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听了之后，愣在那里。
操刀这么些年了，剁生羊生牛倒是有过，剁活人还真是头一遭，而且剁的还是平日里一直跟自己在潇月阁做事的侍女，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一听见凌沫雪的这个命令，蛮秋顿时吓坏了，上前去抓着凌沫雪的裙摆，哭道：“不要啊娘娘——娘娘饶命——都是蛮秋的错，蛮秋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还请娘娘放过蛮秋。”
“谁做错了事儿，都是要惩罚的。”凌沫雪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温柔地看着蛮秋，说道：“你放心，本妃不会要你性命。只是你这十根手指犯了事儿，想要害本妃，本妃便帮你除了这祸害！”
众人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顿时一股毛骨悚然。
蛮秋拉着凌沫雪的衣角，哭着把头摇晃得像个拨浪鼓，一张俏脸上浸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倒叫人心疼。
然而凌沫雪只是笑笑，抬眼看着那操刀的家丁，厉声道：“还不动手？”
听见凌沫雪呵斥，那操刀的家丁吓得脸色铁青，举着菜刀慢慢走向凌沫雪身边的蛮秋。
蛮秋摇着头，双眼直瞅着那把菜刀，亮晃晃的刀身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面容来，一双水灵的桃花眼哭成核桃，泛着一圈红。
那操刀的家丁叹了一口气，对着蛮秋道：“蛮秋姑娘，你别怪我。”
语气沉重得像是有千斤坠压在心头一般。
凌沫雪朝着另外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家丁低着头走上前来，一把抓住蛮秋的手臂，将她的右手放在一旁的砧板上。
此刻蛮秋哭的声嘶力竭，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着：“娘娘——娘娘我错了——蛮秋知错了，蛮秋以后一定忠心对您——”
可凌沫雪撇过头去，不再去看蛮秋一眼，只是看着站在面前的几排下人，冷冷地下令道：“剁——”
操刀的家丁接了命令，对着蛮秋放在砧板上的拇指便是一下。
“啪——”的一声，蛮秋惨叫起来：“啊——”
疼痛感从拇指蔓延到全身，整个人就好像要被活生生撕裂一般。
凌沫雪不敢转头去看蛮秋，但是从那几排下人的表情里可以看的出来，那场面一定很壮观，有的胆小的丫鬟干脆捂住了双眼，更有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地上慢慢渗出一片水渍。
血腥味混合着蛮秋的惨叫声，在整个厨房弥漫开来。
凌沫雪努力让自己镇定，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继续下令道：“继续！”
那操刀的家丁有些慌了，剁过畜生的手指，即使鲜血四溢也没有感觉什么，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可凌沫雪下的命令，他不能违抗，也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对着蛮秋被旁边两个家丁硬是掰出来的食指，眼睛一闭，心一横，刀便落了下去。
鲜血“噗”的一声喷出来，溅在他的脸上。
惨叫声再一次传来，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有胆小的侍女浑身发软，瞧着蛮秋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心疼，忙朝着凌沫雪求饶道：“娘娘，要不然算了吧，蛮秋姐姐都这个样子了，再这样下去，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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