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心底想被挖空似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温初颜……自杀了?!
为什么会自杀?她不是还有个孩子么?
她舍得就这么死?还是带着孩子一起……
江云川一秒钟也不敢耽误,匆忙拿上外套,疾步如飞的出去。
刚奔出办公室,他就跟准备敲门的沈放撞了个满怀,沈放手里的资料顿时落了一地。
看着江云川有些慌张的神色,他微微一愣,张口刚要说话,人便迅速越过他疾步离去。
沈放蹙了蹙眉,江总今天到底怎么了?
先是开会出神的厉害,现在又慌慌张张的离开,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总。
沈放蹲下身子去捡文件,心里更加纳闷。
等江云川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时,只看见满身是血的温若彤独自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她双眸通红,瑟瑟发抖,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害怕,好像被吓坏了似的,模样很是可怜。
江云川心底咯噔一声,一双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温初颜呢?”他压抑着心底的那份惧意,冷声问道。
听到声音,温若彤立即抬眸看过去,通红额眼眶里顿时氤氲出水汽来,楚楚可怜。
“姐姐她……她还在里面抢救。”
温若彤咬了咬下唇,双手紧紧纠缠着,“云川,我好害怕!”
她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身子一抖一抖的。
看着他身上手上那殷红刺目的鲜血,江云川心底涌起几分怒意,“到底怎么回事?”
温若彤被他沉冷的声音震到,顿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嗓音道:“我当时从房间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姐姐手里拿着菜刀对着手腕,我吓了一跳,赶紧就操控着轮椅上去阻拦她,可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哪怕拼了命的去阻拦,她还是受了伤。我真的吓坏了云川,从来没看见过姐姐这个样子,看到那么多血,我差点晕过去。”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跟不要钱的珠子似的。
“姐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她抽噎的厉害。
闻言,江云川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温若彤就是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力。
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仿佛瞬间就能洞藏人心,她心中一紧,目光不由得游移起来。
该不会……他知道什么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温若彤心底就不由的生出一丝慌乱。
随即,她狠狠压住,隔了半晌,温若彤再度直挺挺的对上他的目光,可怜兮兮地道:“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她了?”
话音落下,江云川心跳一滞,随即恢复过来,他冷嗤一声,“你觉得可能么?”
“我只是不想她那么轻易就死了,她欠我的还没还回来,想死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温若彤有些犹豫的咬了咬下唇,“可是……那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他眸子微微一眯,“这是条人命,如果死在江家,后果你想过么?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关心?”
温若彤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下一刻,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色凝肃,“还好送来的及时,没有失血过多,病人现在脱离了危险,家属进去看看吧,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话落,医生转身离开。
江云川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毫不犹豫的走进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底,温若彤楚楚可怜的面色顿时阴冷下来,那双眼里早已没了泪渍,全是嫉妒和痛恨。
她能感觉到,江云川明明是担心这个贱人的!
温若彤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揪扭着,指尖发白。
凭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还是无法割断他们之间的感情?凭什么!
为了能够得到他,坐上江家少夫人的位子,她费尽心机的设计,为什么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就能这么轻易的夺走她好不容易拿来的一切?为什么!
温若彤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意,心底的嫉妒迅速蔓延滋长。
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一幕情景。
那个小杂种天天围着温初颜转,吵着闹着要吃温初颜做的饭,但因为上次她狠狠斥责一顿后,这个贱人很是犹豫,正好被她看到拿着菜刀的一幕。
她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居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所以她直接上前再次痛斥,将这贱人骂的狗血淋头。
这贱人竟然跟自己争执起来,她当时发了狠想要教训,没想到温初颜手里的菜刀不慎划破了手腕。
看到温初颜鲜血淋漓的时候,她才真的知道慌了,立即尖叫引来管家,说出这贱人意图自杀的事。
想到这里,温若彤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
她温初颜的命还真大啊,失了这么多血竟然还没死!
握紧拳头,温若彤紧紧咬着嘴唇,嘴里很快蔓延开血腥味。
她今天不死,总有一天也得死!
此刻,安静如斯的病房里,江云川站在病床旁边,脸色有些凝肃。
温初颜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此时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纤瘦的手腕被包扎起来,手背上插了输血的管子。
仿佛风一吹,她就会随风而走。
这么多年,他一直对她又爱又恨,走不出当年所发生事情的囚牢,可也无法容忍她再次离开。
江云川缓缓坐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慢慢伸出手,替她拢了拢头发。
“我不准你死,你便不可以死,记住了么?”
他自言自语,嗓音却微微沙哑,没有平时一贯的凌厉。
江云川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口气,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温初颜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浅浅蹙起,仿佛做了噩梦似的。
她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温初颜蹙着眉头,似乎被噩梦魇住了一般,如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昏睡了好几天后,温初颜才有了意识。
睁开眸子,眼前从模糊一片到渐渐清明,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她微微一愣。
随即,刺鼻的消毒水味窜入鼻尖,温初颜不由拧眉。
她垂下眸子看到自己插着管子的手,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是在医院。
脑袋里传来一丝疼意,温初颜紧了紧眉头,谁把她送来的?她睡了多久了?
一团团疑惑在脑子里搅和着,还没回神,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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