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今日鱼酱应该有货了吧？还劳烦一会儿送上十罐去方府。”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傲慢，斜眼瞧着里头的胡老板。
都说顾客是上帝，胡老板虽然瞧见了，但也只能低头哈腰的份，毕竟要想生意好，也没有什么巧的，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
再者，这是方家的人，有这样的眼神，那也是应该的。
不过姜小雨听得方府二字，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方府？哪个方府？”
听着这个方字，就让她想到那方家讨嫌的两兄妹，所以又对着这人瞧了瞧有，三十岁上下，瞧着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厮，应该是府上安排来采买的。
瞧着态度，还真是有些像那方家的行事啊？
那男人有些傲慢，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小雨一眼，语气有些不屑：“听姑娘的口音，像是外地来的吧，这洞庭的方家，你不会不知道吧？”
姜小雨嘴角微微一勾，果然是方家…
主子横行霸道，瞧这奴才也是如此，真不知道这方家靠着什么能耐可以将生意做这么大的。
有钱了不起？
“哦，你们家小姐，是叫方绮罗吧！”姜小雨漫不经心，方家她又怎么不知道？要不是不对自己做那些腌臜的事儿，她还真是未必知晓呢。
这方家的人，竟然也要吃起自己的鱼酱来？
要不是不想要公报私仇，她还真想要在鱼酱里下些料，让这方小姐和那方公子受些苦楚呢。
比如，拉上个三天三夜？看看还有没有人形。
那男人也不知道姜小雨是什么来历，怎么会知道自己小姐？瞧着穿得不咱滴，还不如方府一个洒扫的丫头穿得华贵，这样的人也敢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正是，但我眼下不想和你多说这么多废话，胡掌柜，记得一会儿鱼酱准时差人送来就成。”
不等胡掌柜开口，姜小雨就抢先一步说了起来：“想买鱼酱，那也得问我同意不同意才成，如今你这个样子嘛，真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反而像是我们欠了你方家什么…”
“所以说呢，这鱼酱我不卖给我们方家，要是你家小姐问起来，只说有个姓姜的姑娘吩咐你这么做的…”
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野丫头是谁啊，哪里来得这么大口气，买个鱼酱，也得经过她同意？
莫非是这胡老板的什么亲戚？可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这么说吧！
要知道得罪了他们方家，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所以不免对着胡掌柜用眼神寻问…
“胡掌柜，果真不卖给我们方家？”
胡掌柜也有些为难啊，虽然不知道姜姑娘和方家有什么恩怨，可要是今日将鱼酱卖给方府，那势必会得罪姜姑娘，这以后的合作…
但方家，他也是得罪不起啊！方家乃是这洞庭县第一商贾世家，若想要整跨他一个小小的商行，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回…
他不回答，姜小雨却立马说了起来：“对，就是不卖，劳烦请回吧，莫说今日了，就是他日，只要是你们方家要来买鱼酱，我都不会卖！”
那男人气得很，指了一下姜小雨后又对着胡掌柜指去，眸子里全是怨恨：“好啊，好啊…”
好，她这已经够好了，不需要人来祝愿了，只要扬了扬嘴角，给了那人一个微笑。
胡掌柜见着人走后，倒还真有些后怕，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是算要结的鱼酱银子，也是频频出错。
毕竟那方家他说不惧怕，也是假的…
姜小雨自然猜到了什么，抬了抬眼皮子淡淡地开口：“那方家和我有怨，鱼酱自然是不会卖给他们的，不会担心方家因此作什么祟…”
就算是作祟，那她也不怕！
既然话都说出去了，胡老板还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笑罢了。
姜小雨揣着银子心情特别好，也没有买什么东西，直接拉着姜凌枫回了红河村。
本来还打算去一趟沈家瞧一瞧沈碧的，但如今洞庭这里的鱼酱卖得好，这几天自然得要趁热打铁多做些鱼酱了，免得到时候若是去了京城，这里却断了货…
只是这去京城一行，恐怕又得往后拖几天了。
她这边心情不错，倒是方绮罗那边，今日家里来了不少小姐妹，本来打算买些鱼酱给大家来尝尝的。
原本像她对这些东西也是瞧不上的，可这鱼酱的味道着实引人食欲，所以才让人去买。
可没想到如今没买成便罢了，反倒还让姜小雨那丫头打了脸？
这会儿弄得她在这些小姐妹眼前，真是尴尬万分了，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一个区区小丫头真是这么说的？”方绮罗瞪着眼睛，一幅气愤到了极点的样子，那丫头一次次地给她受气！究竟是凭的什么本事！
那下人也是吓得有些哆嗦，半天不敢说话。
今日也着实倒霉，从前出门采买，对方只要一听是方府的，那都是恭敬里赔着笑脸，哪里会像今日一样，被那小丫头摆脸色？
这还不算，眼下回来了，反而又被大小姐骂一顿。
虽然不敢反驳，可心里怎么也不好受，脑子里想着这些，自然有片刻失了神。
没想到方绮罗又立马骂了过来：“你这是哑巴了啊！”
只将那仆人头更是低了几分，哆哆嗦嗦的一把跪了下来：“大小姐，那丫头的确是这么说的，我明明告诉了她不要得罪方家，不然没有好果子吃，可那丫头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是不肯将鱼酱卖给我们…”
在外头再怎么风光，这进了方家，还不就是一条狗？
在方绮罗身前，他不敢发泄，可却全将气记在姜小雨的头上，这会儿只在心里骂了她千百遍了！
“她也配！凭什么她不肯卖就不卖，莫非那洞庭商行的掌柜是瞎眼了？”
方绮罗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吃过的鱼酱竟然是姜小雨做的呢？
要真是知道的话，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会吃那丫头一口东西的！省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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