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自然是看到了,她淡色的唇瓣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慕纤纤坐在那里,脊背挺直,自成风景,完完全全的名媛风范。
反观慕晚茶,她身上穿着浅色的吊带睡衣,脚上拖着一双家居凉拖,坐在那里如无骨一般缠在沙发里,手肘撑在沙发深色的扶手上,单手撑着脸颊,那模样如勾魂的女妖一般,说不出的蛊惑和风情。
大约是因为下车之前仔细的补过妆,面对此时如此不在意的慕晚茶时,慕纤纤不知怎么的生出一种难言的难堪。
仿佛是对你而言的战场,在别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收了收情绪,从包里掏出那张大红色的请柬,搁在茶几上,然后朝慕晚茶的方向推了过去,“这是我们结婚的请柬,我今天有空,给你送过来。”
慕晚茶眯眸看着茶几上大红色烫金的请柬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细白的手指取了过来,捏在手心里,翻开只觉得比之前更刺眼。
新郎薄暮沉,新娘慕纤纤。
尤其是一眼能分辨出的属于两个人的笔迹。
“薄暮沉”三个字纤细而清秀,“慕纤纤”三个字锋利而遒劲。
特么的不带这么秀的。
真特么应了那么一句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前任发来的喜帖。
哪怕慕晚茶的心底风云流转,面上仍是一派慵懒妩媚的娇笑,“喜帖我收下了,我一定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她的眼睛在笑,“姐姐,那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慕纤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慕晚茶的表情,她看着她此时巧笑嫣然的模样,只觉得虚伪,拧眉,“晚茶,如果你的祝福能真诚一点,我想暮沉会更开心。”
慕晚茶忍不住轻笑一声,那声音里净是嘲弄,“既然你喜欢真诚的,”她挽着唇角懒散的笑,“那我就祝你们不孕不育,还能儿孙满堂。”
“你……”慕纤纤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的教养却又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沙发里歪着的女人精致的五官染着更深的讥诮,娇俏的小模样像是无辜又无奈,“你看,咱们客套一些,给彼此留些脸面不好么,非要矫情的讲什么真诚,搞成这样……啧。”
那语气里说不出的遗憾。
慕纤纤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裙摆,似是要将柔软的布料拧碎才能缓解她不断往上飙的怒气一般。
慕纤纤素来清傲的脸上铺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恼怒,她的名媛当家花旦的风度差点维持不住。
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愤,眼睛里逐渐的潮湿起来,她捏着手包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都没再看慕晚茶一眼,直接朝门口走去。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慕晚茶才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哼唧,“哼,还哭鼻子。”
如果她能哭鼻子,这些年不知道该哭多少次了。
唇角的弧度缓缓落了下来,只有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才有哭鼻子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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