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听到白溪这么讲,嘴角的笑意更盛,眼睛却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她轻轻柔柔地笑道:“幕顺贵妃就靠着三皇子母凭子贵,大皇子一党肯定斩草除根,你说她是信我,还是保自己?”
白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这后宫中本就没有能和贵妃抗衡的人,除了贵妃势力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宫中很少有妃位上的妃子能和贵妃抗衡。”凌沫雪眯着眼,眼底透着一股冷厉的寒意,“贤妃深藏元莺宫多年,旁观者清,这局势和贵妃的性子大概也能了解,若有她做靠山,我能稳一些。”
白溪眼前一亮,心底暗暗佩服凌沫雪的足智多谋,突然感觉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猛地停住了脚步,差点撞上了凌沫雪。
一抬头,见凌沫雪直挺挺地挺着背,站在自己面前。她伸出头望出去,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身穿湖蓝色长袍,系着明黄色的腰带,一头墨色的长发被高高地束起来,垂下两条青绿色的丝带,微风一扬,带着衣裙和丝带飞舞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双鬓几缕青丝似乎也跟着扬起来,遮掩着他的面容若隐若现,一张刀削般的脸格外冷厉,却好像带着几分感伤。
是南宫炀。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南宫炀,凌沫雪觉得鼻子有些酸楚,眼眶里好像有什么要掉下来一般。
眼前的那个南宫炀比印象中的瘦了许多,好像风再大一些就能轻易将他刮走一般。此刻他们俩的距离不过也只有几步之远,却好像隔了一整个天涯。
她甚至想过,她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跟他说话。
自从元莺宫没落,这条官道基本上没有人走过,冗长的宫道上只有他们两个,微风扬起片片落叶,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又洋洋洒洒地落下了。
这条宫道,就只通往元莺宫,此刻凌沫雪,很明显就是从元莺宫里面出来的。
而元莺宫里,住着他最恨的人,他的杀母仇人。
“你果然在这里。”南宫炀冷哼一声,眼底满是绝望和痛苦。
原本小顺子跟他汇报凌沫雪的行踪时,他还不肯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此刻的凌沫雪瞧见南宫炀痛苦的神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胸口像有一块石头堵住一般,有些喘不过气,连解释的话都堵住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呵。”南宫炀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凌沫雪像是被钉在那里一般,直直地站着,眼看着南宫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眼前也蒙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痒痒的,落入嘴巴里,有点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整理好了情绪,抹了抹脸,淡定地迈出脚步,一边说道:“走吧白溪。”
出了元莺宫,走了好一会儿,正要出乾坤门,便远远地瞧见尹正也正要离宫。
冤家正对面,自然互相看不顺眼,尹正瞧见凌沫雪,冷冷地哼了一声,夺步便要抢先一步走,没想到凌沫雪却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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