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整个人顿住,脑袋里嗡嗡响,原来是那一晚,第二天她想不起来跟他说了什么,没想到什么都说了……
眼泪滑进嘴里酸涩得很,说话的力气一下子没了多少,“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还带我回薄家?为什么还顺着我?”
薄牧川鼻头酸涩,“我揭穿你,你跑回B国,不回来了,我怎么办?”
当时的他认为只要她回来了,一切的误会就都能澄清,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又可笑。
知道真相的容恩情绪崩塌,双手抓住头发,眼眶欲裂看着薄牧川,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要哭出去哭,别脏了我的办公室。”薄牧川红着眼转过身背对她,身形显瘦许多。
容恩一下子哭得更凶,从身后紧紧抱住薄牧川的腰,满是泪水的脸贴在他僵直的后背上,“我错了,二哥,我错了,是我后知后觉,怪我,我对不起你,啊啊呜呜呜呜呜——”
他如此宽厚仁慈,包容她的一切,她却在刚回国那段时间对他爱答不理,想方设法找证据,满嘴谎言。
她就像个小人。
那么卑鄙。
仗着他的宠爱无法无天,自以为是地以为逃过了他的眼睛,在他的宽容下沾沾自喜。
把他的宠爱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当成报仇的工具。
像个傻子。
永远后知后觉。
止不住的哭声越来越凶,薄牧川鼻头越发酸涩,大手抓住腰上用力的小手。
“我知道你受司尔蛊惑,敌视薄家,我不怪你,一步步引导你去找真相,因为我知道薄家问心无愧。可你呢?不怀好意回国,一个又一个谎言张口就来,和良歌勾搭不清,怀着良歌的孩子嫁给我,气病我母亲,做薄氏内鬼。一刀刀无情地插在我胸口,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我!”
或许她手机里和良歌的床照是真的,什么替身,都是他自作多情做的心里安慰!
又或许,她早就不爱他了!
一切都是假的……
强大的气势和连环逼问,容恩被说得无言以对,“我,我——”
鼻头发热相距,心发凉颤栗,薄牧川硬生生掰开她手,转身用她的手指着她的胸口。
“十几年来我把你捧在心尖宠着,护着,哄着,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报复我让你有快感吗?容恩,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容恩身体发颤,哭到喉咙哽咽,“不是的,我没有,我爱你,我最爱的人是你,从来都是你!”
“滚。”他淡淡吐出一个字。
扯开她,背对她。
“云哲,送客!”
门外战战兢兢的云哲硬着头皮进来,就知道会有一场恶战,结果比预想中的严重。
做个请的姿势,“夫人,请。”
“我不要走!”
下一秒容恩被云哲直接拉走,泪眼朦胧回头看向薄牧川,“二哥,你相信我,我们之间全是误会,全部都是……”
挤压在心里许久的话今天一次性说了出来,薄牧川心里那口气舒展了许多。
却因为她泪流满脸的样子而心烦意乱,拿起股份转让书,撕成两半扔地上。
“不要!别撕!”眼泪砸在地板上,容恩眼前一黑,头一歪,晕过去。
“夫人!”云哲大惊。
薄牧川身侧的手握紧,努力做到心无旁骛继续看文件,最终还是没抵得住那份心疼,大步流星赶过来。
“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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