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土豆精被说得哑口无言,其他人也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得我心里各种舒爽。
我按照老妈的命令打电话找了一辆出租车,等我们给老太太换好了棉服,车也到村口了。
我姥太重了,我和我爸都背不动,最后是马土豆精的老公,我老姨夫良心发现,过来帮忙一起连背带抬,好不容易送到了村口的出租车上。
我妈累了一头汗,但看见我姥坐进车里了,也踏实地松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眼跟着一起出来的这群没良心的兄弟姐妹,板着脸说:“你们要是想看妈,就到五常来,要是不想看,也不用你们管了。”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谁也没说话,直到我们都坐上车了,麻土豆精在追过来,拍着车窗说:“二姐,咱们要是不行的时候记得打电话告诉一声。”
我妈白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开车。
司机点了点头,缓缓调头,朝着高速路口驶去。
车到高速了,我妈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和我爸赶紧安慰,说回去就给我姥做好吃的。
回到五常,我爸找了公司的人过来帮忙把我姥抬进了家里,以后就睡我的房间。我又去百货买了个轮椅,买了一个方便老人使用的马桶,等东西送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把我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让我姥可以更舒服地躺在床上。
晚上,我爸炖了一锅红烧肉,我姥吃得特别香。
吃完了肉,我姥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好像脑子也清醒了,竟能认出我妈了,虽然她依旧不知道我和我爸是谁,但这已经足够让我妈高兴得热泪盈眶了。
晚上,我们一直陪着我姥唠嗑。
我妈问她是不是天天都吃药。
我姥说她不愿意吃,但是有个大夫总吓唬她,说不吃就给打针,扎一胳膊针眼,她害怕,就能吃。不过最近几天她都是假装吃,先含在嘴里,等大夫走了就吐到痰桶里。
我妈一听,先是一阵心疼,接着便是愤怒,异常的愤怒!
那个吓唬人的大夫很明显就是我二舅,我妈本来不想提起从前的事,但一看我姥恢复精神后的样子,我妈就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给我二舅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也舒服,因为他那个人确实该骂,甚至该杀。
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姥爷脑中风瘫痪,生活完全无法自理,我姥一个人照顾不了,就让家里人帮忙。当时是所有人轮流照顾,如果不能出人那就出钱。
我家当时还没出事,所以拿过一年的钱。轮到我二舅照顾的时候,他把老头接去了医院,说在那照顾得更好,结果老头去了不到两个月就去世了。
我还记得我姥因为这件事跟我二舅吵得特别凶,她骂我二舅是白眼狼,不是人,是畜生,还吵着要让公安局进行尸检,看看我姥爷究竟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打了药,强行给“安乐死”了。
但最后警察并没有介入,具体什么情况我并没有亲眼见到,听我妈说,好像是我二舅和我姥聊了一整个晚上,是跪着聊的。等到隔天早晨,我姥就不再提这事了,也让家里其他人都别再问,但从那之后她就没再理过我二舅。
这次我妈打电话过去,给我二舅臭骂一顿之后,又质问说:“你是不是也准备给咱妈来个安乐死啊?”
我那白眼狼二舅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全程默不作声地挨着骂。
我妈骂累了,也不想再和这种人多说废话,就气愤地挂了电话。
随后的几天,我们哪都没去了,就在家里照顾我姥。不过我家毕竟空间不大,多了一个人,我就只能在里屋和我爸妈挤,几天下来三个人都没睡踏实。
我琢磨着年也过完了,继续在家里待着也赚不到钱,正巧这几天又接了两个要算卦的电话,所以我就跟我爸妈说,打算回嘉林了。
他俩也觉得我应该去忙自己的事业了,于是就做了一顿我爱吃的丰盛饭菜,吃饱喝足,隔天一早我便坐客车去了滨江。
在路上,我想起了江鑫,她说让我回嘉林之前给她打个电话,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翻到了她的号码,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就在我准备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突然来了电话,而来电的人正是江鑫。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接,假装没听见,但手指却在慌乱之中按下了接听键。
我拿着手机愣住了,而电话里也传出了江鑫的声音:“喂?请问,是常安的电话吗?”
“是我。”我赶紧拿起手机回答。
“怎么这么半天才说话?是不是打扰你了?”江鑫问。
“没,客车上信号不太好。”我胡乱找了个借口。
“哦。你在客车上啊?是去嘉林的?还是回滨江的?”江鑫问。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撒谎好像有点太过分了,其实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短暂考虑之后,我如实回答说:“是去滨江的客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正好,我是昨天把该走的亲戚家都走完了,今天刚获得自由。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西餐店,就在秋林百货对面,我现在过去,你下客车之后去秋林吧,我们在那碰面,怎么样?”江鑫直接安排好了一切。
“好,秋林见。”我答应道。
挂了电话,我心里面的天使和恶魔也开始了大作战,一个觉得我这样对不起李玥,另一个则认为只是和朋友一起吃饭,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谁还没有个异性朋友。
它俩吵来吵去,一直到客车进站也没吵出个结果,我也在矛盾之中下了车,寄存了行李,然后打车去秋林百货。
出租车停在了百货大楼正门,我一下车,就看见江鑫推开了大楼的玻璃门,微笑着迎了出来。
她真的比上学的时候漂亮了许多,一从大楼里走出来,路上很多人的目光都一起投向了她,然后又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我,很明显这些人是像确认一下到底是哪头猪拱了这么精致的一棵白菜。
在路人的瞩目中,我冲江鑫挥了挥手,心里想着:是我,就是我这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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