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身躯整个贴了上来,让他几乎无法静下心去思考什么。
气血翻涌,只剩最原始的悸动。
宋晚宁却不紧不慢,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变化,伏在他肩头吐气如兰:“那这些伤呢?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它们是怎么来的。”
“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听。”
谢临渊匆匆解释了一句,抬臂圈住怀中之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没用什么力便将她挪到自己腿上侧坐着。
宋晚宁惊呼一声,撑着他的肩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有一缕微弱光线打在她颈侧,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只消一眼,他的呼吸便粗重了,然后湿热的吻覆上那道光亮。
再抬起头时,嗓音已然染上情欲:“宁儿。”
尾音上扬,勾人得要命。
因顾及她的身体和心情,西夏那一夜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
如今身上又添新伤,本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可她偏偏主动招惹,他实在忍不下去。
宋晚宁的双手上移,捧住那张微微发热的脸,语气格外娇软,却说着不相干的事情:“我想听你说。”
说?说什么?
谢临渊觉得自己要被她逼疯。
强迫自己停下来努力思考了片刻,才勉强意识到她想要听他说那些伤疤的来源。
可他现在哪有心思去说那些陈年往事。
六月下旬,身上穿的寝衣最为轻薄透气,两人又紧挨着。他不信宋晚宁感受不到腿边的温度,这个时候还能打岔,分明是故意与他作对。
可自己费尽心机骗回来的夫人还得自己宠着。
谢临渊只得耐着性子哄道:“那些事我晚点再同你说,好不好?”
他现在一心只想办正事。
手已经控制不住去扯她腰间系带。
宋晚宁“哼”了一声,不轻不重打在那双作乱的手上,止住他的动作:“我现在就要听。”
平日里的她要么端庄自持,要么冷若冰霜,像这样难得耍起小性子来,倒娇憨可爱得紧。
谢临渊败下阵来,拒绝不了这样的要求。
“罢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用力咽了咽口水,拿出了毕生的自制力,“但今日太晚了,只说一件,说完了你可不许再推脱。”
“嗯。”宋晚宁又趴在他肩膀上,鼻腔里发出一声懒懒的哼鸣,像是很喜欢这个姿势。
“那便从最近一次说起吧。”谢临渊调整好呼吸,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脑后的长发,“今年年初,北疆传来密报,说北齐来犯,边关告急,陛下命我率十万大军赶往雁山......”
因身体实在紧绷得厉害,他说得又快又简略,省了很多细节。
但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宋晚宁有些不对劲。
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谢临渊试着轻唤了两声她的名字,果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差点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小没良心的,惹出了火,自己倒睡得香。
谢临渊终是无奈地笑了笑,将人轻轻抱回原位,又仔细盖好薄被,蹑手蹑脚翻身下床。
环境昏暗,再加上他迫不及待换一间房去自行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丝毫没有注意到宋晚宁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狡黠笑意。
......
不知是不是睡前喝的药太有效果,这一夜宋晚宁睡得格外安稳,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谢临渊自然是不在身边的。
想到昨夜一时兴起的逗弄,她又有些想笑。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的谢临渊对她算是言听计从。
扶风恰到好处走了进来,透过轻薄纱帐看见宋晚宁已经起身,问候道:“姑娘醒了?属下伺候姑娘更衣。”
她熟练地将床帏向两边掀开,分别挂在左右的金钩上。
又转身取来一旁架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仔仔细细替宋晚宁穿上。
一边伺候着,一边念叨起来:“太子殿下说姑娘您太瘦了,命属下督促您好好用膳,早膳也不可马虎。”
宋晚宁看了看窗外光景,有些尴尬:“可我瞧着约莫不止巳时,怕是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候。”
扶风低着头,整理着她腰间的环佩,不假思索答道:“太子殿下还说了,若是您起迟了,也得盯着您进块儿点心才可喝药。但不可多吃,防止午膳时又吃不下。”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宋晚宁知道这丫头生性内敛,不爱说话。今日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必然都是谢临渊交代的。
他思虑得还挺周全。
让她再没胃口也没法拒绝。
穿戴整齐,又洗漱干净后,宋晚宁随扶风出门来到厅上。
那些她暂时还没记住名字的侍女们一个接一个进来,往桌上添着食物。就着她的口味,都是些清淡的东西。
她刚坐下,扶风便弯腰从中间白瓷海碗中舀了一勺碧梗粥到小碗里,又夹了块山药糕放在碟中,垂手立于一旁。
还解释起来:“这粥属下命她们刻意煮得久了些,更容易克化,山药糕里掺了枣泥,最是益气补血,姑娘尽可放心食用。”
宋晚宁觉得她这样一板一眼怪可爱的:“这些话又是谁教你的?”
扶风道:“回姑娘,是属下自己向府上的陆太医打听的。”
“辛苦你了,多谢你费心为我想着。”她自然地道了一声谢,将一小勺吹凉的粥送进嘴里。
“不...不用谢......”
小姑娘面色微微一动,眼神不由自主往旁边瞥。
从小在营中受训吃过无数的苦,她尚能咬牙撑着,如今听到一句温柔的话却受不住,险些落下泪来。
“姑娘,午膳可有想吃的菜?属下去吩咐她们做来。”扶风收起情绪,笑着问道。
宋晚宁摇摇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你看着来吧。”
......
午膳前,谢临渊一身官服准点踏进了院门。
一进来便瞧见宋晚宁坐在廊前栏杆上,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一副入了迷的模样。
站在旁边的扶风看到了他,正要行礼通传,又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得作罢,假装不知道。
谢临渊悄悄走到宋晚宁身后,一把抽出她手里的书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不忘顺带着丢给扶风一个眼神,小丫头心领神会默默退下。
宋晚宁被吓得不轻,拍着胸口直喘气,说不出话。
“前朝史书?你怎么忽然看起这个了?”他翻了两页,兴致缺缺,“这都是本朝后来才编的,一应功过皆由胜利者所述,未免片面了些。”
她缓了好久才回过神,站起身屈膝行礼,答道:“回殿下,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罢了。”
谢临渊不喜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长臂一伸便把人勾进怀中,低头在她耳畔暧昧低语:“你昨夜在床上可不是这般假正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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