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芊芊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回过头来,看着凌沫雪,双眼通红,眼底涂满了阴毒。
凌沫雪知道那首童谣。
当年凌芊芊做了两个娃娃,一个穿着绿衣裳,一个穿着红衣裳,两个娃娃本是一对,后来其中一个绿娃娃送给了南宫炀。当时凌沫雪是不知道的,看见南宫炀的娃娃,便要了过来,被凌芊芊发现之后,虽然凌芊芊嘴上没说什么,可自打那开始,凌沫雪所有的东西,都会通过下人到凌芊芊手里。
看到凌沫雪,凌芊芊显得有些失控,冲到凌沫雪面前,可因为木制牢狱的束缚,她没办法碰到凌沫雪。她这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加上伸出来要抓住凌沫雪的手,倒真有点儿像索命厉鬼。
白溪瞧见凌芊芊这样子,都吓得后退了两步。
可凌沫雪依旧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一双慧眼像是能一眼看穿凌芊芊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颊。
凌芊芊抬起头,脏兮兮的头发慢慢朝着两边分开,露出一张脸来,脸上挂着惨兮兮的笑,笑得让人寒碜。她冷笑着,问道:“凌沫雪,看到我这么狼狈,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我很开心。”凌沫雪勾唇浅笑,“从小到大你在我身边装好人,背地里却捅我刀子,真的,不是我不知道,只是不想拆穿。”
“呵呵……”凌芊芊似乎对凌沫雪并不领情,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凌沫雪的脚边,冷哼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吗?别做梦了!我从小出生名门,一切荣华富贵、万人尊崇,都是我应得的,而你——凭什么!”
“应得的?包括这常人也进不来的皇家牢狱?”
凌芊芊顿时不说话了。
凌沫雪接过白溪手里的食盒,将饭菜一碟地拿出来,从底下一个口子放进去,还准备了一小壶酒,给凌芊芊送进去。
“怎么说,也算姐妹一场,姐姐受了牢狱之灾,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不管……”
“拿走!”凌芊芊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吗?“
“这饭菜就放在这里了,你若信得过我,便吃,信不过,倒了便是。”凌沫雪说完,把食盒重新盖好,站了起来,看着一脸狼狈的凌芊芊。
凌芊芊抬起头,盯着凌沫雪的脸良久。
凌沫雪又继续说道:“他们已经把绿璇控制住了,昨日绿璇扛不住严刑拷打,已经认罪了。为了把事儿压下去,会对外宣称是绿璇自作主张毒害和蓝公主,可你……皇上不一定会轻易放过,我没必要过来毒死你。”
凌芊芊顿了顿,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是凌家血脉,只是寄人篱下,我可以忍。”凌沫雪说着,眼里是凌芊芊看不透的复杂情绪,“这是你第一次入狱,想来也受不惯这日子,便想来看看,仅此而已。”
凌沫雪说完,便提着食盒,带着白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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