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左心言惊呼一声,猛的睁大眼睛。
怎么回事?她以前从来不会做这种梦的,为什么,会突然间?
“左心言。”言律矅直视着她的眼睛,看到惊魂未定的她,试探性的开口叫道。
“呜呜——”左心言听到他的声音,才像是回过神来。回望着他,突然,嘴一抿,便直接扑到他的怀里。
“言律矅,好可怕,好可怕!”微颤的声音,瑟瑟发抖的身体,他伸手环过她。究竟,她曾经经历了什么?
“我在,别怕。”言律矅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对于安慰人,他并不善长。看到如此脆弱的她,他的心也骤然痛了。
左心言鼻子一抽一抽的,脑袋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梦里的场景,是她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梦里。
噩梦一直都是另一种人格在承担,突然她做起这种梦,她有些惊慌起来。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象。
“言律矅,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会很高兴。”
左心言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如果,她真的消失了,他应该会开心吧。毕竟,他喜欢的,是她另一种人格呢。
言律矅无言以对,高兴吗?似乎并没有。她的双重人格,每一种人格,都是她的一部分。如果一种人格消失,那么她便变得不完整了吧。
“不要乱想。”言律矅最终缓缓开口。
“言律矅,我害怕了呢。”左心言闷闷的声音传来,如果她消失,是不是就会没有人记得她。
这让她莫名的心慌,她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才是主人格,蓝烟烟不是这样说的吗?她不想消失,不想。
“不要害怕,她不会让你消失的。”言律矅肯定的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尖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两人一惊,下意识便分开。
左心言看着柱着拐出现在门口的老太太,正一脸狠色看着她。那种眼神,就象是她夺走了她最爱的东西,让她恨之入骨。
“奶奶。”言律矅立马站起身来,没有想到,老太太这个时候会下来。
“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你是律矅的助理对吧?作为一个下属,你刚刚在律矅怀里做什么!你就是一个狐狸精,你就是想勾引我家律矅对吧!”
老太太的话又快又急,左心言眉头越拧越深。
“老太太,我是言律矅的女朋友,所以,请你说话尊重一点哦!”左心言生气了,本来就心情不好,被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说成了狐狸精,性子最好的人也会动怒。
何况,她一向不认为,她的性子好。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是人若犯到她的头上,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左心言到底还是左心言,不管是那个清冷骄傲的,还是敢作敢为喜欢卖萌的。性子里最固执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她是言律矅的女朋友,不管是哪一种人格,
“女——女朋友?律矅,你不是说,她只是你的助理吗?”
一时间,视线双双集中在了言律矅身上。
左心言双手环胸,她才不管什么地下恋情,对于她来说,谈恋爱嘛,就该光明正大,隐隐藏藏又不是偷情。
言律矅看着两个女人,突然勾起唇角,开口:
“是,奶奶,她是我的女朋友。”
左心言眉头一挑,视线转向老太太。老太太听到言律矅的话,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脸色一变,竟然拿着拐杖便朝她打了过来。
谁也没有料到,老太太会突然发难。就连左心言,都有一些措手不及。
双手下意识朝上挡,顿时,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只觉得手几乎要断了一般。
“左心言!”
事情发展得太快,当言律矅反应过来,就只见左心言连退几步,脸色瞬间便苍白下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划落,手腕间立马通红一片。
“奶奶!放手!”言律矅赶紧长手一捞把老太太搂住,然后对着后面就叫到:
“来人!”
很快,几个仆人便冲了进来,看到现场这情况,赶紧帮他抓住老太太。
“你们放开我!我要打死那个狐狸精!”
“把老夫人带下去,给她喂颗清心丸。”
左心言急退几步稳住身子便只觉得手腕火辣辣的痛,那种痛意,钻进了心底,象是千百只虫在她的心脏处耸动。
惨白的肌肤上,挂着偌大的汗珠。痛——强烈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属于自己。
“去医院。”言律矅看到她手腕间一片通红,心疼不已。不由分说直接抱过她,开口说道。
“言律矅。”左心言低着头,让人看不情她的情绪。
她语气很淡,几乎是微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听见,她叫着他的名字,以这么虚弱的姿态。她软软绵绵的声音,让言律矅有些不安。
左心言敛着眉,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呢。另一种人格,原来在承受伤痛时,是这种感觉。真的,十分辛苦呢。
“言律矅。”左心言软软的声音,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言律矅低沉的声音响起,左心言伸手,紧紧环住他。
左心言象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继续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他的心脏,随着她的每一声,一直轻颤着。
双手抱紧她,愧疚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本来,这些不该是她承受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
左心言本来低微的声音渐渐的消了下去,意志似乎在打架,她闭上眼睛,好象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她是谁?”再次张开双眼,左心言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虽然还带着虚弱,但清冷的音色显露无疑。无需置疑,另一种人格的左心言已经回来了。
“谁?”言律矅注视着她,有点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像谁?”左心言挣扎着下来,眼神直视着言律矅。老太太不会胡乱就认定她是狐狸精,唯一的可能是,她跟,她认为的狐狸精很像。
“心言。”言律矅不会说谎,面对着她目光的质疑,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前女友?”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从老太太的话里,她就可以感觉到。那个人,一定跟言律矅有着很深的关系,甚至,伤了他的心。老太太知道,就说明已经见过了家长。那么,是未婚妻吗?
“是,心言,你不是她,我很清楚。”言律矅认真的看着她,在他的眼里,她跟她一点也不像。尤其是性格,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左心言注视着他那墨黑的眸子里自己小小的倒影,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从他的眼底,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心。
对待感情,左心言的世界很简单。爱了就是爱了,她的爱很纯粹。所以,对于感情,她也有着她自己的苛刻,不能有一点杂质。
“我,相信你。”半晌,左心言才缓缓开口。
他说没有把她当成她,那她便信他这一回。崩紧的神经放松,手腕间的痛意才清晰起来,举起双手,有种被施虐的错觉。
“很痛。”左心言皱眉,简短的说明她的感觉。
说出这二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好象这二个字,与她无关一般。
“我们去医院。”被人相信的感觉不错,可是看到她通红的手腕,他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左心言一路上都没有开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言律矅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嘶哑。
左心言有些诧异的抬头,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道歉。
她没有说话,这一刻她的心情是沉重的。今天一天发生的事,都是意料之外的。她讨厌计划之外的事,这会让她心情很不舒服。
心里添着堵,手上还痛,她觉得,她的好运气。的确是碰到言律矅之后就走到了头。
“我代替我奶奶,向你道歉。”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言律矅继续开口。
“嗯。”应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她不想说没有关系,她不想骗自己。其实,她介意。平白无故被人说成是狐狸精,她可以因为对方是长辈不计较,却不会不介意。
在山顶的别墅内,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微眯起,看着前面的男子:
“怎么样了?”
“放心。”作了一个ok的手势,站着的男子,一副势在必得样子。
“我知道你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这是给你的,下去吧。”中年男子满意的一笑,那双倒勾的双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男子立马接过,脸上也有了笑意。
“其实,这点伤不算什么。”车一停下,左心言立马满脸诚恳的开口。
“你受伤了,必须看医生,害怕也没用。”言律矅转过脸,看着她示弱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强硬的说道。
“谁说我害怕了!”双眼微眯,左心言立马反驳道。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微颤,言律矅也不拆穿她,只是伸手环过她。
“别人会看到。”左心言立马看向四周,小声说道。
“你在我奶奶面前已经承认,现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言律矅低沉的嗓音勾起她那不太好的回忆,她立马懊恼的抚额。
“——”果然,另一种人格出来,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左心言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见到医生那一刻,她小心的看着医生,整个人都开绐不安起来。
“没有多大问题,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最终,医生缓缓开口。顿时,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左心言立马得寸进尺的开口:“绑带可以拆了吗?”
医生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略带期盼的眼神里,唇微启: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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