。
古伊弗宁调侃牛可清说,“牛医生平时挺不待见我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啊。”
“平时是挺不待见的,现在嘛,也就勉强待见。”
侧头,古伊弗宁看向床头边,上面放着牛可清摘下来的眼镜——
椭圆的无框小镜片,文雅而精致,两条眼镜腿细得像根银针,纤细中藏着锐利。
望着那副眼镜,古伊弗宁喃喃道:“这眼镜,像你的本体。”
牛可清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怎么说?”
“假正经。”
“古医生平时看起来也挺正人君子,到了床上还不是原形毕露,”牛可清伸手去,将古伊弗宁那副眼镜拿起,放到自己的眼镜旁边。
两副文绉绉的眼镜,静静地摆放在床边,镜片上反射的光在晃动摇曳。
带着讽刺的浪漫。
(......)
潮水在月夜下澎湃汹涌,红眼的野兽发了狠,嚎叫着撕裂了整片夜空。
(......)
恍然间,牛可清一阵失魂,眼前模糊而闪白,浮现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成像——
他与古伊弗宁,是在雄浑大地上对峙的两方。
这一仗,犹如西欧中世纪的冷兵器之战,千军万马在黄沙漫天的戈壁滩上狂奔。
猩红的残阳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线蓝,铺天盖地都是令人无法呼吸的血腥味。
激烈的战况,双方战士的血脉都已与这场战斗融为一体,他们疯狂而偏执,像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魔,享受着相互厮杀的乐趣,
每一条血管都被割爆了,喷溅出漫天飞扬的血沫,染红了战场的每一处角落,这是炽热交织成的世界。
只是臆想的世界罢了,他竟觉得写实。
这迷离又壮烈的幻觉啊,已是这场“戏剧”最完美的落幕曲。
(......)
结束后,牛可清侧躺着,后背感受到一阵湿热的黏腻,那是古伊弗宁将滚烫的胸膛贴了过来。
汗水交融在一起,浇灌着澎湃的心跳,牛可清的意识就这样一丝一缕地,被对方的热度给拉了回来。
“还好吗?”古伊弗宁哑着嗓音道。
牛可清暂时还开不了声,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他像一只被风吹、被雨淋后急需安全感的羊,曲起身子蜷缩着,主动伸手勾住古伊弗宁臂膀,将之紧紧地抱在怀里。
过往,牛可清将性看作是一件解决需求、宣泄欲.望的事,机械地重复着那一套既定的流程,在获得刺激中成全自我。
但脱离了快感本身,过程是无聊的,动作和姿势千篇一律。事后会空虚,会回归心无波澜的状态。
而古伊弗宁颠覆了这一切,他令他知道,这种事是因人而异的。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像一条树根被雕上了美丽的玫瑰花纹,一颗石头被镌刻成了价值斐然的工艺品,这种享受徒然变得高级起来。
而不再是低级又野蛮的生理活动。
两个累得全身浸汗的人搂抱在一起,共同经历了短暂的失神。他们像两只交缠着坠入深渊的鹰,猛地坠落以后,却又轻浮地飘进了高耸的云端。
汗水淋漓,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夜幕由深至浅,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渐渐回神,首先就是从对方的臂弯里脱开,下意识地远离对方体温和气息。
莫挨老子。
两个男人各自倚在床的左右侧,百无聊赖地眯着双眼,指尖夹着根香烟,都在吞云吐雾。
他们果真是同一类人,连叠着长腿抽事后烟的姿态,都是同一派模样。
抽去了半根烟后,古伊弗宁伸手往旁边的水晶烟灰缸里掸了掸,随口问:“还满意吗?今晚。”
牛可清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刚才的激情,好像在品味着些什么,最后认可地挑了挑眉,“还不错。”
其实是很不错。
今晚,是他自从开启“性.生活”这个项目后,做过最酣畅淋漓的一场。
只这么回忆半秒钟,牛可清的心又难以自抑地攒动,就连血管中的热流都开始奔腾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与交..媾是不同的。前者隐含着更深的渴望和更浓烈的欲.求,除了身体上的快感,还有灵魂上的满足。
古伊弗宁故意撇撇嘴,“牛医生,你是我第一个需要哄骗和讨好才能捕获的床伴。”
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是坏透了。
若不是这人脸长得好看,让人不忍心在上面留下淤青,牛可清早就扑上去给他一拳。
古伊弗宁那话,他听得很不舒服。
睡了就睡了,别说得跟老子是被你骗上床的一样,我是心甘情愿让你干的,不然天神宙斯都勾引不了我。
牛可清在床上肯居于人下,不代表他性格上也肯居于人下。
睡他可以,看轻他不可以。
在古伊弗宁面前更是如此,牛可清始终有种不甘示弱的倔傲,就像一只挺胸傲骨的白鹤,高不可攀,不容亵渎。
这只誓要扳回一城的白鹤,高扬下巴,悠悠地吐出一抹烟雾,讽刺道:“古医生又怎么知道,被捕获的那个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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