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闻声慢慢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尹寒月，轻声道：“奴婢宝欢。”
尹寒月点头，“啪”的一声合上了锦盒，说道：“这簪子我收下了。”眸子往那侍女身上一瞥，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笑道：“你——我也收下了。”
宝欢忙磕头笑道：“谢娘娘。”
入夜。
云京河河畔，灯火通明。
河面上行驶着几艘船，来来往往，却很少互相打招呼。
云京河是开周国第三大河，白天的时候用来运输御用珍宝，晚上则是达官贵人游船赏夜景的地方。
一到盛夏，云京河上空的星星会更加明亮，鸟叫蝉鸣，很是热闹。
此刻南宫炀便坐在其中一艘船上，旁边是一边剥着葡萄，一边怒目看着对面歌姬的尹寒月。
南宫炀的对面，便是手持琵琶弹唱的歌姬凝烟。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如尹寒月的华丽精致，可衣着暴露，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饶是尹寒月都有些经受不住，更别说男人了。
那歌姬似乎天生一副好嗓音，唱出来的曲子娓娓动听，像是要听进人心里去了。葱白的指尖在胸前的琵琶上拨动着，一声一声，似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波澜。
尹寒月剥了一颗葡萄，送入南宫炀嘴里，南宫炀一边嚼着，目光又落到面前的凝烟身上去了。
尹寒月有些不开心，替他倒了一杯酒，说道：“大皇子邀寒月出来游船，是为了看这歌姬唱歌的么？”
南宫炀这才回过头，笑笑道：“自然不是。”
他拿起面前尹寒月倒好的酒，聚起来，在尹寒月面前晃了晃，尹寒月也举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河面被月光照耀得波光粼粼，倒映在船上，像是置身于一片梦幻之中，加上这清凉畅爽的江枫露，一时之间让人心旷神怡。
南宫炀晃着再次被倒满的酒杯，看着杯中酒摇摇晃晃，却始终不溢出杯口，眸中的笑意闪烁，轻笑道：“这江枫露配上这江上美景，倒也算是应景。寒月真是有心了。”
尹寒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只是笑笑道：“不是寒月有心，是姐姐有心。”
“嗯？”南宫炀没反应过来。
“听闻寒月要与大皇子游船，姐姐特地命人送来的江枫露，说是让寒月好好伺候大皇子。”
尹寒月特意把自己前去挑衅的部分略过去，这么一修缮，就好像凌沫雪故意推她去伺候大皇子一般。
听尹寒月这么讲，南宫炀眸中顿时凌厉了一些。
这江枫露本就贵重，成亲时他便送了一壶给她，如今他和尹寒月喝的这一壶，恐怕就是成亲时送出去的。
他送她的东西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见南宫炀眉头皱了起来，尹寒月忙凑近过去，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其实姐姐……也只是想大皇子好吧。”
呵。
南宫炀冷笑一声，想他好就不会背地里找人害他了。
突然听见“砰”的一声轻响，那歌姬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南宫炀和尹寒月，指了指那琵琶，尴尬地笑道：“琴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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