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在养伤,但王琳琅一刻也不曾闲着。几次身受重伤,濒临绝境,没有谁比她更明白:拥有一身高超的武艺,在这个动乱不堪的年代,该是何等地重要!于是,她将王家那乱糟糟的事,暂且地放在一边,专心地养伤,全力地修炼内力,更不忘日日地练功。待到她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内力恢复了七八成左右,她便打定主意,要出门查看一番。
院中的黑衣人,似乎另有任务,除了几个必要的人留守之外,其它的人,都已消失不见。而萧博安的行踪,变得更加不可捉摸。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坚持和她一起练太极拳之外,其它时候,跟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觅见他的身影。
王琳琅的心中变得焦灼不堪。这一方静谧的天地,虽然有助于她伤势的恢复和修为的提高,但是却被一只无形的手,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知道这是萧博安有意为之,不管是他站在朝廷的立场,不想她这个变数去破坏他的布置,还是单纯地想要把她从这场浩劫中摘离出来,她真地是变成了一个聋子或是一个瞎子,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这一日,她再也按捺不住,大喇喇地带着慧染,来到院门口处。
只见她一副休闲随意的打扮,一身白色的襦衫,搭配一挑同色的裙衫,整个人显得素雅而低调。霸王枪恢复成一截黑色短棍的模样,被随意地悬挂在她的腰间。
她身后的慧染,亦是一袭白袍,宽大肥厚,颇有一种人在衣中晃的飘飘之感。不过,那颗锃亮耀眼的光头,倒是消失不见。一头短短的毛茸茸的黑发,像是刚出土的小草一般,覆盖住了他整个脑袋,使得他整个人像是从九天的神坛走了下来,多了几分烟火气。
两个黑衣的暗卫,虽是愁眉苦脸,却又坚定无疑地拦住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我不能出门吗?”王琳琅的眉头,微微挑起。
“县主,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公子吩咐了,这段时日,外面混乱不堪,您呆在院子里养伤,最是安全!”其中一人,对着她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伤好了,想要出去逛逛,不行吗?”王琳琅声音微扬,有一股怒气从心底里窜起。
这个萧博安,在搞什么鬼?难道他想把自己当犯人囚禁起来吗?王家,难道他要出手对付王家?想到这儿,她的心不约地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
俩个护卫脸上,同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滚!”王琳琅心中急切,双手同时疾电般伸出,将那两个人往两边一拨。
她本就天生神力,此刻又是又急又怒,下手的力道,便重了几分。那两个可怜的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到两股骇人的力道,像是巨浪一般拍来,将他们从地上掀起,携裹着他们朝后疾飞去。
想起林芝县主一拳捶破三层宫墙的传闻,两个人直觉心胆俱裂,暗呼今日恐怕是死期到了。风声在耳边呼啸,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肌肉在不可控制地抽筋,本以为落地之时必会粉身碎骨经脉俱裂,哪晓得当他们在巨浪裹卷之下,啪地一声落地,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安然无恙。除了样子狼狈不堪,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儿的伤口。
“没死?”一人喃喃自语,面上竟是不可思议。
“没死!”一人仿佛是劫后余生般,拍着自己的胸脯,庆幸不已。
俩人面面相觑,像是做梦一般,一时竟恍惚得厉害。
“不好,县主已经消失不见了。”一人回过神来,抬头一个张望,募地惊呼出声。
果不其然,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两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已经在幽密的林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满山间的绿色,在山风的吹拂之下,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怎么办?”对面的护卫满脸惊慌,想到公子处罚人的霹雳手段,他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慌什么慌,”那个稍显稳重的汉子,冷静地说道,“要我们看守院落,本就是一个摆设。林芝县主的武功有多高,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他会指望我们俩个人拦住她吗?那岂不是痴人说梦?现在,我去追他们,你迅速地抄近路赶到城中,向公子报告这件事!”
两道身影,迅速地窜入丛林之中,一个沿着大路急奔而去,一个循入一条隐秘的小道之中。很快地,两个身影都消失在莽莽的绿色之中。而寂静的山林,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幽。偶有时而不时的鸟声啾啾,划破这一山的静谧和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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